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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終玄走到車邊,從車里拿出一份牛皮紙檔案,遞給安槐序。 “肇事者陳銳,性別男,56歲,現居津城東郊區,其他信息檔案里都有。其人非常謹慎,偵查力反偵察力很強,有一次我派人跟著他被他發現后,他連夜去往了別的城市。后來我找了很久才再次找到他,不敢再驚動他,便派人每隔幾天觀察一次,觀察的兩年里他幾乎不和人打交道,做的事都很平常。幾個月前他也許是放下了戒備,回國了?;貒?,他賬戶內的資金出現了變動,數目不大但比較頻繁,每筆資金都匯往了不同賬戶,我花了很長時間調查他所匯款那些賬戶的所有再匯款記錄,發現,這些賬戶眾多記錄里都有給同一個人匯款過?!?/br> 許終玄從檔案袋里抽出一張紙,“就是紙上這個人,劉山,22歲,津城東郊區長筒街上一個混混,從小跟母親生活在一起,沒有穩定工作整天游手好閑,打架鬧事是常態,是街上有名的一霸。陳銳為什么要給他匯錢,兩人之間一定有密不可分的關系,我便派人調查了他?!?/br> 許終玄頓了頓,接著道:“直到剛才我在露臺上接到電話,證實了我的猜測是對的,劉山是陳銳的兒子?!?/br> 安槐序接過許終玄手里的紙,紙上寫著一些劉山的基本信息,有過好幾次因打架惹事進局子的前科。許終玄的意思她明白,陳銳是道密不透風的墻,但他那個混混兒子就不一定了。她把紙疊了疊塞進檔案袋,“我幫你查?!?/br> 許終玄握住檔案袋一角:“我不想讓你插手這件事。因為,危險?!?/br> 安槐序知道許終玄說的危險,不僅僅是指她會接觸到陳銳這樣的亡命之徒,還可能遇上一些看不見猜不到的危險。 如果事情真的是林氏集團的人做的,她重新翻起當年的舊事露出了痕跡,那有危險的不僅僅是她,許終玄,甚至還會波及更多人,她的父母,陸林鐘。 安槐序語氣假意輕松道:“喲,許大總裁你也忒小看我了吧?!” “不是?!痹S終玄語氣沉靜,“你有家人,也有愛人,所以每當你做一個決定,需要考慮的永遠不僅是自己?!?/br> 許終玄望著客廳里透出來的燈光,語氣變得清軟:“她很愛你?!?/br> 安槐序的眼里溢出來一層暖意:“我倒覺得,她給我的愛,讓我有了無限的力量和勇氣,讓我想成為可以讓人依靠的人。如果她知道我要做什么,她肯定會支持我的,但目前事情這么不明朗,我暫時先不告訴她,你放心,我有分寸?!?/br> 安槐序把許終玄抓著文件袋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我知道你相信我,也只相信我,所以才會告訴我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從小到大你爸媽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里,即便你想攔著我,我也會做這件事。事成之后,讓你mama給我煲碗湯喝,這么多年我還一直惦記她煲湯的味道?!?/br> 許終玄眸子沉了沉,“槐序,事情比較復雜?!彼裏o法判斷事情交給安槐序到底妥不妥,可眼下安槐序是最佳人選,許終玄不放心叮囑道:“答應我三件事,第一:不要勉強,查不到就算了。第二:一旦出現危急情況,立馬告訴我,我幫你解決。第三:有任何需求都要來找我?!?/br> “嗯,你回去吧?!?/br> 安槐序送走了許終玄,推門進屋,廚房柔黃色的燈光下陸林鐘正在有條不紊地準備晚飯,背影纖細俏麗,動作優雅動人。 安槐序放輕步子避開陸林鐘,把檔案藏到二樓她的房間里,藏好后悄悄走到吧臺,陸林鐘柔聲問:“許總呢?” “她啊,她說不打擾我們親熱,自個兒先回去了?!?/br> 陸林鐘側身打開冰箱,取出兩個雞蛋,嘴角揚了揚:“本來呢,許總說了要請我吃大餐的,結果因為你,我錯失了一次宰上司的機會?!?/br> 她背過身,反手撐著廚房臺面,笑意盈盈地看著安槐序:“你怎么賠我?” “賠?”安槐序睜大眼睛望著陸林鐘,眸光清澈如水,嘴唇自然微張,陸林鐘眉梢挑了挑沉默地轉過身繼續忙碌。 安槐序看懂了陸林鐘的眼神,湊上去道:“賠?!?/br> 安槐序緊貼著陸林鐘的背,伸手環住陸林鐘的腰,故意箍緊了陸林鐘的雙臂,讓她不方便繼續做飯:“賠你賠你,我把我賠給你行嗎?!?/br> 她偷偷吞了吞口水,下午看的視頻里就是這樣色|誘對方的,她自覺學習能力還是不錯的,陸林鐘很快就會上鉤。 陸林鐘無奈地看著想勾引自己的安槐序,這家伙在家學了一天就著急實戰了? 鍋里的水沸了,陸林鐘掙了掙:“松手,水要溢出來了?!?/br> 安槐序眼疾手快地關掉燃氣開關,滑到陸林鐘身前,眨巴眼睛:“陸副總,十一點了還吃什么飯?!?/br> 陸林鐘被安槐序輕輕一推,靠坐在了吧臺椅上。 “你又想流鼻血了?” “我保證不會再流了?!卑不毙蛲塘送炭谒?,她是磕了藥見過大場面,任督二脈一下被打通的人了,怎么可能還會流鼻血。 陸林鐘含笑看著安槐序越來越不規矩的動作,指尖勾起了她尖細的下巴:“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 陸林鐘眸光輕斂,想起了上次一千萬上半場的賠本買賣,手上加了不小的力度:“你收了我的卡,以后可都要在下面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