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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調任的配套福利, 張沖和蘇沫現在把家安在常樂市一個相對高級的小區。二室一廳九十二平方米的精裝修房把生活必需的設施都安排好了,兩人基本拎包入住,哦, 除了蘇沫自己的工作室以外。 蘇沫推開門,里頭便飄出一股濃郁的花香。 蘇沫的職業是一名室內裝飾設計師,擅長用永生花制作各類裝飾品,她的工作室里最多的東西就是各種各樣的鮮花、干花、玻璃珠子、閃片、羽毛,以及各種半成品、成品。她拉開工作臺旁的椅子坐下來, 在她的面前擺著一張巨大的切割墊板, 上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材料包,她原本已經要動手了,大概是發現臺板上的材料少了什么,遂又起身去一旁尋找。 昨晚抵達以后,他們夫婦倆忙著收拾基本生活用品,蘇沫的工作室只布置了個大概, 此時還有很多東西放在箱子里。瘦小的蘇沫將巨大的行李箱用力放倒,然后拉開拉鏈,埋首進去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突然,她抬起頭來,似乎在傾聽什么聲音,因此微側了臉孔。 “篤篤篤……”仔細聽的話,外面的確傳來了敲門聲,只是很輕。 蘇沫站起身來,外面的敲門聲卻又停了。她等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自己聽錯了,便又重新蹲下身開始找東西,跟著“篤篤篤”的敲門聲便又傳了過來。 蘇沫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此時,她的手里攥著一個透明塑料包,塑料包里有一朵成□□頭大小的艷紅色的玫瑰,這花花形完整優美,顏色明麗,仔細看還會發現花瓣上有幾滴“露水”,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這朵花看起來宛如仍在枝頭,栩栩如生,但其實那已經是朵經過處理的永生花了。 “篤篤篤”的敲門聲響個不停,蘇沫想了一會兒,最后站起身,走了出去。 敲門聲是從外面的大門處傳來的,蘇沫走到門邊,打開貓眼,看了出去。 □□,外頭的樓道雖然略有昏暗,但一覽無余。外頭空蕩蕩的,什么人也沒有。 蘇沫歪了歪頭,似乎是覺得有點疑惑。關上貓眼,她往回走,然而,這一次還沒等她走進工作室,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篤篤篤……” “誰???”蘇沫輕聲問道。 敲門聲停了下來,像是聽到了蘇沫的問題,雖然她的聲音明明很輕。 “是誰???”蘇沫又問了一遍,她走到門邊,再次打開貓眼。 有些扭曲變形的弧形視野里依然空無一物,然而,這一次,就著這空無一物的現場情況,奇怪的敲門聲再一次響了起來。 蘇沫皺起眉頭,費解地看向這扇門。 一般人碰到類似的事情可能已經有比較大的反應了,要么是覺得外面有壞人,想要騙人開門好闖進來,要么就是往靈異神怪的方向想,但蘇沫沒有。也不知道是性格比較內向還是有些遲鈍的緣故,她此刻只是覺得,疑惑。 明明貓眼里看出去沒有人,為什么門一直在響? 蘇沫思索了片刻,最后把手放在門把上,輕輕地按了下去。伴隨著電子門鎖的一串歡快的音符,門“咔噠”一聲開了。蘇沫小心翼翼地握著門把手往外推。 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感到異常,但是很快,蘇沫感到門外好像有什么東西擋住了她,無論她怎么用力,門始終維持著打開三四十度的角度,無法繼續開大了。蘇沫只能小心翼翼地從打開的門縫里探出頭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阻住了她。 門背后黑黢黢的。要說這套房子有什么不好,大概就是樓道光線不足這點了,即便是大白天里,也有種昏暗陰沉的感覺。蘇沫一開始還什么都沒看到,等到探出半個身子,她的眼睛驀然就睜大了…… 那是! 一股森冷的寒意籠罩了蘇沫,就像是寒冬臘月里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冰水,蘇沫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趺催€是,逃不掉?。?! 忽然,有什么人輕輕拍了拍蘇沫的肩膀:“女士,女士?” 就像是溺水的人終于獲得了浮木,蘇沫猛然喘出一口氣,回過神來,看向那人。 那是一名身材頎長,文質彬彬的青年。 “我剛剛……怎么了?”蘇沫的腦子有點混亂,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剛剛發生了什么。 “您沒事吧?”那青年關切道,“我看您剛才差點摔跤,才扶了您一把,我是……” 蘇沫卻沒聽這人把話說完,她猛然往后一縮,跟著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青年愣了一下,有點意外地撓了撓頭,忽然,他注意到了什么,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東西,那是蘇沫剛剛拿在手里的永生花。 青年拿在鼻尖聞了聞:“還挺香?!彼蛄苛艘幌聣Ρ?,輕輕笑了一聲,轉身離開。 等到青年離開后,昏暗的走道里才出現了一團黑影,一個穿著發黃的雪紡連衣裙的女孩像是紙片人一樣從陰影里浮現出來,她探頭探腦地看了看蘇沫家的門,為難地蹙起了眉頭。 …… “小常隊?!?/br> “常隊?!?/br> 常囿心無奈地跟各路兄弟打著招呼:“好久不見啊,小張,換新發型了?老王你最近又胖了吧,害,大家伙的怎么都愁眉苦臉的,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求別提啊大哥!”常囿心的手下小李雙手合十,高舉過頭,求他大發慈悲。 這里是市郊一座大橋的下面,橋名安康,不過歷來一直不□□康。河流表面看著平緩,底下漩渦卻極多,盡管政府“此地水深超過2米”“珍惜生命,不要下水”之類的牌子樹了一大溜,照樣年年有人仗著水性好下水撒歡,然后不出意料淹死安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