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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白了?!卑祖旱拖骂^不敢看她。 陸林鐘雖對待工作一貫嚴肅,但是寬嚴有度,總不至于下屬去給大家買個宵夜都會責備。 她鎖好自己辦公室的門,交代白婧關好門窗,先一步走進電梯里。辦公室和住處都同在和光大廈內,只是樓層不同。 關好房門,陸林鐘疲憊地靠了在門板,嘴角露出一點輕諷的笑容,她平時不會輕易向下屬說這樣的話,工作變忙,脾氣果然會變差。 陸林鐘剛剛因為一頓宵夜那么不高興,是夾了個人情緒的。她收到了愛慕她的同事的關懷,難免會想到安槐序。 放在玄關柜上的兩部手機,其中一部屏幕每隔一兩分鐘就會亮起來,全都是工作上的事;另一部安靜了整整一天。 她抬眸看了一眼掛鐘,從安槐序打來的那個電話算起到現在,已經不止一天了。 難道橫亙在她們中間的就只剩沉默了嗎? 這次,誰先開口,與驕傲無關,與原則有關。許多小事她都可以由著安槐序,但是這樣擅做決定的事,她不能。 陸林鐘換好軟拖,打開了客廳里的燈。 翌日清晨,天空暗沉,又是個陰雨綿綿的天氣。陸林鐘帶著秘書提前從和光大廈出發去參加電影《佞臣》的投資方會議。會址設在靠近影視城的寰宇國際酒店,從和光大廈開車過去要兩個小時。 陸林鐘本不必親自去參會,只是致天影業剛剛改組成立,還沒有在業內站穩腳跟,她也需要去打開人脈,廣交鄰友。 “陸總,這是今天各大投資公司的與會人員名單和資料?!卑祖喊颜砗玫馁Y料遞給副駕駛座上的陸林鐘。 陸林鐘抬手翻了翻,在第一頁就看見了林于斯的名字。 “林總也去?” 白婧點頭:“嗯,我聽項目部的人說,林總對這次投拍的片子很感興趣,重要的會議幾乎從不缺席?!?/br> “是么?”陸林鐘笑了下,隨口問道: “劇組的人呢?” “演員嗎?我把參演人員的資料也整理了一份,我給您拿?!?/br> 陸林鐘一邊翻閱資料,一邊擺擺手:“資料就不用了,給我劇組那邊參會人員的名單就好了?!?/br> 白婧把資料遞過去。 陸林鐘看到列在前面的兩個字,又彎了彎嘴角。 司機把兩人送達會場,會議還有半個多小時才正式開始,陸林鐘和幾個熟悉的面孔打了招呼,正打算和人深聊,白婧拿著她的包快步走過來。 “陸總,您的電話?!卑祖阂ё∠麓?,垂眸看著地上。 “嗯?”陸林鐘揚眉,伸手接過電話,屏幕上閃著一個極其曖昧的稱呼“寶寶”。她尷尬地看了一眼白婧,拿著手機走到安靜的角落里。 “小序?” 聽筒里安靜了兩秒,安槐序低啞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你在忙嗎?” “嗯?!标懥昼娬Z氣淡淡的,心里卻暗暗期待安槐序或許會對她說些什么,是寒潮過境提醒她要降溫了,還是問她習不習慣這邊的飲食。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陸林鐘補充道:“待會兒要開會?!?/br> “行,你忙?!?/br> 陸林鐘眉頭緊皺,心里不無失落,許多小事一旦放入情感之中,就會上升為難以調和的矛盾。到了現在安槐序仍會因她工作忙碌而有怨言嗎? 她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把手機遞給白婧。 “開會中途,如果有電話打進來,你及時通知我?!?/br> ** 安槐序從托運口去了行李箱,走出機場航站樓。 她訂了津城飛上海最早一班航班,出門前匆匆忙忙把十六和昨天買的貓咪用品全部都送到林于岑家,拜托林于岑照顧。 下了飛機,她掏出手機,點進陸林鐘的朋友圈。昨天那張陰雨蒙蒙的照片外面是一幢幢的高樓,能看見這座城市的地標建筑,還有模糊不清的幾幢建筑名稱。 她打開地圖,在屏幕上找了半天,分析出了照片的拍攝位置:和光大廈。 來來往往的車流載走了來自四海八方的旅客,安槐序打了輛車到了和光大廈,這是一幢設計得很具現代感的寫字樓,樓前的綠化帶里立著一塊泰山石,上面留有設計者林肇的親筆簽名拓印。 安槐序推著拉桿箱走到前臺,“您好,我想找致天的副總陸林鐘?!?/br> 前臺是個二十五歲上下的女性,穿著制服,笑容得體。 “女士,請您報一下預約?!?/br> 安槐序握緊拉桿箱的把手,“呃,我沒有預約?!?/br> 前臺拒絕道:“不好意思,沒有預約不能進去?!?/br> 安槐序拉著箱子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問:“她在樓上辦公室里嗎?” “對不起女士,個人行程我們不方便告知?!?/br> 安槐序拖著行李箱走進對面商場,在休息區坐了一會兒,掏出手機看時間。 十一點,或許散會了。 再等等,等到十二點,她可以問陸林鐘有沒有吃午飯。 安槐序點開手機,搜索了附近的口碑美食,陸林鐘不喜歡吃太甜太油膩的,她挑了一家評價不錯的淮揚菜,提前訂座。 十一點半,安槐序拿出手機給陸林鐘發了條消息:吃午飯了嗎? 她每隔幾分鐘就要把屏幕按亮,反復確認自己有沒有收到陸林鐘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