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徹頭徹尾的惡魔
我看著李青松也不像是說謊,心中更加疑惑,金符是李青松的師門秘技,他自己都用不利索,曲朝露卻用的那般自然。 “我該說的都說了,你真打算對屋里的陰差動手?”李青松猶豫著說:“其實放他回去也沒什么,大不了我不求死后的前程?!?/br> 我沖他笑了笑,“這怎么行,我這人一向說話算話?!?/br> 說著話,我又從兜里掏出來一沓符紙,踹開屋門。 看清屋內的情形,我不動聲色的關上門,把符紙放回兜里,“你咋來了?” 饒夜煬竟然無聲無息的跑了過來,眼下正面無表情的站前床前,一個干瘦的老頭的跪伏在他身前,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是他讓你在這里養極陰木?”饒夜煬冷聲問。 老頭的頭埋的更低,說話時卻是個青年的聲音,“是?!?/br> 饒夜煬的目光如刃,右手緩緩握緊,快速的朝著陰差劈去。 “別殺他!” 還沒等我跑過去,一陣鬼氣從老頭身上散開,老頭瞪大著眼睛,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我彎腰檢查了一番,老頭呼吸平穩,就是暈過去了,但他身上的陰差卻被饒夜煬給劈死了、 “你為啥要殺他?”我質問饒夜煬。 他明知道我想要審問這個陰差,還是提前下手,是在故意阻攔我。 “無關緊要的小事,你無需知曉?!彼f。 我氣的想捶他,冷著臉說:“我知道自己應該知道啥,不用你替我做決定?!?/br> 饒夜煬神情復雜,過了會,嘆息道:“曉曉,我不想讓你知道有關極陰木的事情?!?/br> 他把我摟到懷里,低聲道:“讓我自私一次?!?/br> 我這人一向吃軟不吃硬,他這么一說,我的火氣一下就散了。 “你要是真有難言之隱,無法言說,我也不會追問,可是你不能那么強硬的對我?!蔽椅?。 他把臉埋在我脖頸間,保證說:“以后不會了?!?/br> “石小姑娘,你完事沒有?”李青松在外頭小心翼翼的問:“你還活著不?” 饒夜煬松開我,低聲道:“我先走了?!?/br> 他在我額頭親了下,身形逐漸消失。 我這才意識到他是以魂的形態過來的,沒有帶著錢醫生的身體。 這段時間我已經習慣了他以錢醫生的形象出現,都快分不清他們了。 “小姑娘?”李青松還在外面叫我。 我深吸口氣,往地上扔了幾張黃符,打開門,“解決了?!?/br> 李青松往屋里看了眼,整個人都嚇傻了,顫手指著我:“你……你還真敢對陰差下手,你知不知道石三根都不敢這樣?” 我翻了個白眼,“看你那點膽子?!?/br> 我把躲在院外的趙傳生和杜濤喊進來,讓他們去安頓老劉頭。 “你帶我去埋著木頭的墳地?!蔽腋钋嗨烧f。 他瞪大眼睛,擺手拒絕:“我不去,那地方我可不想去第二次?!?/br> 我攥住他的胳膊,威脅他:“你要是不跟我去,我明天就讓江陰的渡陰人去跟地下的人說你已經投靠我,現在跟我是一伙的?!?/br>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少廢話,趕快領我過去,天都要亮了?!?/br> 李青松不情不愿的把我領到趙傳生家的祖墳,指著最前頭的墳頭說:“極陰木就在里面?!?/br> 墳頭的土有些潮濕,應該是新填上的。 我支使著李青松重新把墳挖開,打開棺材,看見里面的極陰木之后,我松了口氣。 跟我兜里的那截相比,坑里的這根木頭雖然大,成色卻差的很。 我自己上手把木頭從山上背到山下,放到后備箱里,讓杜濤連夜帶我回紅樓。 “你們不管我了?”李青松扒著車門不松手。 我嘆口氣,“你過來給趙傳生家遷墳,現在墳還沒遷,你能走嗎?” 他反應過來,干笑兩聲,松開了車門。 我和杜濤連夜把極陰木帶回紅樓。 放好極陰木后,我沒急著把許余年他們喊出來,而是拿出渡陰令牌,跟杜濤仔細解釋了一遍他已經是渡陰人的事情。 “當時是我糊涂,我會想辦法把這件事解決的?!蔽以俅纬兄Z說。 杜濤沉默片刻,說:“你讓我想想?!?/br> 說完,他低頭匆匆離開。 寓言從東屋出來,說:“他想要當渡陰人,可是他沒自信,怕自己做不好?!?/br> 聞言,我驚愕的看向杜濤的背影。 “他以前只當自己是個無能的人,現在得知自己是因為被改了運勢才會變成這樣,心里有了證明自己的心思,成為渡陰人是他的機會,所以他需要謹慎考慮?!痹⒀越又f。 “你從他眼睛里看出來的?”我好奇地問。 寓言點頭,驕傲道:“經過這段時間的潛心修行,我覺得自己能看穿人心了?!?/br> “那你看看我的?!蔽叶椎剿砬?,期待的看著他。 寓言瞬間黑了臉,“你在為難我?!?/br> 我太冤了,“沒有?!?/br> “你就是,你個死人,我能看個屁???”寓言委屈的直癟嘴,捂著臉跑進東屋。 呃……死了就沒辦法看透我的想法了? 許余年從西屋出來,淡笑道:“別為難他了,你抬回來的什么玩意兒?” 我回過神來,指著地上的木頭說:“剛從墳地里挖出來的極陰木?!?/br> 許余年繞著木頭走了一圈,搖頭道:“東施效顰罷了,這根木頭雖然跟尊使墓中的看著像,其實就是根在墓地里養護幾年的陰木,稱不上極陰木,明日正午用竹子焚燒便可,留著沒用?!?/br> 我點點頭,留著沒用還不如燒了。 “對了,許余年,你知不知道饒夜煬有個meimei?”我問他。 他認識活著的饒夜煬,很可能也認識他meimei。 許余年的神情變得很古怪,忌憚中帶著些許的可憐,“認識,我曾經跟他meimei議過親?!?/br> “啥?”我驚駭不已。 他嚴肅的警告我:“我不知道尊使是如何跟你形容他的meimei,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那些都不是真相,他meimei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你最好不要惹她,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