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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陽光照進窗欞,他感覺到懷里的人動了一下,不舍的掙開眼。 許嬌眼尾含春的看著他。 莫涵整個人打了個激靈,直接從被子里滾落摔到床上。 他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的紅痕,床上嫣紅的血。 一顆心沉到谷底,面無血色。 耳邊像是有蒼蠅在嗡嗡叫著。 他慌亂的穿上衣服,開門落荒而逃。 出了大堂,他整個人僵住,看見灰蒙蒙的天空下,阮夏平靜站在雨里,一雙眼睛平靜的看著他。 他站在樓棟大堂,她站在雨里。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兩米左右,隔著朦朧的雨絲,像是一條無盡的深淵。 莫涵一直盯著阮夏的眼睛,緩緩抬起腳邁進,手很慢,很慢的抬起來。 一個簡簡單單的抬手動作,他卻覺得重如千斤。如果靠近了仔細看,他的指尖是抖動的,發顫的。 手即將觸到阮夏衣角的時候,阮夏往后一步完好的避開。 接下腕上的手鏈,扔到莫涵臉上。 薄薄的眼皮垂下,臉在空中揚出一個弧度,挺直脊背,頭微微抬起,頂著雨絲離開。 * 夜。 一個陌生的號碼在手機屏閃動,莫涵放下手里的文件,劃開,接聽。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過來,“阿涵,我懷孕了,你的?!?/br> 一年多以前,他把許輝從牢里撈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把許嬌的電話,所有聯系方式拉進了黑名單。 上次醉酒發生關系之后,他也沒有再見過她,只讓助理送了一張支票過去,表達自己的意思。 他一直以為,他們余生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所以,他完全沒想到,這個陌生的電話會是許嬌。 更沒想到,許嬌開口就是說她懷了自己孩子這樣的爆炸性新聞。 很奇怪,他以前覺得自己特別愛許嬌,這一刻,沒有任何欣喜。 只覺得特別害怕 害怕阮夏知道。 自上次阮夏目睹了自己出軌就搬出了家里住到了酒店。 以前每個周末的時候她還會主動叫自己去盛聽南那里演戲,裝作過的很幸福的樣子。 如今,她連戲都不需要他演了。 莫涵心里隱約清楚,阮夏已經逐漸在找能取代和莫家合作的公司。 她是真的想和自己離婚。 只是阮家還沒從之前元氣大傷里面走出來,盛聽南的地位還沒那么穩。 所以,她只是搬去酒店,不敢告訴盛聽南。 他知道,阮夏對他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如果讓他知道有這么個孩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原諒他了。 他問道:“你想怎么樣?” 電話里,許嬌道:“阿涵,我打算暫時退圈,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我不求名分,你偶爾來看看我和孩子就行,好不好?” 莫涵聽了這話只覺得頭皮發麻,“你在哪?我們談談?!?/br> 許嬌:“好,我在凱悅2608.” 莫涵掛了電話,立刻出了辦公室往凱悅酒店去。 穿過凱悅明亮的大堂,他乘電梯往26樓去。 他下電梯的一瞬間,在酒店會見客戶的盛聽南正好也從一間房里出來,看見莫涵的身影從眼前閃過。 她最近一直覺得阮夏和莫涵之間怪怪的,想都沒想,立刻跟了上去。 莫涵摁了門鈴,開門的是許嬌的助理。助理見莫涵來了,自己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莫涵走進屋,只見窗戶是打開的,許嬌只簡單裹著浴巾坐在窗戶上,一條腿伸在外面。 “你做什么?”莫涵朝她走近道:“太危險了,快下來?!?/br> 許嬌:“你別過來,過來我就跳下去,你站那?!?/br> 莫涵:“好,我不過去,你好好說話?!?/br> 許嬌:“我知道,你來是想讓我把孩子打掉的,阿涵,我求你了,我真的忘不掉你。你讓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吧?!?/br> “我什么都不要,以后我的孩子也不會和阮夏的孩子爭家產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嫁人了,我就守著咱們的孩子過日子,你一個月來看我們母子兩一回就行,行不行?” 莫涵堅定道:“不可能,我不會認這個孩子,我不能再辜負夏夏了,我們已經很對不起夏夏了,你不能這樣欺負她,你去把孩子打了?!?/br> 許嬌:“她沒了一條腿我就好過嗎?你是我的命,沒有你,我的命都沒有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過的什么日子?” “我每天夜里都睡不著,只能靠酗酒才能睡著,我的生活沒有一點意思,我把腿換給她,你回來行不行?” 說著,她邁起另一條腿作勢要往樓下跳。 莫涵大步邁過去,長臂一伸,許嬌被她從陽臺上抱下來。 正是這個時候,盛聽南從經理那邊要了房卡打開了門,正好看到莫涵抱著只裹著浴巾的許嬌。 莫涵瞳孔猛然一縮,離開松開許嬌,“媽,你別誤會?!?/br> 恰巧,別在許嬌胸口的浴巾無聲掉落,身體呈現出來。 盛聽南簡怒極,沖過去按許嬌打,莫涵無奈去拉架,讓許嬌快走。 許嬌匆忙裹上衣服逃離出房間。 盛聽南一巴掌摔上莫涵,“你這樣做對得起夏夏嗎?” 莫涵解釋道:“媽,不是你想的那樣,許嬌要跳樓,我從陽臺上把她救下來而已,就是這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