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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在她十歲時離異,她的撫養權被判給父親。彼時長輩忙于生意,把她送去了英國,上的寄宿學校。求學異國之初,她遭受過冷待和白眼,一度封閉自己。在成長中她漸漸發現,只有披上了堅硬的外殼,才能將自己保護起來。 所有能讓人稱道的能力,都是改變別人目光的良藥。所以她用盡力氣變得聰明強勢,圓滑玲瓏,她不敢不優秀,也從來不敢依靠任何人。 成長過程中缺失了很多本來應有的關愛,卻想用反饋的方式去填補,所以一直來她寧肯主動去照顧別人。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竟然在安槐序這里感受到了被保護的感覺,有點奇妙,她甚至縱容自己放下她心里固執的驕傲,大膽地享受了這種被保護的感覺。 她想,或許依賴一個人,也沒有她想象中那么糟糕。 陸林鐘收回自己的思緒,看著安槐序把那盤土豆泥焗牛絞rou吃得干干凈凈,忍不住感嘆年輕人的胃就是不一樣,安槐序平常吃東西從沒有一點小女生的矯情,吃得不少,但依舊細胳膊細腿。 “還要再點一點別的嗎?” “不用了,我們走吧?” “等等。你先等我下?!?/br> 陸林鐘旋即下樓,走進酒柜后面的休息室。 Sherry蜷著腿坐在沙發上,看見陸林鐘進來,捻滅了手里的煙。煙灰缸里有不少淺藍色的煙蒂。 陸林鐘摘下頸上的吊墜,“這個你拿去,琴呢?” Sherry怔住了,她還以為陸林鐘不會答應,即便答應也會很不舍,這樣陸林鐘只要想起那顆吊墜,就會想起她。 Sherry一陣心煩:“琴不在這里,下次我去琴行給你打電話?!?/br> 陸林鐘頷首轉身:“那吊墜我也下次再給你,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都是亙古不變的老規矩了?!?/br> Sherry看著陸林鐘離去的背影,眼角發澀,她從前就喜歡極了陸林鐘這狡猾吃不得半點虧的樣子。 她今天已經夠丟人的了,就不該再犯賤,可是她想多見陸林鐘一面。 陸林鐘走出休息室,在樓梯口和安槐序招招手:“我們去附近逛逛?” 南郊附近有緊挨著Larose還有幾家頗負盛名的酒莊,連著一片高爾夫球場,前些年政府投資開發這片區域,在附近造了個人工湖,取名小南海,風景秀雅,也是情侶約會散心的好去處。 安槐序刻意繞開路。 “怎么不繼續往南走?”陸林鐘懶懶地靠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飯前喝了威士忌,酒勁上來兩頰泛起薄紅。 “有水?!?/br> 陸林鐘眉尖抖了抖,“那我回家是不是最好不要泡澡?!” “我看著你泡?!?/br> “你現在開車越來越大膽了?!?/br> 第79章 天幕像一塊溫軟的綢緞, 柔和地蓋住了晴光, 夜慢慢暗了下來。 客廳里暖黃色的氛圍燈和沙發一側的讀書燈交映在一起, 燈下的兩個人相偎,好像連時間都靜止在這一刻。 陸林鐘斜靠著沙發椅背,手里拿著書安靜翻讀。 安槐序枕在她腿上, 靜靜感受著對方呼吸的韻律。 陸林鐘閑下來時格外安靜,往往一壺茶,一本詩集能看許久。每當這個時候,安槐序就會覺得她們之間的距離好像不止五年。陸林鐘光鮮明艷的外表下,藏著她沒觸碰到的靈魂。 “你在看哪一篇?”安槐序仰起臉,《Les Fleurs du Mal》的封面上有淺淺的褶皺, 是被翻閱過很多次的痕跡。 “《Sed Non Satiata》,就是后來引用梅薩琳娜詩句為題的那篇,叫做《可是尚未滿足》?!?/br> “你念給我聽?!?/br> “古怪的女神, 像黑夜一樣的褐色。會有哈瓦那煙草和麝香的香氣?!迸说穆曇羰禽p柔的。 安槐序伏在她腿上, 心想,如果人也有顏色, 那陸林鐘一定是最熾烈的紅色, 無論何時, 無論何處,永遠是周圍人視線的焦點。 陸林鐘抬手輕撫安槐序柔軟的齊肩短發,安槐序剛洗過澡,發尾還有些潮濕。她意猶未盡地搓了搓指尖,繼續溫聲念: “我不要康斯坦斯, 不要鴉片和紐伊,寧要你那情思綿綿的嘴里的靈液?!?/br> 安槐序細長的睫毛輕輕掠動,有不少輕輕擦過陸林鐘光潔的肌膚。 “當我的情|欲成群結隊地走向你······”邊說著,陸林鐘順著女孩的發尾在她的脖子上輕撓。 “癢?!?/br> 安槐序歪頭躲那只靈巧的手,鼻息輕輕呵在陸林鐘腿上,像一陣電流經過,陸林鐘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蜷了蜷腳趾縮回了腿。 客廳里的氣氛變得有些旖旎,安槐序伸手拉住了陸林鐘光潔的腳踝。 陸林鐘捏著書頁一角輕輕搓了搓,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翻了一頁書。 安槐序的手從腳踝游移到小腿上,指腹若有若無地摩挲著,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小腿腹順延上來。 陸林鐘緩緩把書合上,“回房間嗎?” 安槐序看看時間,點頭。 陸林鐘沿著扶梯上了二樓,穿過小客廳,停下步子:“睡哪邊?” “你說了算?!?/br> 陸林鐘笑笑,表情尤為受用。 月光透過玻璃柔柔地鋪了一地,陸林鐘靠在安槐序懷里,柔聲問:“身上還疼嗎?” “不疼?!?/br> “嗯?!彼焓痔糸_安槐序睡衣的第一顆紐扣,秀白的手勾住安槐序的頸,衾被之間繞著一股淡淡的藥味,說不上好聞,卻也不至于破壞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