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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臥浴室的門是一層透光性不錯的磨砂玻璃,浴室里亮著燈,她能夠大致看到陸林鐘身體的輪廓。 安槐序暴躁地搓了搓頭發,心里暗暗罵自己流氓!猥瑣!她怎么會能偷看陸林鐘洗澡! 陸林鐘為什么要裝一扇這么······ 浴室內水氣氤氳,玻璃門上蒙上一層細密的水珠,匯成一股又一股細流,將玻璃門分割成各式各樣的形狀,門縫里漫出來的一縷熱氣,曖昧勾人。 安槐序凝眸看著陸林鐘映在玻璃門上窈窕玲瓏的曲線,半遮半掩朦朧美,陸林鐘似乎在抬手捋她被水打濕的褐色卷發。 水濺落在防滑瓷磚地面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響,充盈了浴室和主臥,安槐序站在浴室門外,腦補了一副美人出浴圖,淌著水的頭發絲凌亂地攀附在陸林鐘光潔的背上和腰間,猶抱琵琶半遮面。 喉嚨輕滾,忍不住抿了抿又干又澀唇。 安槐序要控制不住身體里的小怪獸,想要做一個十足十的壞人,想要再走過去一點,或是打開門。 安槐序往前邁了一步,一只手緊緊地掐住了另一只手。 她不行。 浴室里散發出來的柔軟香氛攫取了她的神智。 她可以! 安槐序全身緊繃,雙唇不自主地微張,聚精會神地往前走。 浴室里的水聲忽然消失了。 “······”安槐序猶豫了一秒是該進去還是該跑,腳下柔軟的拖鞋在原地蹭出了聲音。 “咔噠”浴室門打開的聲音極輕,她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陸林鐘披著嫩黃色的浴巾,露出薄削的兩肩和筆直的長腿,濕漉漉的發尾有水珠不斷低落,隱沒在她鎖骨往下的中間位置。 “我······”安槐序不自然地伸手碰了碰鼻尖,要說些什么好?還是直接撲上去按在浴室墻上親? “你來得正好,幫我把架子上的睡裙遞過來?!?/br> “哦?!卑不毙蜓b得語氣坦然,故意別開臉,假裝自己只是路過。 安槐序轉過身取睡裙。 陸林鐘撐著兩只手靠坐在衣帽間的臺子上,一條腿伸直,一條腿往后抵著抽屜門,目光縹緲,嘴角噙著一抹曖昧的笑。 陸林鐘越笑,安槐序越覺得自己已經被看破,格外瘆得慌。 “給,你的睡裙?!卑不毙蛟谛睦锬叵虢o自己一拳!慌什么慌,看破了又怎樣,這是她女朋友,就算是偷看也是名正言順的。 陸林鐘輕笑出聲,慵懶地抬手接過睡裙。 浴室里冷白色的燈光勾出陸林鐘深邃明艷的五官,洗過澡之后她的眼神像蒙上了一層水霧,變得迷離。 陸林鐘背過身抬手松開了浴巾上的扣子,浴巾緩緩下滑。 太上頭了! 考驗她定力的時候到了。安槐序暗暗調整呼吸,控制自己突然上升的體溫。 好香艷,她不太行了。 安槐序抬手擦了一把鼻子,手背上濕噠噠黏糊糊的一片。 這什么? “嗬”安槐序借著光看清了自己手背上那一抹暗紅色。 鼻血! 陸林鐘聽見身后的腳步聲噠噠噠地跑向了洗手臺:“怎么了小序?!” “咣!”洗手間的門關上,安槐序手忙腳亂地打開了水龍頭,含糊答:“沒事!我沒事!” 這種關鍵時刻,她怎么又流鼻血了?! 這不行??!那要是以后每次她和陸林鐘親密,都要流鼻血的話,她會不會血盡人亡?! 傳出去她就真的出名了! 可是她和陸林鐘已經發生過······ “噠”一大滴血落在洗手臺里。 不能想陸林鐘!一想陸林鐘血都流更多了。 “小序?!” 陸林鐘的身影投到了衛生間的玻璃門上。 “沒事!我”安槐序擦了一把鼻子,用紙巾卷成條條暫時塞?。骸拔覜]事?!?/br> 第51章 “小序, 開門?!?/br> “我, 我在洗手。你等會?!?/br> 塞在鼻子里的紙條條瞬間就被血染透了, 安槐序把紙取出來,血頓時飛流直下······ 怎么辦??? 對了,易同學的止血辦法。 安槐序打開水龍頭, 浸濕毛巾,貼在腦門上,接下來還要做什么? 好像還要躺著。 安槐序重新卷了張新的紙巾塞進鼻子,直愣愣地躺在地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清心寡欲。 腦子接到了安槐序下達的指令,不斷回響著誦經梵文:“不識佛經之戒, 禍福之歸。茍為□□,投身羅網,必墮惡道, 終而不改······” 安槐序:“······” 門外傳來陸林鐘著急的聲音:“小序開門, 不開我去拿鑰匙了?!?/br> 瞞不住了。 安槐序站起身,喘著粗氣, 拉開門, “陸副總, 我又流鼻血了?!?/br> “快去沙發上躺著” 陸林鐘跑到廚房給安槐序拿冰水,打濕毛巾,蓋在她前額上。 做完一些列動作,陸林鐘和安槐序一語不發地大眼瞪小眼。墅區本就靜寂,空蕩的客廳里只有座鐘的鐘擺一左一右輕搖的細響。 陸林鐘穿著睡裙露出一大截如玉的手臂, 在她頭上翻毛巾,安槐序透過袖口輕而易舉就看到······ 安槐序不敢睜眼看她,閉眼想著要清心寡欲,腦子里就有一大片經文襲來,她感覺整個天靈蓋都要超度通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