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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林鐘抬起手把安槐序落在身前的長發捋到身后,“你想贏嗎?” 兩人沉默著步步前行,樹影把安槐序的神色勾勒得迷離錯落。 陸林鐘料到安槐序不會回答自己的話,輕輕勾起唇角:“賭桌上的人一旦中途退出,就注定是輸。你想把過去的一切輕輕放下,那是不可能的?!?/br> “因為,我已經在你心里了?!?/br> “是不是覺得我自負得可笑?我沒有高估我自己,我也沒有低估感情。你也說了,有的人喜歡上一個人,余生也只會用來喜歡那個人?!?/br> “錯過了我,你的余生午夜夢回,都只會是我?!?/br> “那時候,你才是輸得一敗涂地?!?/br> 安槐序抿唇輕笑,陸林鐘就這么狂妄地以為她會放不下嗎? 陸林鐘明白安槐序輕笑的意味,嘴角的笑意稍縱即逝,正色道:“眼前的賭局,其實才進行到一半?!?/br> “我在你心里的同時,你也在我心里?!?/br> 陸林鐘仰頭望向浩瀚的星空長河,輕聲道:“你最大的贏面,就是我對你的愛。你怎么可能會輸?!?/br> “我一直以為感情不應該以輸贏論,但是如果非要這樣做一個比較,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并不是站在對立面,或許有一種結果,叫做雙贏?!?/br> “我們相愛,我們攜手走過一生,沒有人會輸,愛情也不會輸給時間?!?/br> 陸林鐘臉上是釋然的笑,溫聲道:“對著渺渺星河我無法許諾你所謂的永恒時光,我的生命即便走到了盡頭在這浩瀚的宇宙中也只是一粒微塵,可在這短暫的生命里,我不只想與你同沐愛河,我還想與你一起握著一紙婚書,經營婚姻?!?/br> 開滿鮮紅玫瑰的道路注定布滿了荊棘,注定不是坦途,可是能怎么辦?如玫瑰花一樣的愛情給人的誘惑如此致命,怎會讓人放棄。 “小序?!标懥昼娬Z氣堅定,“你最清楚一紙婚書在法律上意味著什么?!?/br> “朋友和愛人是不一樣的,結婚不僅僅代表著情感上的歸屬與寄托,更意味著一系列權利義務的構建和形成。如果你患得患失,我用一紙婚書來保障你飄忽不定的心;如果你覺得自己無所依靠,我可以讓你依靠;如果你覺得自己不夠完美,那我就幫助你打磨自己,塑造自己,直到變成你想要的樣子?!?/br> 晚風里不時拂動陸林鐘的長發和衣擺,陸林鐘看著無措的安槐序,從口袋里摸出小盒子。紅色的絲絨質地錦盒,在月光和路燈的映照下反射著細膩溫柔的光澤。 安槐序睜大眼睛,陸林鐘她,她要做什么······ “小序,我才遠比你更了解你自己?!?/br> 陸林鐘打開錦盒,緩緩向安槐序靠近。 “如果你覺得愛情是一場賭局的話,我愿意做亡命賭徒,賭注是我的一生?!标懥昼娛峙蹂\盒,單膝跪地,錦盒里放著一枚鑲鉆戒指,不規則的形狀折射出月輝,光芒清冷耀眼,戒指上鑲嵌的鉆石和陸林鐘頸上的吊墜是一個形狀。 月華如水,柔柔地鋪了陸林鐘一身,瑩白的肌膚和玫瑰的香氣糾纏不休,萬千勾魂。 安槐序往后退一步,她能真切感覺到陸林鐘的呼吸律動,感覺到對方的發膚之下汨汨流動的血液和怦然的心跳。 陸林鐘每一個眼神都在向她表達著愛意,陸林鐘說出的動人情話讓她設下的心防逐漸瓦解。 眼前的人像是被大雪覆蓋的玫瑰,風情婉轉流露的花瓣之下藏著一把短刃,不覺逼近了她的喉間,而她卻恨不得往這短刃上撞,用血管里涌動的溫柔去暈染這冰天雪地的嶙峋料峭。 只想這玫瑰更紅,這雪更艷。 安槐序往后退一步,長出了一口氣,定定神,“陸副總,我······” “小序,你要拒絕我嗎?”陸林鐘眼里的璀璨星河漸漸黯然。 安槐序退一步,陸林鐘就往前走一步。 退無可退。 陸林鐘上前擁住安槐序,撬開了對方的城防開始攻城略地,她以為安槐序要棄甲而逃的時候,安槐序竟然輕輕咬了她。 而后依樣畫葫蘆,用最快的速度青出于藍。 “陸林鐘,我和你賭,賭注也是我的一生?!?/br> 屬于少女發膚的味道糾纏著香檳玫瑰殘留的芳澤,在情|欲盛放的時候點起了一把野火,開始了新一輪懵懂又大膽的探索。 靈細的舌尖糾纏嬉戲,陸林鐘趁機將戒指推入安槐序左手中指。 “我們這樣是不是太快了?!?/br> “時光短暫,我迫不及待要和我愛的人走到一起去,一分一秒都不愿錯過?!?/br> “還挺好看?!?/br> “它是你的?!?/br> * 夜深,陸林鐘驅車駛離了津華大學的停車場,后視鏡里不時出現安槐序笑得露出一口整齊小白牙的臉,像偷吃到蜜糖的調皮孩子,更讓她開心的是,現如今整個蜜罐都印上了她的標記,獨屬她。 安槐序的笑容完全壓不住了,又怕陸林鐘笑她,偷偷伸手把自己的臉擋住大半,然后放肆咧嘴大笑。 “陸副總,你現在是我女朋友了?”安槐序笑得花枝亂顫,還有一種飄在云端在做夢的感覺。 “不是?!标懥昼妭冗^頭掃了安槐序一眼,看到安槐序笑得就差流哈喇子了,忍不住勾唇道:“是未婚妻?!?/br> 安槐序看著手上的戒指,仰面感嘆:“我們這速度真的是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