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陰沉竹馬被我親懵了 第94節
他不只是聽到這一句。 方才上來接姜寧之前,一路上他便聽了數回陸修然與姜寧的名字被放在一起談論,站在306包廂外推門進去之前,他還聽見里面氣氛熱鬧,在拿兩人起哄。 姜寧吐完之后,反而覺得腦袋更加暈乎乎了,可能是酒精徹底開始發酵,起作用,她從洗手間扶著墻出來,便見燕一謝臭著一張俊臉,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姜寧:“……” 酒壯人膽,姜寧挪過去,一腦袋撞上他溫熱的胸膛,額頭抵在他干凈的襯衣上,兩只手不老實地抱住他的腰,頃刻間將他的襯衣蹂/躪得一副被玷污過的模樣,喃喃道:“你來了?!?/br> 燕一謝見她喝得面色潮紅,第一反應卻是抱住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行為,臉色這才好看不少。 他低頭,輕拍了下姜寧的臉頰,冷冷道:“回家了?!?/br> 姜寧小雞啄米點頭:“嗯嗯回?!?/br> 燕一謝于是去拉開她死死圈住自己腰的雙手:“你這樣吊在我身上,怎么下樓?” 姜寧戀戀不舍地放開他的腰,抱怨說:“感覺有點沒力氣?!?/br> 燕一謝蹙眉:“為什么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還空腹喝?” 姜寧不想聽他教育,趕緊抬手揉了下自己的額頭,先發制人地用撒嬌打斷他:“別罵了別罵了,你越罵我我越頭疼?!?/br> 燕一謝:“……” 姜寧穿了高跟鞋,走得不穩。眼看著又要被橫在地上的垃圾桶絆一下,燕一謝從后方一把撈起她的腰。 燕一謝有點無奈地走到她前面,半蹲下:“上來?!?/br> 姜寧看著他黑漆漆的英俊后腦勺,寬闊的肩膀,雖然腦子被酒精侵蝕,但依然惦記著他腿是做過手術的,自己的重量壓上去,不會有事嗎? 她暈乎乎地道:“這不好吧?” 落在燕一謝耳中又是另一層意思。 已經結了婚,她還怕在她學校里的同學面前表現出和一個陌生男人過于親昵? 怪不得她的同學要么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要么以為自己是什么肥腸大耳的老頭,要么就是以為她和陸修然才是男女朋友。 燕一謝回過頭去盯她一眼,咬牙冷笑:“你上不上來?不上來小心把你丟去喂魚?!?/br> “……”真他媽兇。 姜寧只有踹了高跟鞋,攀上燕一謝的后背。 燕一謝拎起她的高跟鞋,背著她下樓。 沒走幾步,感覺到姜寧在他背上扭來扭去,他太陽xue突突直跳,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道:“你要是吐在我身上,我就把你丟在這里?!?/br> 話音剛落,姜寧:“嘔——” 燕一謝:“……” 這怪不得姜寧。 剛才在包廂里還好,一旦吐過之后,胃里那點食物就空了,于是酒精更加讓她犯暈。 要是走在平地上,也許她還能堅持不吐,但是趴在燕一謝的背上,他朝著樓道往下走,一上一下,她的胃里便又開始翻攪起來了。 來來去去的服務生之前還是朝燕一謝和姜寧這一對俊男美女的臉看。 現在則是朝著燕一謝被吐過的襯衣胸口看了。 姜寧心中有點怕燕一謝真的說到做到,把她丟這里,雙手下意識將他脖頸圈得更緊。 誰知燕一謝卻同時也將她的腿抓更緊了。 他鐵青著臉色背著她出了大廳。 小孫一直在外邊等著,見到燕少親自背著姜寧出來,姜寧還吐了他一身,心中悚然一驚,趕緊迎上去:“我來吧,您上車換身衣服?!?/br> 誰料還沒等他的手碰到姜寧的一根頭發,燕一謝就瞪了他一眼,背著姜寧避開了他的手。 小孫:“……” 既然背得這么享受,還臉色難看個什么??! 這個時間點晚高峰期還沒結束,車子在路上會堵車,于是燕一謝并未帶姜寧回家,而是先帶她去了附近的酒店,先洗個澡換身衣服。 姜寧吐過兩輪后,酒精徹底上頭,在路上醉得人事不知,依稀聽見燕一謝說什么等她醒了再算陸修然的賬,她也沒能清醒一點。 但可能是知道燕一謝就在身邊,心中是有安全感的,于是索性枕著他大腿兜頭昏睡過去。 直到被放在了直徑兩米的白色大理石浴缸里,溫熱的水順著脖頸流淌下來,她才朦朧地睜開眼睛。 燕一謝那張英挺的俊臉近在咫尺。 大約是第一次見她喝醉,聯想到之前分開的三年,她這副模樣不知道還有沒有給別人看了去,他臉色很不好看。 他輕輕擰了下姜寧的臉,道:“姜寧,睜睜眼,醒酒藥馬上就來了,吃完藥你自己洗個澡再睡?!?/br> 喝醉了的姜寧睜著一雙不甚清醒的眼睛看著燕一謝。 燕一謝額發被淋浴的水打濕,掛著水珠。 漆黑短發蓋住白皙的額頭。 這讓他看起來少了幾分凌厲的攻擊性,多了幾分柔和與年少時的味道。 模糊之中,姜寧腦子像斷了片一樣,她怔怔地看著他,以為是三年前的雪夜,他們還未分別,他還是那個為她變得溫柔起來的少年。 她……很想他。 姜寧眼圈漸漸發紅,覺得很委屈:“為什么要我自己洗澡?你就不能,幫我洗嗎?” 接著她伸出雙手,摟住他脖頸。 燕一謝猝不及防被她濕透的身體貼上來,感覺到她溫熱起伏的曲線,呼吸一窒。 他攥住她的手腕,非常艱難地側頭,看她:“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讓他幫她洗?她確定? “知道?!苯獙幮÷暤?。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燕一謝喉嚨發緊,問:“你知道你是在對誰說這種話嗎?” “你不是我男朋友嗎?”姜寧小聲在他耳邊喃喃,還往他耳廓哈氣,像是故意引誘他。 燕一謝差點鎮定不起來。 可他忽然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 “……男朋友?” 他們不是已經結了婚嗎,戒指還戴在她手上,之前是老公,現在怎么又退一步變成男朋友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將姜寧的雙手從自己脖頸上拽下來,攥著她的手腕,盯著她,不確定地問:“你說的男朋友是誰?” 他循循善誘:“是我嗎?” 姜寧的手腕被他攥得很疼。 她試圖抽出去,他卻一寸不松。 姜寧視線落在他臉上,瞳孔微微擴散,像是想看清他。 盡管和三年前的人很像,五官一模一樣,但是氣質卻變得更加凌厲冷酷了。 這樣面對面的時候,姜寧有種被遠山上冰凍三尺的雪籠罩著的感覺,渾身微微的發寒。 三年前的少年不會給姜寧這種感覺。 “……不是你,”姜寧下意識道:“……你好兇?!?/br> 燕一謝的臉色頃刻間像是被打翻了調色盤,變得無比難看起來。 她讓她的“男朋友”給她洗澡,看她的身體。 而她所說的“男朋友”,不是他。 “那是誰?” 是陸修然嗎? 晚上那些八卦還歷歷在耳。 燕一謝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這個名字。他咬牙切齒:“是一個看起來像蠢貨一樣的家伙?” 姜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燕一謝:“……” 姜寧對他噓了一下,小聲道:“我不許你這樣說他?!?/br> 燕一謝一剎那簡直氣得快要發瘋,怒火從胸腔中點燃,焚燒至五臟六腑,他聽見姜寧說另一個人,大腦里屬于理智的那根弦頃刻間崩斷,整個人的氣壓變得無比陰郁。 姜寧竟然還軟綿綿的地倒在浴缸里,拿濕漉漉的眼神看著他,殊不知他現在想和她同歸于盡。 酒店房間溫度極低。 浴室燈光將燕一謝的背影投在姜寧身上,陰鷙萬分,完全籠罩住了姜寧。 “他就那么好?”燕一謝的聲音冷到發抖。 姜寧腦海里滿是雪夜里她聽著少年的聲音入睡的場景,不知不覺竟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沖面前的冷面男人嘿嘿笑道:“他全世界第一好?!?/br> 燕一謝:“………………” …… 空氣忽然死寂陰沉下來。 水龍頭緩緩淌水的聲音也沒了。 燕一謝眼眶猩紅,死死盯著姜寧,若不是還殘存著最后一絲理智,他幾乎要將姜寧的手腕攥斷。 他真是自取其辱,竟然在這里聽姜寧酒后吐真言。 難道她和陸修然真的有過一段嗎? 那些他不以為然的閑言碎語竟然是真的? 她竟然愛過別人。 盡管知道當年是她說的分手,所以這三年里,沒理由她會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