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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見他瞧著沈鹿溪,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緊張。 姬雍這才瞟了瞟沈鹿溪:“我的近身侍衛,她說你把她爹留在王府里?!闭f完便隨意坐下,一副不打算摻和此事的模樣。 姬徹桃花眼一彎,竟然是知道沈鹿溪的:“原來是沈侍衛啊,久仰芳名了?!彼σ饕鞯?,不像是難說話的模樣,直接道出沈鹿溪來意:“你是來接沈大人回府的?” 沈鹿溪本來還想東拉西扯一二,見他這樣,也只好直奔主題:“正是?!彼笆值溃骸拔⒊茧y得和老父團聚,還望王爺通融一二?!?/br> 姬徹臉上梨渦淺生:“難得沈侍衛一片孝心,又是和太子一道過來的,本王也不好不給面子,不過……”他話鋒忽然一轉:“我也不能平白讓你把人帶走,沈侍衛倒是給我個理由?!?/br> 沈白唇角一動,沈鹿溪又行了個大禮:“微臣不知父親如何惹著王爺,但父親畢竟是官身,若他真處罰律例,自有刑部拿人,今日又是七夕,您雖是天潢貴胄,若讓圣上知道您扣了臣子,大過節的心里也不會痛快?!?/br> 姬徹笑的很開心:“你這是在拿圣上威脅本王了?” 沈鹿溪手心有點冒冷汗:“不敢?!?/br> 姬徹全身氣勢稍斂,歪了歪頭,這個動作被他一做,竟有股少年的天真之態:“好吧?!?/br> 沈白和沈鹿溪沒想到他這般痛苦就答應了,父女倆面色一松,姬徹又彎起眉眼,上下打量著沈鹿溪:“瞧在沈侍衛美貌的份上,我便全了你的孝心。但是……” 這位王爺說話忽上忽下,搞得沈鹿溪想踹他幾腳。 他抬眸看了看天色:“天色晚了,你們父子二人今夜就暫宿在王府,明早再回去吧?!?/br> 話題怎么就突然轉到留父子倆過夜了?沈鹿溪給鬧的一頭霧水,但她半點不想留,猶豫著道:“多謝王爺美意,只是……” “誒……”姬徹抬了抬手,止住她話頭,笑吟吟地瞧著她:“沈侍衛這般不情愿,莫非是嫌我王府的院子狹小簡陋,留不得你?那不若這樣,沈侍衛來主殿同本王一道住,本王必定掃榻以待?!?/br> 這話這怎么搞的跟調戲似的……沈鹿溪更是納悶,吭哧吭哧不敢接話。 姬徹正要命人強留,沈鹿溪臉色微微發白,姬雍這時候終于開口,他放下手中茶盞,磕出一聲悶響。 他淡淡道:“讓他們回去,我有話要同王叔說?!?/br> 姬徹斜了姬雍一眼,輕哼了聲,天然便有股少年的頑態:“無趣?!?/br> 他這才擺了擺手:“罷了,既然太子發話,你們就先回去吧?!?/br> 沈鹿溪沒想到姬雍肯解圍,大喜過望,感激地沖姬雍點了點頭,忙不迭隨老爹跑了。 等兩人走了,姬徹高深神色一斂,興致勃勃跟姬雍說話:“想不到你府里還藏著這樣的佳人,早知如此,我早該去你府上坐坐?!?/br> 兩人雖為叔侄,但年齡差距不大,說話一向隨意。 姬雍聽他言語輕佻,不覺挑了下眉,又垂下眼,似是不愿跟姬徹多談她:“她不是小叔中意的類型?!?/br> 姬徹男女不忌在長安城是出了名的,不過如果他真的德高望重品行端方,皇上也不可能放心給他重權,正是有把柄,皇上才能安心,這么一想,姬徹那傳的頗遠的花名,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而他一貫瞧得上眼的孌侍,是能溫順雌伏,姣美若女子的。 姬徹眨了眨眼:“我瞧著沈侍衛倒有幾分女氣?!?/br> 姬雍聽他這般說,心頭不免動了下,一些事浮光掠影般滑過心頭。 沈鹿溪雖然不像個爺們,但要說她像女人吧……總覺著侮辱了女子呢。不過他到底沒有深想,很快回過神,對著姬徹誠懇道:“在這間屋里,小叔你都比她有女人味?!?/br> 姬徹:“……” 第10章 女裝 回去的路上,沈白一直面色沉凝,等進了沈府,沈白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日后你對漁陽王提防著些?!?/br> 姬徹和沈家不對付那樣,沈鹿溪又不是瞎子,點頭道:“父親放心?!彼滩蛔柕溃骸白娓敢呀涍^世多年了,他老人家當年到底怎么得罪過漁陽王府?竟讓王爺現在還耿耿于懷的?!?/br> 沈白嘆了口氣:“當年天下初定,太.祖皇帝去的太早,今上即位時尚且年幼,好幾家有功之臣蠢蠢欲動,待今上親政后,便開始了清算,你祖父就是參與清算的人之一,那些家族抄家殺頭,都少不了你祖父的一份?!?/br> 他沉吟片刻,才緩緩道:“這其中就包括了漁陽王的舅家?!?/br> 沈鹿溪點了點頭,沈白又看了她一眼,沉吟道:“不光如此,你在太子身邊當差,也得萬分小心?!?/br> 沈鹿溪不解,沈白繼續解釋:“那些被抄滅的家族里,除了漁陽王的舅家,還有當年皇后的娘家,太子的舅家,而且太子和漁陽王關系向來親厚,怕也會受他的喜惡影響?!?/br> 沈鹿溪今兒還挺感謝姬雍的,不免反駁:“這倒也未必,太子和漁陽王的情況不同,十幾年前清算的時候,漁陽王已經是半大孩子了,而太子沒準還沒生出來呢,他能和舅家有什么情分?”不過話說回來,姬雍一直瞧她不順眼,難道是因為這個? 沈白搖了搖頭:“小心無大過?!彼烈鞯溃骸疤訉δ鉰iejie如何?” 沈鹿溪給問的有些不自在,她也不敢把太子內圍之事拿出來亂說,只得含糊道:“太子事忙,那些送去的秀女還沒有一個承寵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