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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抬手撫撫珠釵,釵上的珍珠,卻是含冬那日在床底下摸出來那顆珍珠。 這顆珍珠,其實是含冬珍藏的珍珠。 她現下也憶了起來,這顆珍珠,是自己當年在周國時,賞賜給含冬的。 她心里存了事,回去路上便有些心不在焉。 到得殿中,她忙撥下珠釵,含冬沒了,這支珠釵可不能再沒了。 她正要把珠釵放進首飾盒中,一低頭卻怔住了,這珠釵上的珍珠略大略圓,并不是含冬那顆珍珠。 “章姑姑,章姑姑,咱們揀錯了釵子?!?/br> 賀蘭喊章珠秋一聲,章碧秋過來一看,也怔住了,“適才沒細看,還以為是小主的珠釵?!?/br> 賀蘭忙吩咐道:“你快拿著珠釵沿路過去瞧瞧,看看有沒有別人揀錯了我的珠釵?” 章碧秋應聲去了。 這當下,魏華池卻和侍從冷泉沿著小路四處尋找。 冷泉懊喪道:“要是不見了珠釵,回頭王妃定要生氣的?!?/br> 魏華池感覺自己流年不利。 他上回進宮碰見賀蘭,結果出宮時,只得幫陳太妃捎帶一支木釵給父親,就這支木釵,引得母親醋意大發,把父親當年送她的珠釵摔在腳下。 釵子是金的,倒摔不杯,但珍珠卻脫開了。 至前天,父親才哄轉母親,于是母親揀回釵子,讓他出門找個鋪子把珍珠鑲回去。 他今早出門幫母親拿回鑲好的珠釵,才擱袖子里,不想宮中來人,找至街上,讓他進宮一趟。 他這才進宮,珠釵就不見了…… 說起來全是淚! 冷泉彎著腰在地下到處翻找,突然驚喜道:“世子爺,找到了!” 他在地下揀起一支珠釵。 魏華池一看,松了口氣,忙忙接過珠釵,仔細藏好了,這才領著冷泉往壽春宮而去。 孫太后見得魏華池來了,卻是喊人找出一套騎馬服道:“今兒一早,秦國使節進宮求見,和皇帝一道去了校場射箭,皇帝這些年國事繁忙,身手怕是不如從前了。 你騎射一向了得,趕緊換了衣服過去校場一趟,務要叫秦國使節瞧瞧咱們魏國子弟的身手?!?/br> 魏華池一聽,只得換了衣服過去校場。 傍晚時分,魏華池替魏則時送了秦國使節出宮,看看時間,不及回宮換回自己衣服,只得先回了王府。 同個時間,孫太后身邊的大宮女捧了魏華池的衣服出來道:“太后娘娘,世子爺的衣服燙好了?!?/br> 她說著,又帶笑道:“太后娘娘上回還說世子爺婉拒賜婚,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太后娘娘且瞧瞧這個!” 她把一支珠釵呈給孫太后瞧,“世子爺出門,貼身還藏著珠釵,想必這釵子啊,是準備送給心上人的?!?/br> 孫太后接過珠釵,舉起細瞧,笑道:“釵子款式倒不錯,就是珍珠像有些時日了,瞧著有些發灰?!?/br> 魏則時正好揭簾而進,一眼瞧見孫太后手里的珠釵,莫名感覺有些眼熟,便笑問道:“珠釵是誰孝敬給母后的?” 孫太后笑著說了珠釵來歷。 魏則時在孫太后身邊落座,隨手接過珠釵,只一眼,就認出珠釵上的珍珠,是那日小宮女幫賀蘭從床底下摸出來那顆珍珠。 珍珠是賀蘭的,珠釵當然也是賀蘭的。 但魏華池貼身藏著這支珠釵…… 第13章 孫太后見魏則時視線定在珠釵的珍珠上,便笑道:“華池挑首飾的眼光不行,這珍珠都有些發灰了,怎么能送人家姑娘呢?” 魏華池淡淡道:“沒準是姑娘家送他的呢?” 他說著,話鋒一轉,“母后,這支珠釵交與兒子,兒子到時另賜一支好的珠釵給華池?!?/br> 孫太后自然答應,一時傳了晚膳,兩人用畢膳,魏則時借口還有事,便告辭了。 魏則時到得養心殿,心下有些煩躁,吩咐杜公公道:“傳召賀常在!” 杜公公又驚又喜,“皇上許久沒傳召宮妃侍寢了,奴才這便去請賀常在?!?/br> “等等?!?/br> 魏則時冷著臉道:“是傳她來問話,不是侍寢?!?/br> 杜公公一下愕然,眼見魏則時臉色不對,又不敢多問,只得彎著腰小步出門,帶著人去傳召賀蘭。 瑤華殿離養心殿極近,不過片刻功夫,賀蘭就到了殿外。 “皇上,賀小主來了!” 杜公公進殿稟報。 “讓她進來!” 魏則時斂了臉上怒色,看著一派平和。 賀蘭突然被召見,心里有些嘀咕,一進殿先悄悄覷一眼魏則時的臉色,這才福下去道:“給皇上請安!” “來了,坐下說話罷!” 魏則時示意杜公公賜座,待賀蘭坐下,這才道:“華池今日進宮,在校場和秦國使節比試騎射,壓了秦國使節一頭,朕問他要什么賞賜,他跪下求朕將你賞賜給他……” 賀蘭:“……” 什么跟什么??? 魏則時視線在賀蘭臉上掃過,接著道:“朕現在問你,你愿不愿意? 若愿意,朕明兒便擬旨,著他迎你為正妻?!?/br> 賀蘭:狗皇帝又玩什么花招呢? 這次又要試探什么了? 她“嘩”一聲站起,神色惶惶,跪到地下道:“皇上,臣妾心里眼里只有您,求皇上不要拋棄臣妾,不要將臣妾隨意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