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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斷了之后,過了幾秒,屏幕又亮了起來。陸林鐘蹙眉還是接起了葉恒的電話:“葉秘書,我不是讓你告訴許總,我手機關機了嗎?!” 葉恒倒吸了一口氣,平日里看起來溫和良善的陸副總怎么這么大的火?他是撞在槍口上了?“陸副總,許總剛剛說,如果她趕到公司之前您沒有到的話,她會扣您獎金?!?/br> “?。?!”剝削!許終玄這資本主義罪惡的剝削!絕對是在公報私仇! 葉恒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安槐序離陸林鐘的距離實在太近了,聽見“扣您獎金”四個字她笑得沒心沒肺,扣獎金!多扣一點,最好把陸林鐘的全給扣光。 “好吧?!标懥昼姅D出這兩個字,掛掉了葉恒的電話,她倒不是考慮著錢的問題,只是她這上司連孟大律師都舍得扔下去選擇去陪工作,只怕是有相當棘手的難題。 安槐序見陸林鐘起了手包,準備離開云頂花園的樣子,偷偷揶揄道:“想不到陸副總居然怕上司扣獎金??!” “嗯,怕?!标懥昼姲丫棋X壓在了杯子下面,拿上車鑰匙準備走。 安槐序一屁股坐下,迫不及待地揮手:“拜?!?/br> 她白凈的手被陸林鐘握住,陸林鐘似笑非笑看著安槐序:“你還坐在這里干什么?” 怎么?她就不能繼續坐這里了嗎?“我還要”我還要留下來刺探軍情的。安槐序指著舞池對面。 人呢?孟秋哪里去了? 安槐序掙了掙,示意陸林鐘:“你先松手?!?/br> 陸林鐘緩緩彎腰,湊到安槐序耳畔,聲音勾人:“你還想不想當僚機了?” 當僚機?陸林鐘會這么好心?安槐序將信將疑。 陸林鐘瞧出安槐序滿臉的不相信,“我上司要扣我獎金了,我要是能幫她搭好紅線,估計下半輩子的的酒錢和飯錢都不用愁了,所以我和安小姐是一條船上的人?!?/br> 安槐序眼眸里泛出明亮的眸光,比星星還要亮上幾分,“同道中人!我也打的這個主意?!标懥昼娒嫔蠋е男?,拉著安槐序離開酒吧后,笑意更深了,最起碼眼前她已經得逞了。 酒吧里就差點昏昏欲睡的人此刻已經倚靠在副駕駛座上沉沉睡去,月光和路上的燈光鋪了她一身,隨著路面減速帶帶來的顛簸,她的眉峰稍稍擰起,隨后又舒展,借著酒意靈動的眉眼間還添了一點柔。 陸林鐘時不時側過頭看身邊的人,沉沉睡去安槐序像是對她徹底卸下了防備。她每多看一眼,嘴角的笑意便深一分,直到車駛入了致天的停車場,她都有些不忍心吵醒安槐序。 陸林鐘傾身過去,帶著笑打量著安槐序的睡容,葉眉彎彎,唇角也是自然的上揚,好像夢里還夢見了什么有趣的事,她輕輕靠近安槐序,“起來啦?!?/br> “······”安槐序睜開眼睛,陸副總那張臉放大在眼前笑得不懷好意,她往后抵著椅背問道:“你靠我這么近做什么?!?/br> 陸林鐘說起假話來那也是一本正經,“剛剛有只蚊子,停在你臉上了?!?/br> 安槐序伸出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陸林鐘看著她的模樣柔聲道:“你跟我去辦公室休息一下,等晚一點繼續當僚機” 安槐序茫然地點點頭:“嗯?!?/br> 陸林鐘把半醉的安槐序帶回了辦公室,安槐序張望了一番,發現沒有什么新奇的事情,睡意上來她歪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陸林鐘輕手輕腳打開儲物柜取了一件薄衫給安槐序蓋上,關掉辦公室的大燈,夜靜謐如斯,她舍不得從安槐序身旁離開,奈何上司還要喊她加班,這許大總裁什么時候知解風情了,估計什么時候才能追到孟律師。 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陸林鐘起身往許終玄辦公室走。 “葉秘書,許總還沒到吧?” “陸副總——”葉恒猛地站座椅上起來,聲音有幾分急促。 陸林鐘握住辦公室的門把手往下一拉,輕輕一推,頓時后背僵住,臉上還勉強維持了的笑容,呵呵呵呵,上司和上司的曖昧對象距離只有不到五公分,而她在這個時候打開了門。她這只手該被剁掉才對。 陸林鐘:“······” 陸林鐘看著上司蹙眉的模樣,估計就是在盤算著扣她獎金的事兒,四目相對,許終玄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進來吧?!?/br> 陸林鐘假裝淡定地扶了扶眼鏡,腹誹:你分明就不想讓我進去,我還不想來加班呢。 孟秋見陸林鐘進來了立馬坐起,點頭道:“既然你們有公事,我就先走了?!?/br> “不用走?!痹S終玄從桌上文件中抬起頭看著孟秋。 陸林鐘抿抿唇,她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要看著這倆人你儂我儂難舍難分。 等孟秋出去后,陸林鐘翹著二郎腿,坐在許終玄對面,一副她全懂了的神色:“先恭喜許總了?!?/br> “······”許終玄斜著眼睛掃了陸林鐘一眼,“她剛才迷了眼睛?!?/br> “我懂?!蔽叶级?,你不用解釋了!陸林鐘還完全不知道上司已經在考慮把她全年獎金都扣掉的事情。 “想象力挺豐富?!痹S終玄一筆帶過剛才的事。 陸林鐘也知玩笑有度,斂了神色問:“許總,這么晚刻意趕到公司是為了董事會的事情嗎?” “不。是林氏集團的事情?!?/br> 辦公室里冷白色的燈光把相對而坐的兩個人身形勾勒得分明,許終玄想了想,緩緩說道:“林董事長的兒子林于斯,從國外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