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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如漸走過來,掀開隔板走到柜臺后面,順手將什么東西往底下一放。木質柜臺的一部分便亮了起來,露出里面的東西。謝如漸剛剛放進去的是一個小小的建筑模型,如果細看就會發現,那是sao靈網咖機房的模樣。 他看了一眼木柱上掛著的日歷牌,順手拿過一本本子寫起來:“還沒到交接時間,今天是什么事?” “大街上臨時抓到一個女鬼,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把來歷給忘了,我怕放在街上惹出事來,先帶回來在你這里寄兩天,等查清楚了再送走。你給她弄個普通房間就好?!?/br> 一張骨牌被推到謝如漸跟前,謝如漸拿起來看了一眼。不像之前謝如漸抓容真的時候丟給老謝的那張骨牌,這張骨牌上面的訊息很少,大部分都是“???”。 謝如漸從柜臺里取出一個巴掌大類似讀卡器的黑檀木扁匣,將骨牌豎著插了進去,骨牌發出輕輕的“咔噠”一聲,嵌入完成,隨之,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形慢悠悠地浮現在匣子上方,如同3D投影一般,從頭到腳,一一現形。那是個穿著斑駁紅衣,臉色青白,披頭散發的中年女子。她一臉呆呆傻傻,一聲不吭,眼眶里的雙眼早已失去了光彩,仿佛別人對她做什么她都不會有感覺。 “魂魄不全?” “全?!?/br> “厲鬼?” “不是吧?!毙“锥嗫戳诉@幻影兩眼,“厲鬼能這樣?我抓她的時候,連反抗都沒反抗?!?/br> 謝如漸又看了一眼,將骨牌從匣子里取出,那女人的身影便又消失了 他轉過身,輕輕撥動六棱柱,柱子發出“骨碌碌”的聲音轉動,翻了三個面停了下來,謝如漸在下方某個位置敲了一下,木板揭開,露出里面的cao作面板。謝如漸按了幾下,柱面上便有幾點光芒亮了起來,勾勒出三四個方方正正三寸見方的格子。光格移動,從上至下,最后全都集中到了下方。幾塊四四方方的木制面板隨之升了上去,露出了底下面容猙獰的獸頭,獸頭嘴里全都叼著一枚鑰匙,只不過鑰匙的材質不太一樣,有金屬制的,也有木頭的、玉的,甚至是骨制的。 謝如漸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最后拿下了其中一枚黑鐵鑰匙:“先用這個吧?!?/br> 鑰匙取下后,所有木板落回原處,看起來又是規規整整的一根柱子了。 接著,謝如漸又從柜臺里取出一個小鈴鐺輕輕搖了兩下,銀鈴發出清脆的聲響,跟著六面大廳的六分之一扇門便無聲無息地打開,兩個輕而薄的黑影與地平齊地飄了出來,慢慢由虛入實,變成了兩名身穿鎧甲的武衛。這兩人的臉部五官單薄也沒有表情,看起來像是皮影戲里的人偶似的,沉默地走到了柜臺前方站定。 謝如漸把鑰匙和骨牌都遞了出去,武衛拿走了鑰匙,骨牌則被小白拿走。后者將骨牌放到自己左手腕上某個仿似裝飾腕表的卡槽里,伴隨著輕微的機械聲,那個女人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這次是真實的,只不過被一口黑色光線形成的牢籠關住了。 “17185,白星辰,5月17日于常樂市名前街抓獲無名魂魄1個,暫交封靈館寄存,預計……”小白對著手腕上類似腕表的東西錄入,講到這里卻似乎有些牙疼的樣子,跟著狠了狠心,“一周吧?!?/br> 腕表過了一會兒發出柔美的女聲:“已記錄完成,17185,允許暫寄,因嫌犯來歷不明,暫寄金額將由私人賬戶扣轉?!?/br> “同意扣轉?!?/br> 腕表上光華一閃:“抱歉,您的賬戶余額不足?!?/br> 小白:“……” 小白放下手腕,可憐兮兮看向謝如漸,“謝老板,商量一下,打個折唄?!?/br> 謝如漸頭也不抬:“那就少寄兩天,你對自己這么沒信心?” “不是,最近老謝不在,我一個人要忙兩頭事,實在忙不過來?!?/br> 謝如漸看了他一眼:“寄一周,給你打個九九折?!?/br> 小白深深吸了口氣,抬起手腕:“暫寄三天?!?/br> 腕表:“收到,普通單人間寄存三天,金額600已扣除?!?/br> 骨牌上的字跡消失了,黑色牢籠跟著從下往上消失,兩名武衛一左一右將那名女子帶走,往來時的門去。 “哎,你那個網管呢,今天怎么沒看到?”小白隨口問道。 謝如漸正在記賬的手停了下來,難得抬眼看向小白,問:“你們很熟?” 小白從這人的口氣里莫名就聽出了一點危險來:“不、不算熟,就上次見過一面,他人挺好的,請我們喝咖啡,那咖啡還挺……”小白閉了嘴,感覺謝老板身上的咸魚氣息和摳門氣息似乎都被冷冰冰的殺氣所取代了。 “那個,我還有事要忙,就先……”小白話還沒說完,就聽重重的“砰”的一聲,對著圓形柜臺的那扇黑色大門被人從里往外撞開了,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了出來,正是剛剛兩人還提到的楚靈崖。 楚靈崖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之前的快樂朝氣全都不見了,此時的他看起來渾身散發著失落的低氣壓。他抬起頭,謝如漸一時沒有防備,就和他的眼神對上了,不知為什么,一瞬間,謝如漸居然感到了心虛,因此飛快地移開了目光。 楚靈崖先看到謝如漸,隨后才看到一旁的小白,愣了一愣,他像是下意識地直起腰來,還理了理身上的西服。楚靈崖顯然很想將西服扣子扣好,可惜那上面的扣子已經崩了,最后只能努力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