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人間初識面(3)
月宜看夠了池塘月色,轉個身來到章馳身邊與之并肩坐著。她身上沾染著荷風清香,幽幽若若,很好聞,月宜問他:“哥,我們還可以去哪里玩?”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闭埋Y好脾氣地說。 月宜點點頭,旋而試探著問:“那,你有沒有去過云意樓?” 章馳面上一紅說:“誰和你說的?” “下人們說話我聽見了。那是勾欄院對不對?”月宜也是第一次知道人間所謂的勾欄院,便忍不住想要知道章馳去沒去過。 “知道還亂問?!?/br> 月宜碰了碰他的手臂,又問了一遍:“那你去過沒有???” 章馳搖了搖頭:“沒去過?!?/br> 月宜頓時笑瞇瞇地,眼睛彎起來,好像是今夜天空懸掛著那顆月牙。 章馳呢喃著“傻子”,也跟著不知道為何笑起來。 “他們說,那里的姑娘都很漂亮,有一位姑娘叫作花鵑,是那里的,那里的……”月宜記不得那個詞語是什么,絞盡腦汁地想。 “花魁?!闭埋Y回答。 月宜臉上又有些不開心:“你還說沒去過,你都知道是花魁?!?/br> “你也知道啊。你不是也沒去過?!?/br> 月宜小聲問:“你見過花鵑姑娘嗎?” “沒見過。不過成均館里有人見過,聽說是國色傾城。很美?!?/br> 月宜聽著他夸贊別人,嘟囔著:“那,和我比呢?” 章馳抿著唇笑了笑,然后湊近一些也和她一樣,說話輕輕地:“你最好看?!?/br> 月宜第一次聽他說自己好看,興奮地手足無措,傻乎乎地笑了半天。 月宜和他說笑了會兒,漸漸也覺得累了,不知不覺靠在他肩頭閉上眼睛。章馳身子一僵連忙說:“月宜,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再坐一會兒?;厝チ?,你又要不理我了?!痹乱斯緡佒?。 “我沒有不理你?!?/br> 月宜說:“哥哥住的那么遠,白天又要去成均館,夜里也不好去打擾你,難得和你出來,多待一會兒好不好?就一會兒?!?/br> “好?!闭埋Y嘆了口氣,語氣溫柔,“你想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回去?!?/br> 月光滲入流淌在畫舫內,章馳身子繃得緊緊的,只是這樣端正坐好,不敢動。他也讀過那種色情書籍,里頭什么溫香暖玉在懷多么多么繾綣風流,他從前嗤之以鼻,現在卻覺得比書上寫的還要令人緊張、激動。 她就這么靠在自己肩頭,安安靜靜,素凈的那張小臉安寧美好,小嘴吐氣如蘭,呼吸如一條無形的絲線,纏繞著他的身子,一層一層,把他束縛的喘不上氣來。 “月宜……”章馳輕輕喚了一聲,卻沒有應答。 想來,走了這么久,她也累了。就讓她睡一會兒吧。 雖然是夏日,但是在湖岸旁,總還是有些涼風,章馳踟躕了會兒,最后還是顫顫巍巍地用手掌攏了攏月宜的手臂。她可真是纖弱,露在外面的手腕那么細。章馳看來看去,又是好奇,又是蠢蠢欲動,覺得那白皙的肌膚就如同今夜的月色一般,不知道這月光摸起來是什么感覺。章馳喉頭滾了滾,一邊唾棄自己登徒子的行為,一邊又安慰自己,月宜睡著了不會察覺,最后后者戰勝了前者。章馳的手移到月宜手腕上,拇指和食指輕輕地圈住月宜的手腕,要是這樣輕輕一折,估計她的手腕就要折斷了。手指內側和她的皮膚相處,比他想象的還要細膩溫潤,于是,他忍不住又把手掌翻轉過來,一點點握住她的柔荑,纖弱的小手被自己虛虛握在掌心。 章馳目不轉睛地看著兩人的手,這是他第一次和女孩如此親密,明知應該松手卻又不舍的,反而握得更緊了。 她被他圈在懷里,依偎著他,絲毫未曾察覺到什么,如花的唇瓣近在咫尺,章馳的目光不知何時落在那里,著了魔一般慢慢靠近,靠近…… “呀,不好意思,我走錯了,打擾郎君和娘子了!失禮,失禮?!碑嬼车暮熌幌崎_,一個女人驚叫一聲又趕緊跑開了,應該是認錯了船只。 章馳所有旖旎的想法頓時都消散了,仿佛一桶冰水直直地澆在自己腦門上。好在月宜只是扁了扁嘴,并沒有醒來。他松開她的手,狠狠地在自己臉上捶了一下,如果那個女人沒有進來,那么他,他就……他就親上去了。月宜可是自己的meimei。 月宜醒來時,自己蜷縮在長凳上,身上是章馳的外衫。章馳坐在對面,晦暗的光讓月宜看不清章馳的神色。她睡眼惺忪得,坐起身,軟軟地說:“哥,我們是不是該回家了?” “嗯。走吧?!闭埋Y站起身,聲音不知為何不復之前的溫柔。他要離開,月宜揪住他的衣角:“哥,我腿好累,你背著我好不好?” 章馳說:“我雇輛馬車……” “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痹乱搜肭笾?。 章馳低了低頭,最后只得彎下腰,月宜躍到他身上,小臉在他肩窩處蹭了蹭,笑吟吟得。章馳心口好像很多小螞蟻爬來爬去。月宜一路都在和他說話,他卻忽然冷淡了起來,月宜疑惑地問:“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 “沒有?!闭埋Y聽到月宜委屈的聲音,心有愧疚,可還是斂去心底的那些齷齪心思,說,“回去之后好好休息。這幾天我在成均館有事,你要是還想出去就讓茱扇、金橋帶你去?!?/br> 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會再陪著月宜出去玩了。 月宜委屈地看著章馳,章馳卻沒有讓自己回應。 他送月宜回到府內,囑咐茱扇好好照顧她就兀自回房。 金橋見自己家大爺心情不太好,試探著問:“爺,是不是今天又和誰鬧別扭了?” 章馳似是很疲憊,擺了擺手讓金橋離開。 屋里沒有人,章馳默默坐在床榻旁,明滅不定的燭火在墻上映出一個清晰的影子,漸漸地,那影子夾雜著屋外斑駁樹影花香好像幻化成了一個女子,窈窕纖細,清姿曼妙,然后那個影子愈發清晰起來,最后向自己緩緩走來,青絲裊裊,溫柔可愛,細膩的肌膚在懷中如此清晰,脆弱的手腕勾住自己的頸子,柔婉的聲音在耳畔魅惑地響起,又是羞澀,又是嫵媚,滿滿都是依賴:“哥哥,你陪著我吧?!?/br> 她念著“哥哥”時,脆生生的,又甜甜地,和別的稱呼都不一樣。 章馳定定端詳著懷中女子,那么美,那么純凈無暇,干凈地讓他想要肆意弄臟。他想起來在畫舫中沒有完成的事情,于是低下頭捕捉到女孩兒的唇瓣,軟軟得,銜在口中真是怕要咬壞了。章馳毫無章法地吮吸,手掌沿著她的手臂上移,最后定格在女孩的胸前,顫巍巍得攏住其中一個,綿綿嫩嫩,很有彈性,她身子瘦弱,那里卻不小,章馳忍不住,他記得那個不小心闖入的女人稱呼他們是“郎君”“娘子”,他沒有否認,那月宜便是自己的娘子,他這樣欺負她算不得什么。 是啊,算不得什么,章馳心念一動,又聽到女孩兒一聲又一聲纏綿悱惻的“哥哥”,立刻就要挑開月宜的月華長裙,忽然,窗格風聲簌簌,燭火熄滅,一室昏暗。 章馳猛然驚醒,雙手中什么都沒有。 原來只是一場了無痕的春夢。 可是這春夢太過真實,又彌補了章馳在畫舫中的遺憾,只是可惜,終究是虛無縹緲的夢境。章馳恨恨地捶了一下床板,為著這個春夢很是羞惱。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當成均館的公子們聚在一起談笑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很是不屑,因為他覺得情欲一事實在沒什么可吸引人的。 但遇到了月宜,自己還是不可避免地沉浸在這種欲望中。 剛才的夢境雖然讓他在幻境中親吻到了月宜,奈何不過是鏡花水月,現在自己雙腿間還難受得很。他脫了衣服掛在屏風上,然后翻身上床,側過身面對著墻壁,手掌猶豫了會兒最后認命一般探入褲子里,握住自己的碩大roubang開始上下擼動。 他的手常年握筆執劍,上頭都是繭子,在畫舫里他握了月宜的手,柔嫩的像是白玉雕,如果,如果是她的小手握住自己這里擼動,那自己肯定比現在要舒服得多。對,就想象著月宜,章馳的腦海中不斷回蕩著月宜的身影,小姑娘薄扇褪去,玉體橫陳,然后蜷縮在自己懷中,她的手在褲子里慢慢擼動,揚起小臉,鮮嫩的唇瓣親吻在自己的喉結處,章馳則揉捏著她的兩團綿軟,使勁抓了一下,她嗚嗚咽咽得覺得痛,可是那樣哼哼唧唧得聲音令男人只會更想蹂躪她:“小蕩婦……這么純,卻又這么會勾人……” 月宜每次看著他的時候,殷殷切切,所有的心思都纏在自己身上,那樣依戀的目光每次都把章馳攪和的不得安寧。 就是那道目光,章馳才會意亂情迷,才會今晚在畫舫里情難自禁。 他咬著牙,手上動作越來越快,發泄一般地說:“哥哥的jiba粗不粗,想不想要?改天讓你嘗一嘗好不好?月宜、月宜……” 他身子忽然繃得緊緊得,低低地呻吟了幾聲,射了一手黏濕的液體。 章馳起身換了干凈的衣服,上床后趴在床面,閉上眼,心底不自在。 月宜是他名義上的meimei,可自己卻意yin著月宜的身體自慰,最重要的是,這一過程他沒有絲毫的愧疚,只是遺憾為何不能夢想成真。 他最近一些日子心浮氣躁的,王靖來下學時見他還坐在原地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笑問道:“怎么還不走?” “等會兒?!?/br> “難得你今天在成均館逗留。我看你一天魂不守舍得,出啥事了?” 章馳搖搖頭,一手握拳撐著面龐:“等一會兒再走,書還沒看完?!?/br> “等一會兒?你不著急回去看看你的小meimei?” 章馳看了他一眼,眼底沒什么情緒。昨晚上吃晚飯,月宜想和他說話,他卻扒了兩口飯匆匆離開了,月宜眼底的傷心清晰可見。他早上走的時候,發現月宜起的也很早,茱扇跟在徐天姿身后,捧了好幾匹精致綢緞以及新做的衣服。徐天姿照例和章馳寒暄了幾句,末了,笑著對章馳說:“昨日下午,有一位安小姐遞了帖子來,請你meimei今天去府里做客,聽說是上回在大將軍府,他們兄妹二人覺得月宜不錯,還想認識認識。邈之,謝謝你上次陪著月宜去了將軍府,這孩子內向,不愛交際,這下總算能有個朋友了,聽說那位安公子是羽林郎將,你父親與他父親也認識,一表人才……” 后面還有什么,他已經記不得了。 只記得安氏兄妹要和月宜去玄雁山祈福。 自己下學之后要不要也去看看??赊D念又一想,冒冒失失跑到那里就算見到了又能怎么樣?他心里翻來覆去天人交戰,王靖來在旁邊攛掇了幾句,章馳還是站起身,喚了金橋去往玄雁山。他安慰自己,也是很久沒去山上轉轉了,就當是散散心。 金橋在身后絮絮叨叨地,說是玄雁山有什么可轉的,還不如去西邊的慶山。章馳本來就心煩,回頭斥了一聲,金橋趕緊閉上嘴不敢再說話。過了會兒,金橋忍不住又問:“爺,您在找什么呢?” “你瞧見姑娘了沒?” 金橋一怔,旋而道:“沒瞧見,會不會姑娘已經回府了?” 章馳舒了口氣,早點回去最好。 可是剛想回府,腳步一定,就見不遠處的東風亭里端坐著一男一女。女孩正是月宜,那個男的估計就是什么安公子了。月宜戴著面紗,那公子言笑晏晏,一直在講述什么,月宜仔細聆聽,偶爾點點頭算是附和。 只是章馳還是看出來了月宜的靦腆和拘謹,安公子為她沏茶,她趕緊擺手,慌張地好像那是一杯毒酒,笑容有些僵硬。 章馳悄悄走近,聽到安公子說:“小妹一會兒就回來,姑娘別著急?!?/br> “嗯,我知道?!?/br> 安公子又說:“要不,我先送姑娘回去?” 月宜連連搖頭:“不必了,多謝安公子?!?/br> 章馳忍俊不禁,輕笑一聲,月宜扭頭忽然看到樹林中觀望這邊的章馳,眼鏡頓時亮了起來,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刻站起身上前走了幾步,歡歡喜喜地說:“哥,你怎么來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