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宮女進來道:“小主,昭儀娘娘派身邊的含冬姑娘送了兩盒補品過來?!?/br> 柔芝一聽,小聲道:“昭儀娘娘送禮,按禮節,小主得親去道謝,但小主現下受傷去不得,雖這樣卻不能托大,小主頂好見見含冬,托她謝謝昭儀娘娘?!?/br> 賀蘭從善如流,讓柔芝喊含冬進來。 含冬進來請安,待抬頭時,趁其它人不覺,突然朝賀蘭比了一個結同心的手勢。 賀蘭心下“咯”一響,忙打發柔芝去看看是誰給丹琴辦后事,又打發采雪幫自己領藥,再遺開房內另兩個宮女。 待房內一靜,含冬才輕步上前,跪到榻前,紅了眼眶道:“奴婢含冬見過公主?!?/br> 賀蘭意外,怎么回事? 含冬是自己的人? 她定定神問道:“以前怎么不見你?” 含冬稟道:“回公主,奴婢進宮后,在昭儀娘娘跟前侍候,因怕被人看出端倪,這些年只與丹琴接觸,故而公主沒有見過奴婢?!?/br> 賀蘭:原來丹琴也是我的人! 含冬接著道:“昨日,奴婢聽聞丹琴被杖責,知道事情不妙,晚間趁亂去掖庭看她,她情況不好,卻只顧拉著奴婢的手,讓奴婢好好護公主?!?/br> 她落下淚來,抬手一擦,“丹琴暴露身份,是為了完成任務?!?/br> 賀蘭有些費解,怔怔道:“含冬,我是不是忘記什么了? 怎么一團迷糊呢?” 含冬叩下頭道:“那時進宮,公主怕自記著前事會露出馬腳,索性服食了消憶丸,消掉進宮前所有記憶?!?/br> “原來失憶了!” 賀蘭恍然大悟,“那你跟我說說丹琴完成任務是怎么回事?” “是?!?/br> 含冬揀緊要的道:“丹琴被杖責,一身衣裳都被打爛了,被人抬到掖庭所時,她趁著有一口氣,央同室的宮女給她換一件衣裳,換衣裳時,宮女看見她肩膀上的玉璽圖刻刺青,馬上報了掌事姑姑?!?/br> “掌事姑姑驗看刺青之后,報了內務總管,內務總管再報了皇上。 皇上趕至掖庭,看到丹琴的尸體,也看到她肩膀上的玉璽圖刻刺青?!?/br> “丹琴既有刺青,皇上便認定她是周國公主?!?/br> “而周國公主死在魏宮的事,遲早會傳出去。 待傳到秦國太后耳中,秦國太后定認為公主既死,玉璽和九鼎自是落在魏帝手中,到時自要向魏帝討要這兩件物事,討要不到,那不得興兵?” “魏國并不是吃素的,對方既興兵,自要反擊。 兩國打起來,公主再傳信給潛伏在秦國宮內的人,著他們制造內亂,到時就能要了秦國太后那老太婆的命,給先帝和先后報仇?!?/br> 賀蘭聽了半天才弄明白,丹琴在肩膀上刺玉璽圖刻假裝成周國公主,再一死暴露身份,借機挑起秦魏兩國之戰,而自己這個真公主,等著坐享其成。 含冬說完話,怕待太長時間引人疑心,忙忙告退。 賀蘭細擼適才聽到的事,感覺有些復雜,一時不由頭大。 正擼著,魏則時進來了。 魏則時揮退眾人,冷眼看著賀蘭,慢慢道:“丹琴死了,你知道么?” 賀蘭紅著眼眶道:“剛知道?!?/br> 她其實是被你這個狗皇帝害死的,你若不杖責她,她何至于死? 魏則時臉色一陰,“丹琴死前,說她的事已告訴了你,東西也交托給你了,你拿出來罷!” 賀蘭:呵呵,又來詐我了! 她一臉茫然,“稟皇上,丹琴jiejie雖與臣妾要好,但她一向謹言慎行,并沒有跟臣妾說過什么,更加沒有交托什么東西。 她身為宮女,所有東西皆有定例可查,若有額外的東西,早被掌事姑姑查出來了 ?!?/br> 魏則時注視著賀蘭雙眼,觀察她表情細微變化,見沒有什么破綻,便突然問道:“你可知道丹琴身份?” 賀蘭脫口道:“她難道不是宮女?” “你也覺得她很多秘密,不單單是宮女嗎?” 魏則時引導話題走向。 賀蘭:跟狗皇帝說話可太累心了! 句句是陷阱。 賀蘭還沒答,一個小宮女進來稟道:“皇上,貴嬪娘娘來了!” 孫貴嬪是太后的侄女,與魏則時有表兄妹情份,她在魏則時跟前,頗有臉面。 一時已有宮女揭簾,孫貴嬪的聲音道:“倒要看看,是什么天姿國色,也配在養心殿養傷?” 第3章 魏則時冷冷淡淡轉過身,見孫貴嬪進殿,“哼”一聲道:“配不配在養心殿養傷,不是由姿色說了算,是由朕說了算?!?/br> 孫貴嬪進得殿內,見魏則時也在,本就一驚,再聽得這話,不由暗暗叫苦,一時忙福下去道:“給皇上請安!” 魏則時臉上沒有表情,抬手道:“起吧!” 賀蘭在床上側了側身道:“恕嬪妾有傷在身,不能起來給貴嬪娘娘請安?!?/br> 孫貴嬪視線在賀蘭臉上一轉,心下早就不是味道了,長一張狐媚子臉,怪不得皇上大白天也陪著。 魏則時在旁邊,她卻是不敢拿大,掩嘴笑道:“meimei奮不顧身幫皇上擋匕首,有功在身,且好好養傷罷!” 她又轉向魏則時,“本以為皇上政事繁忙,必然沒空兒在殿內陪meimei,因怕meimei養傷寂寞,特意過來陪著說說話兒好解悶,倒想沒到大白天的,皇上卻在殿內陪著meimei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