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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林鐘眸光漸深,手搭在安槐序腰上不安分起來。 久別的思念化作兩個人的肌膚相親,久久纏綿。 臘月廿九,家中老人交代安槐序回家過年,蔣慕和安誠言仍不表態。安槐序不愿陸林鐘夾在其中為難,婉拒了老人好意。 除夕,兩個人一起布置裝飾了家里,又準備了一些焰火,貼好春聯的大門,粘著窗花的玻璃,看起來一片喜氣。 新的一年在美好的祈愿中到來,未來總是值得期待的。 第97章 元宵前后, 寒潮過境, 氣溫驟降, 整個津城上空籠罩著層層濃云,大有黑云壓城城欲摧之勢。 音響里流淌出舒緩的樂聲,茶幾上擺著骨瓷杯, 水壺里漫出白色的水霧,裊裊而上。陸林鐘心不在焉地半躺在沙發上,腿間攤開了一冊詩集,久久未翻過去一頁。 安槐序指尖繞著陸林鐘的發尾。上午致天以極低價順利拍下了潭州主要開發區的地皮,陸林鐘眼底暗含興奮,下午不知發生了什么, 陸林鐘便這樣頻頻走神。 躺在茶幾上的手機亮了起來,陸林鐘掃了一眼來電人,拿起手機走到上懸窗下。 “喂?” “林肇的事, 我辦好了?!彪娫捘穷^, 易子曰的聲音低沉平靜。 陸林鐘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復易子曰的話。 “六六,你快來看!” 安槐序抱著電腦跑來, 電腦右下角的跳出的彈窗掛上了一個醒目的標題:“林氏集團董事長林肇入獄” 林肇突然入獄了, 這事具體還要從年前說起。 圣誕那夜, 陸林鐘和秦時去過位于上海郊區的弄堂后,便把剩下的事情交給易子曰。 時過境遷,當年的交易證據無法找尋,易子曰幾經周折想辦法找到了當時被送走的孩子,拿出林于斯與林肇親子的親子鑒定, 林于斯并非林肇親子也沒有收養的合法手續,參與其中的兩位護士已為人母且為當年之事愧疚不已,答應提供口供,證明孩子出生那天,林肇買通了醫院里的主任醫師、護士,換了孩子,坐實了林肇販賣人口罪。 安槐序輕擊觸控板點開彈窗,網頁跳轉到今日媒體的頭條新聞,就在一個小時前,林肇被當地警方拘捕入獄,具體原因卻沒有在網上對外公開。 林肇入獄的事被媒體曝光博眼球是情理之中,只是在商海中這么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卻被推到頭條上,是意料之外的。這其中少不了易子曰的推波助瀾。 集團高層發生如此丑聞,中層人心惶惶,再借話題熱度的東風,三管齊下打壓林氏集團股價,致天便可坐收漁利。 陸林鐘隨即用電腦點開了今天的股市,林氏集團的股價趨于平穩,并未出現明顯的下跌,和她料想的有所出入。 天幕周圍越來越暗,這場雪已經開始下起來了。 陸林鐘和安槐序驅車去了機場,坐了最近的一趟航班飛抵上海。 恰逢元宵佳節,浦東機場里的人步履匆匆,大多是趕著去和家人親友團聚的旅人,唯有易子曰逆著人群,步調散漫,一身黑衣,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格外與眾不同。 易子曰遠遠朝兩人招了招手,陸林鐘與安槐序跟著她上了車。 “今天的股市看了嗎?”易子曰拿出一摞資料遞給后排的兩人。 陸林鐘:“看了?!?/br> 易子曰:“我刻意讓人在中午把消息放出去,是想在收盤前弄得人盡皆知?!?/br> 陸林鐘:“林肇早就留了一手?” 易子曰:“林肇在入獄前兩天把手里的股權轉到了女兒名下?!?/br> 安槐序打開牛皮紙袋,最上面是一張醒目的簡歷,右上角印著一張藍底一寸彩照:“林于岑?” 易子曰:“嗯?!?/br> 從前關于林氏的種種閑談就不少,“太子監國”這事首當其沖。陸林鐘安槐序二人早就知道內情,對林肇做的這個決定并無意外。 易子曰:“事我做的很隱蔽,他不可能會察覺。應該是巧合?!?/br> 陸林鐘:“林肇身邊的那些副手,林氏集團最核心的幾個董事,怎么看待這件事?” 易子曰:“熟悉林肇的人大多都清楚林肇更加想把公司交給林于岑?!?/br> 易子曰語氣上揚,像獵手嗅到了獵物身上的血腥味,心底的欲望蠢蠢欲動。 今時不同往日,林于斯本該是集團第一繼承人,接受多年栽培,現在卻做了別人上位的墊腳石,換做任何一個人,誰又能坦然接受? “林于岑啊?!币鬃釉灰馕渡铋L地笑了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這可是陸小姐教出來的徒弟?!?/br> 陸林鐘支著下頜,一縷瑩白的射燈從她臉頰上劃過,映得她眉目動人,“你放心,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br> 安槐序闔上手里的資料,抬頭問道:“林于岑她在上海嗎?” “嗯?!币鬃釉稽c頭,“幾周前我就留意了她的動向,之前她一直在津城,今天才趕回來上海,比你們早到了一會兒?!?/br> “你不知道她在津城過年?”陸林鐘問安槐序。 “我沒問她。上一次和她聯系還是半個月前,她祝我新年快樂?!?/br> 陸林鐘挑眉,她和林于岑打過照面時,還是過年前許終玄和孟秋讓她幫忙養十六,她不好推脫又不想接受,最后是林于岑應了下來幫她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