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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于斯躊躇難決了。 陸林鐘聽他久久不說話,暖場道:“林總該不會被我嚇到了吧?您放心,這一條若答應了,那后面就沒有什么可讓您覺得為難的了?!?/br> “既然是朋友,我跟您透個底,我們許總回到致天之后,短短半年,公司的效益直接翻了一倍,林總要對我們的合作有信心?!?/br> “此前致天與和光的合作,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林于斯勉強配合她應了一句。一旦同意,致天既限制了林氏集團向津城及其周邊發展地產,又給林氏集團的優勢產業套上枷鎖,自此以后兩個公司所有合作的主動權都卡在致天手里。 “林總?”陸林鐘悅耳的笑聲透過聽筒傳來。 “嗯,我想聽聽陸總打算如何幫我?!?/br> “今日開盤,林氏集團股價暴跌。我以個人名義從林氏集團一些小股東手里認購了林氏集團的股權,加起來有百分之八?!?/br> “這部分股權我會做一點cao作,如果林氏集團召開股東大會,我會讓它助林總坐上董事長的位置?!?/br> 林于斯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 “林總,您和公司的老股東關系還好吧?” 陸林鐘隱晦地向他傳遞信號。 “我可以向您提第三個條件了嗎?” “你說?!?/br> 雪后晴夜,皓月當空,皎然的月色掩蓋了白日的喧囂,深夜的城市漸漸安靜下來,陸林鐘掛斷了林于斯的電話,摸摸枕在自己腿上的安槐序。 “他都答應了?!卑不毙驌纹鹕碜幼饋?,表情凝重地看著陸林鐘。 “嗯?!标懥昼娚袂榈?。這么多年來類似的事她不知見過多少,很少有人能免俗,林于斯也不例外。 “我一直覺得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卑不毙蛐÷曊f道:“他很溫和,很懂禮,不像是內心充滿了貪欲的人?!?/br> “一個人的貪欲可不會寫在臉上啊?!标懥昼娔罅四蟀不毙虻亩?。安槐序雖比從前成熟太多,到底還不夠老辣,還是會本能地回避人性里陰暗潮濕的一面。 安槐序不認同陸林鐘的話,也不想再繼續深究林于斯究竟是怎樣的人。她蹭了蹭陸林鐘的手,興致缺缺地躲開了。 “你不同意我的話?”陸林鐘看得出她在想些什么,輕聲說,“人心不可直視,小序,他從前對你禮讓有度,那是因為,你不是他要爭奪的利益?!?/br> “我為什么要替許總打壓林氏集團,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沒有一點私心嗎?” “人的心中既然有欲望,就會想辦法去滿足。林于斯是這樣,我也是這樣?!标懥昼娸p輕攬住她。 “我知道的?!卑不毙蝾~心抵在陸林鐘的肩頭。 她一直都知道陸林鐘從來只把明媚溫暖的一面展現在自己面前,那些晦暗的、不能見光的事都是自己默默承擔了。 一路走來,幾乎是刀口舔血。 陸林鐘老謀深算,事情發展的每一步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可她真的不會有失手的時候嗎? 事情環環相扣,一子落錯,滿盤皆輸,她、陸林鐘、許終玄、易子曰真的能夠如愿得到各自想要的結果嗎? 萬一······她們漏算了哪一環,帶來了無法承受的后果,該怎么辦? “我能幫你們做些什么嗎?”安槐序嘆了口氣,皺眉道:“你肯定和易子曰暗中商量好了不讓我少插手這件事吧?!?/br> “只是不想讓你冒險?!标懥昼姏]有否認。 陸林鐘一心想保護安槐序,可她偶爾也會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她不在安槐序身邊了,那誰又來像她一樣保護她? 真正的保護或許不單是為其遮風擋雨,而是讓一個人更好更快地成長為強者呢。她可以放手讓安槐序獨自面對風雨嗎?試試吧。安槐序不是羽翼下的雛鳥,她是展翅高飛的雄鷹。她該給安槐序一個機會,讓安槐序突破自我,一鳴驚人。反正,她都會一直在她身旁,保駕護航。 陸林鐘側過臉,親昵地碰了碰安槐序的耳朵:“那我先考考你,如果你是我,會怎么安排后面的事?!?/br> 安槐序垂頭凝思,陸林鐘所做的是為了什么?她們缺的是什么?她們想要的結果又是什么? 突然,安槐序抬頭,眼底躍然閃過一抹亮光。 “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br> 陸林鐘手伸進安槐序的衣服里,欺身將人壓在沙發上,“不過,我覺得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br> 安槐序睜大眼睛看著俯身下來的女人,窗外的月華與雪色交相輝映,卻遠遠比不上眼前的絕色。 接下來的近一周時間里,陸林鐘不斷與林于斯交涉合作事宜,林氏集團的董事會成員大多已向林于斯傾斜,剩下部分人則尤其不喜歡林于斯的做法,異調甚高。 風卷殘云,今年的春天比往年來得都要晚,寒冷的天氣一直持續到了二月中下旬,林氏集團的董事會召開在即。 這日下午,陸林鐘只身造訪林于斯,近來她頻頻出現在林氏集團,已經有多事者把他們之間的關系傳得曖昧不清。 陸林鐘對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這么多年來憑著她過分吸引眼球的外在,艷名遠播,被傳出的親密關系比她自己真實有過的多了十倍不止。 辦公室里盈滿茶香。 “陸總,公司里傳的事,非常抱歉?!绷钟谒褂H自為她倒了一杯茶,遞過來一個黑色的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