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嫌疑人
姚鈺只是那么隨口的一說,卻沒想到林東反應一下子這么大,直接沖到姚鈺臉前抓著她的肩膀問道:“你說你見過?在哪見過?!” 姚鈺被嚇了一跳,看林東突然這么認真,想了一會說道:“金頂酒店啊……” 林東一聽這個地點瞬間xiele氣,重新坐回床上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場景一度有點尷尬,姚鈺似是不甘心自己這么受冷落,又說了句:“秦瑤……秦瑤知道!我想起來了,那個女的手里拿的就是這把刀,把秦瑤給帶走了!” 看著姚鈺此時一臉興奮的表情,巴不得這個時候把秦瑤扔進火堆里的感覺; 秦瑤發自內心的厭惡,睥睨的看著好像跳梁小丑的姚鈺說了句:“這還沒懷疑到你頭上呢,這么快就撇清關系?” 林東雖然不知道秦瑤和姚鈺她們為什么會被分開放在一起,但從姚鈺能夠準確無誤的知道那個逃生樓梯和她當時古怪的眼神他便知道其實姚鈺隱瞞自己的更多。 “可是你能準確無誤的指出那個隱秘的密道,應該是當初建的時候因為某件緊急的事情草草停工的?!?/br> 林東站起身來看著姚鈺,悠悠的眼神似是要穿透她看向更遠處,姚鈺有些不知所措的步步后退,連連搖頭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 然而她卻是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蒼白的臉不斷的扭掙到一起,再次抬頭因為狼狽妝就已經花了。 “秦瑤你來說你最后的記憶?!?/br> 秦瑤慢慢站起身來,腳步一步步逼緊姚鈺,相比較她的不知所措,秦瑤則顯的有底氣的多:“最開始我是和你們在一起的,但我一醒來就是在三十二層樓?!?/br> 姚鈺像是突然抓到了什么把柄漏洞,激動的抓著林東胳膊,推搡著說道:“你看,你看,你忘了是她給你通風報信的,她秦瑤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三十二層樓?。?!” 林東站在窗戶邊上,撐著身子看外面的風景,似乎并沒有將姚鈺和秦瑤之間的對話收入耳里,他此刻在想一個更可怕的問題是……誰的記憶出錯了? 每個人的記憶都不一樣,代表的事實也不一樣。 林東回頭看著她們兩個,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呼之欲出,但是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隨即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 仿佛如惡靈將林東等人纏繞在一個密閉的空間里,他們是想讓我們互相猜忌最后自相殘殺……等等,可能不是我們,而是秦瑤,姚鈺背后的五家勢力互相猜忌然后各個擊破。 “別吵了,他們是想讓你們互相猜忌,無法團結而已,回去這樣告訴你們家里人?!?/br> 林東揉著眉心,眼皮子劇烈的跳動,這種不安的感覺常常伴隨著他。 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還是怎么? 林東不知道,他看著外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一陣感慨。 “林東,我父親說了,只要你現在回去,他絕不會拿你怎樣?!?/br> 林東回頭看著秦瑤的眼睛,那雙眼睛還是自己初見的時候清澈,所有心思一眼就能窺探般。 林東撓著頭裝作不在意的 說了句:“不好意思,把你家整的雞犬不寧的?!?/br> “但,從來沒有回去之說,那里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為什么要回去?” 秦瑤有一瞬間不敢直視林東的眼睛,她別過頭,不經意的笑了笑:“沒事,只是說說而已?!?/br> 她眼睛突然蒙上了一層水霧,睫毛不停的顫抖有什么在眼眶里超負荷載重,那天所有發生的事情秦瑤全看在眼里,除了震驚之外還有隱隱的懼怕,她不知道這么樣的林東以后又會成什么樣。 秦瑤看著林東手里的那支筆,仿佛它是一切罪惡的來源和讓一切都不一樣的作始俑者。 然而就算此刻她心里波濤洶涌,秦瑤也能不著痕跡的掩飾的很漂亮,她盡量得體沖林東和姚鈺笑了笑,點頭起身準備告辭。 林東背對著兩個人,遠處零星的燈火亮起,林東這個時候能看見普通的民居房里一家三口坐在餐桌上準備吃飯。 不知道吃的什么,熱氣騰騰的,燈光搖晃,林東有點明白為什么大部分餐館的燈光都是暖色調的。 林東雖然駐足觀望,但那燈光有種驅使,讓浪跡的人想回家,靠近溫暖的地方這是人的本能。 但每個人的定義又不一樣,他覺得黑暗可以給他足夠的安全和溫暖,他就會蜷縮在那里,他覺得離開便是最大的保障林東就不會選擇回去。 頭頂的燈光太慘白,把整個病房都照的冰冷起來。 病房突然冷清起來,林東有些恍惚,這才知道這個時候已經是自己一個人了。 他突然抬起手,用畫畫的那只手費力的舉著神筆,他還是想要抱最后一絲希望,覺得一切不會就這么完了的。 神筆在潔白的墻上留下一條又一條歪歪扭扭的線條,胳膊的疼痛和心里的折磨雙重碾壓著他,林東暗自用力額角已經滲出些汗水,然而看著那些歪歪扭扭不成樣子的線條林東還是發自內心的憤懣和凄涼。 “滾吧?。?!去死吧!” 他猛的一下將筆砸向墻角,扶著墻無可奈何的不停的喘著氣,林東這個時候是及其想要做點什么來緩解那種無力感的。 他有些無法想象,不會畫畫的林東還成了什么樣子? 有些冷清的病房里將他的聲音包裹又無限放大統統向林東砸來。 “這就是你不配的原因?!?/br> 林東沒有回頭,他知道玄墨這個時候已經化為人形,已經沒有回頭的必要,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多次看的她臉都不分明。 他只是笑了笑,無可辨非的點點頭。 “弱者向來愛將事情標榜為自己能做的不能做的,能做的就是自己厲害用來證明自己的自我存在感,不能做的就是客觀原因,殘疾,疾病,金錢,生活?!?/br> 玄墨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空靈,在這個壓抑的病房里好像緩慢的音樂般舒揚而又有力,她長長的頭發拖在地上,赤著的腳踩在地板上的微涼傳到林東的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