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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來就是C級末日搞得白夙都頭大,但客觀來講,游戲節奏不算快,只要不作死,茍下去是很容易的。 除非是圣母心爆棚,被別人給坑了。 那長發姑娘攏了一下頭發,露出額頭上一道猙獰的傷口。 傷口深而新鮮,還有鮮血滲出來。 “他是為了救我們,引開了一個很可怕的幸存者,而那個方向從導航上看,有一大群幸存者,被兩相夾擊,沒可能活著回來了吧?” 聽起來很是兇多吉少,周小福的臉色隨之變的更難看了。 他是在商場附近跟大部隊匯合的,他沒問過,別人自然不會主動說。 但白夙意外的不擔心。 孟君尋對她從始至終沒惡意,如今該是個吉星高照的狀態,沒那么容易死。 他的道術符篆確實都失靈了,可萬一他也覺醒了潛在能力呢? “所以他大概在什么方向?” 白夙的態度,讓在座的某些人有了火氣。 一個中年人嘟囔了句:“問了有什么用,去給他收尸嗎?” 大概是覺著一個小姑娘這樣問,頗有抱怨和興師問罪的意味,諷刺著他們的無能,讓人惱羞成怒。 白夙懶得跟他們廢話,還是低頭看長發姑娘。 她既然愿意主動說起,大概是有點良心的。 長發姑娘果然點開手機,要在屏幕上給白夙指位置。 就見一直悶不吭聲的兩個小混混中,染了粉綠雙層的頭發,宛若一顆草莓的那個,突然沖過來,從姑娘手里搶走了手機暗滅,隨后啐了一口:“有本事你就給她帶路去!沒聽說這兒的鬼魂是跟著光走的嗎?你屏幕開這么亮,是要害死我們?” 他吃過虧,到底還有記性,不敢跟白夙杠上,只去兇那長發姑娘,一腳踢飛了一個空罐頭,濃湯汁水灑了一地,有幾滴濺在了白夙的鞋尖上。 隱匿了身形的格拉西亞輕哼一聲,投去難得憐憫的目光。 白夙臉上沒有表情,瞥了那混混一眼。 草莓頭對上這平靜的目光,被她看的一縮脖子,罵罵咧咧的坐回他同伴身邊。 他那同伴正是先前唯一清醒到了最后的混混,恨不得按著草莓頭的草莓去給白夙道歉。 可惜草莓頭并不領情。 “再怎么厲害,也不能害人??!” 倒是懂得團結群眾來道德綁架。 見白夙沒發怒,只是低頭跟長發姑娘詢問,那個地點在什么方向,草莓頭覺著自己扳回一局,洋洋得意的就要坐下,然而下一秒,他就如同被炮仗崩了屁股似的,狼嚎一聲跳了起來。 離他最近的人能看到,他的褲子上已經鮮血淋漓。 草莓頭方才踢起來的空罐頭撞倒了半個玻璃瓶,瓶子悄無聲息正好滾到他的位置,黑暗之中他當然看不到,一屁股坐碎了玻璃瓶。 草莓頭鬼哭狼嚎著,叫伴幫忙將屁股上的碎玻璃挑出來,但他站著的時候肌rou繃緊,碎玻璃陷進rou里根本看不到,最終只好趴下。 受傷也就算了,還是毫無尊嚴的傷,所有人看向白夙的目光都變了。 記得有誰說過,她是養了小鬼的來著? 剛才怕不就是小鬼動的手腳。 這一回連嘟囔的人都沒了,就連長發姑娘都畏縮起來。 白夙則是將小混混畢恭畢敬還回來的手機塞回給長發姑娘:“小jiejie,你繼續幫我指地點?” 長發姑娘連連點頭,同時補了一句:“叫我小趙就行,不用喊我jiejie?!?/br> 白夙:……雖然好想解釋,但又不知從何說起,所以還是算了。 確定地點之后,白夙轉頭就要走。 走出幾步之后,才聽到后頭又有人嚼舌根:“她這就要丟下我們不管了?” 周小福嗆他:“人家憑什么管咱們,難不成都跟孟哥一樣,是來做慈善的?” 小趙也跟了一句:“就是,而且這種大佬深不可測,跟她在一塊兒也怪嚇人的……” 畢竟當時她跟白夙離得最近,總覺著她身后還跟了什么東西。 她可是正經八百養鬼的人,天知道她的小鬼會不會吃人? 白夙聽著這些閑言碎語,靜默垂眸,纖長濃密的睫毛,將眸子遮在一片陰影下。 她賭氣似的想:知道怕才好。 知道怕她,才不會哭爹喊娘的要抱她大腿。 她可不是孟君尋,愿意看護巨嬰。 沒有其他人在身邊,格拉西亞就解除了隱遁,跟在白夙身后,始終保持一步的距離。他漫不經心的開口:“你就是心軟,如果你不在乎,就沒人能綁架你?!?/br> 白夙:“別用你那一套標準來要求我,都被地獄業火烤干了的千歲老魔,我怎么比得了?” 白氏一族的先祖有沒有格亞這老臘rou年紀大都不好說。 但這樣聊著沒營養的話題,白夙眼底不知不覺帶了笑意,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按著小趙在屏幕上給白夙指出來的方位,孟君尋是把一個極為可怖的幸存者引去了工業區。 工業區深處,有一片格外密集的光點。 白夙分明記得,早期地圖上可不存在這么多。 剛生出來的? 最好還是卵或者種子,這樣就讓格亞把它們都塞進罐子里帶走。 格拉西亞道:“剛繁育出來的,可能是一叢叢孢子,或者被粘液包裹著的卵,就算是哺乳類,也是會有羊水和血液混合的一團臟污,這目的地不適合你,不如命令我去,你就在遠處等待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