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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后來人的旅行者,不能插隊,這才被一直困在回廊里。 往前不能走,回頭則是死。 周小福無言以對,這怎么可能想得到? 而白夙其實……只是突發奇想死馬當活馬醫罷了,反正猜錯了也打得過,就無所謂了。 此刻她正在跟格拉西亞探討的,不是什么嚴肅到不該打擾的事。 雖然也生死攸關。 但只關乎一個人,那就是:按著這狀態,若是小趙徹底淪落為殘念控制的一尊軀殼,以這個狀態回到現世,她到底還能不能活。 格拉西亞表示,這是他的知識盲區。 “地獄和人間是兩個不同規則的時空,比游戲世界與現實位面差距更大,而且凡進入地獄的,都是死透的幽魂,半死不活的家伙,我在地獄可沒見過?!?/br> 白夙不接受這個解釋:“難道說,《神曲》是騙人的?” 她怎么記得,但丁下過地獄游歷呢? 雖然廣義上大家都認為,這是大詩人借由神話題材來暗喻現實,但格拉西亞之前不知有意無意的賣弄學識時,曾說過,其中有真實的部分。 如今自打自己臉可不太好。 “我說過的話,你竟然記的這么清楚?!?/br> 格拉西亞眼底閃過一抹難懂的,金黃色的笑意。 他不會記錯,關于《神曲》的對話,可是發生在七年前的。 第25章 不要亂吃東西(25) 被卡住的頭…… 在格拉西亞的印象里, 人類多半記性很差,按壽命來換算,約等于金魚。 白夙則是很納悶的瞥了他一眼, 認為他大驚小怪:“跟我說話的人又不多,記得不是很正常嗎?” 這十年來,她95%以上的社交,都是跟自己這位使魔進行的, 還不很頻繁。 這些對話里有別于“今天晚飯吃什么”一類,稍微有點營養的,根本沒多少。 她如今的歲數是不小了, 可身體跟外表一樣,正是接近成年,換做其他人,就是正沖刺高三的狀態,哪可能什么都忘。 格拉西亞則沒把白夙的解釋當回事,他自顧自的心情愉悅。 “《神曲》里真實的部分是一些描述,而但丁親身去過,甚至與其中諸多的經歷是虛構, 這只是一種短暫而特殊的狀態, 就跟東方的觀落陰差不多?!?/br> 白夙對此不作過多糾結:“總之,按你的經驗,她是沒救了對吧?” 格拉西亞思忖片刻:“想要救回人類狀態不可能, 但要把她炮制成活尸或者食尸鬼,我倒是有辦法?!?/br> “打住,當我沒問?!?/br> 活尸約等于尸體這件死物成精了,跟從前那個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倒是很好奇,為什么你想要救她?!备窭鱽啿幌胱屧掝}就此結束, 繼續逗她說話。 白夙嘆了口氣:“萬一,我是說萬一,她是被我牽連的呢?” 雖然沒什么根據,可她隱隱擔心,那個被稱為王叔,她都沒什么印象的中年人,也是因為曾經對她有點什么惡意,所以才運勢奇差,在大廳簡單的二選一中鬼迷心竅走錯了路,那么跟他搭伴的小趙,就是間接因此而死。 白夙自認不是圣母,對大部分人都敬而遠之,只怕潛意識里生出個毒瘤,一個不留神就長大破裂,讓她的壓力值上漲。 所以她想做點事,來讓自己可以問心無愧,面對死亡都能沒心沒肺。 天賜強運在別人身上,也許是寶物,可對于她這樣需要和古墓派似的維持心理狀態穩定的人來說,根本就是debuff! 白夙越想越是委屈,抬頭看到灰撲撲的天花板,低頭則是臟了的,鞋尖被削掉了一塊的皮鞋,手指一動碰到口袋里的手機,想起自己費了這么大的力氣,一共才得了300多分,不禁悲從中來。 還好她走在最前頭,說話時無人打擾,不說話也只當她是在凝神警戒,誰都猜不到,此刻小姑娘委屈巴巴的,眼圈兒都紅了。 就這樣沉默著來到安檢口。 孟君尋的登山包早就在某次遭遇戰里丟了,一行人里頭,只有白夙拎著皮箱,她覺著如果一切都要恪守規則,那安檢流程也不能例外。 她將皮箱放在傳送帶上,原本靜止不動的傳送帶發出嗡鳴,轉動起來。 箱子進去之后,沒觸發警報鈴聲之類,只是在取物口等了很半天箱子才出來,這跟履帶轉動的速度不符,箱子在安檢機內部,好像被什么卡住了。 所以白夙雖然拎了箱子,卻沒立刻就走。 餓歸餓,急歸急,可疑的地方還是要多加注意。 雖說一般情況下,之前停在機器之中的東西,會在皮箱前出來。但之前卡在角落里,被皮箱碰到之后才能跟著出來,這樣的可能性也存在。 不負眾望,從安檢機中送出來的,是一個圓圓的東西,因為不斷滾動著,始終沒法頂開簾子出來。 格拉西亞過去撩起皮質簾子,才讓那東西順利出來。 是一顆人頭。 女性長發在腦后盤的很利落,神態頗為安詳,也沒有臟污血跡。 比起這一天里見過的那些血腥詭異的玩意兒,這顆人頭已經嚇不到人了,只是那張臉白夙覺著熟悉極了。 肯定在哪里見過。 她剛要問問看另外幾人有無印象,就見他們都一臉懵逼。 “你們對這張臉沒印象?”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