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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最紅?”小姐們聽她用細細的聲音發問。 “這個可不好說,”老鴇終于找到了自己發揮的節奏,“dy媚,Linda秀,derella最溫柔,每個姑娘都有自己擅長的,要看客人您喜歡哪種?!?/br> 小姑娘掃了一眼那群小姐,小姐們不上班的時候走在街上也不會濃妝艷抹,如果在路上和這小女孩擦身而過,大概也能喊她一聲小姑娘,此時被前者用單純的眼睛挑來挑去,有些姑娘沒來由地就感到一絲羞恥。 “誰認識□□的人?” 小姐們驚訝抬頭,小姑娘拉開書包拉鏈,一疊一疊一疊把錢排出來。 “誰認識,這些錢都是她的?!?/br> 小姐們面面相覷,老鴇皺起眉頭:“客人,您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可是做正經生意的,規規矩矩工商登記注冊的,哪里認識什么□□哦?!?/br> “家里還有錢?!毙」媚镎f,“誰認識?哦,要靠譜的?!?/br> 桌上的錢看著有十來萬了,小姐們自然有心動的,老鴇使了個眼色,一個服務員飛快地跑了出去,像一條魚游入了大海,大概是搬救兵去了。 這小姑娘,邪行! 老鴇清了清嗓子走上來:“客人,我們真的是做規矩生意,可能幫不上您的忙……” 小姑娘看了她一眼,跳下沙發:“那我找別人去?!?/br> “哎,你等等?!奔t裙的dy喊住她,“你……您到底是想做什么?” “有個人想殺,”小姑娘面無表情,脆生生道,“我想花錢買個殺手?!?/br> …… 謝如漸站在凈慈寺門口。 一千二百年歷史的古剎山門莊嚴,香煙裊裊,即便是工作日,香客仍然絡繹不絕。 謝如漸在門口站著看了一會兒,抬腿跨上臺階。 迎客的院子里擺放著香爐,點著蠟燭,雖然市里面推廣文明燒香,還是有不少信徒仍然覺得要親手點一柱香,插進香爐里才算是心誠。此時,就有不少人正攥著幾支香在蠟燭上點火,謝如漸一身白衣跨進去,不知為什么,好像并沒什么人注意到他,直到一聲雄渾有力的“當”。 “當”的一聲后又是一聲“當”,跟著是“當當當當當”,擺在凈慈寺里前前后后一百零八口鐘在同一時間無風自動,彼此相撞,發出綿綿不斷的鐘聲,驚得鳥雀四散飛起,驚得香客面露驚慌。 “怎么了這是?做法事嗎?” 謝如漸站在庭院里,遙遙對著迎客彌勒,看著前院灑掃的小沙彌愣了一下,猛然扔下掃帚,飛快往里跑。 鐘聲不歇,有些香客已經受不住了,捂著耳朵往外跑,有些面露疑惑的很快被匆匆趕出來的僧人客客氣氣地請出去,謝如漸站在庭院正中,如同湍急洪濤中的一塊定盤石,沒過多久,整座凈慈寺里只剩了他一個外人。山門轟然關閉,青衣僧人列隊而出。為首一個單掌豎起,走到謝如漸跟前恭敬行禮:“阿彌陀佛,小僧法號明空,是凈慈寺本任寺監,鄙寺住持慧深禪師著我延請謝施主至后院禪房小敘,施主請?!?/br> 謝如漸抬腿,跟著明空穿過花木扶疏的長廊,也走過僧人們嚴陣以待的陣列,兜兜轉轉,來到凈慈寺后方。 明空在外頭通報了一聲,親自為謝如漸打開房門,待他進去后,便躬身告退,不敢停留。 禪房里窗明幾凈,蒲團上坐著個老和尚,正對著棋盤蹙眉思考。 謝如漸走過去,坐到他對面,眼前的棋盤上赫然是局五子棋,局面的確膠著,但實在算不得高明。 慧深嘆了口氣,輕輕放下棋子,抬頭看向謝如漸。 “謝施主多時不見,風采依舊,老衲卻已然從懵懂小兒老成這般啦?!彼f著,拿起一旁茶壺,抬手自然而然地為謝如漸斟了一杯,推了過去。 謝如漸伸手輕輕叩了兩下桌子,權作致謝。 “長話短說,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謝如漸從口袋里拿出一樣東西,放在棋盤上推過去,“這個東西,你可認得?” 放在棋盤上的東西被包在塑料袋中,儼然正是之前王梓萱贈予鄭子羽,將林氏rou身燒了個一干二凈的護身符殘片?;凵钐ы戳艘谎?,伸手一觸,不由微微一愣。 “好霸道的罡氣!” 他面上露出幾份認真,這次雙手前伸,將那個塑料袋小心翼翼拿起,湊到眼前仔仔細細端詳了一陣:“看碎片上的花紋樣式與鄙寺法物流通處對外銷售的護身符形制一樣,但其中暗含玄機,現如今紅塵浮華,欲望誘人,鄙寺早已人才凋零,除老僧外恐怕已無人能做出這等法物,而老僧,早已自十年前閉關清修起,不再插手凡塵俗事?!?/br> “此符暗含離斷之力,引來了地獄業火,燒掉了一個有著數十年修為的修行者的rou身及塵世因果,持符的是個高中生,說此符咒是從你凈慈寺求得,你現在說不知道?” 慧深看向謝如漸,搖搖頭:“委實不知,敢問持符的施主是何年何月何日從何處得到此符,將符交給他的又是怎樣之人?” “她在五月九日自你寺法物流通處一位居士手中購得此符,居士具體樣子已記不太清,只記得是個中年人,因身形矮胖,穿了居士袍也分不清男女,只是臉頰左側有顆黑色大痣?!?/br> 慧深臉色點點頭,喊道:“明空?!?/br> 明空和尚腳步聲起,在門外恭敬應了一聲:“明空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