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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盈的身體像飛鳥投入藍天,自由,歡暢,隔著玻璃,一雙黑色的眼睛舍不得放過一個動作。 最后一個舞姿停下,胸口輕微起伏,拿起柔軟的白色毛巾擦干汗珠,掛在脖子上,彎腰抱起節子,回樓上房間洗澡,換上干練的白襯衫,包·臀·裙職業裝。 “今天的燈影魚片不錯,你嘗嘗?!蹦阳~片推到阮夏面前。 許嬌捏著勺子的骨指發白,看向莫涵。 莫涵卻看著阮夏。 阮夏朝保姆喊:“這個撤了,給我換燕窩,醬黃瓜,泡菜,面包?!?/br> 莫涵覺得自己一定是吃飽了撐的。 保姆撤了雞絲粥,燈影魚片,換上燕窩,下飯小菜。 阮夏倒了一碗貓糧放在自己邊上,節子翹著尾巴喵嗚喵嗚的吃。 許嬌:“大嫂,這個餐桌是人坐的,小貓,不太衛生吧?它應該去籠子里吃?!?/br> 阮夏看向白粟,“白姨,你有問題嗎?” 白粟笑:“沒事,秦管家每天都親自給它洗澡,節子很可愛?!?/br> 阮夏睨一眼莫涵,“你有問題?” 莫涵像個立刻搖頭,“沒問題?!?/br> 阮夏看向許嬌:“這個家的主人都在意,你一個沒進門的外人,倒是好意思托大?!?/br> 許嬌臉都白了。 阮夏懶懶靠向椅背,很居高臨下的補一句,“這別墅是在我和瑾哥哥名下,你不高興可以滾出去?!?/br> 這棟江邊別墅,是莫家祖上傳下來的花園洋房,已經有兩百年歷史。 連一塊普通的玻璃都是意大利進口彩繪玻璃,更別提西式的穹頂,古董水晶燈,波斯地毯等這些華麗的裝飾,堪比古典皇宮。 這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更是一種家族底蘊,身份的象征。 別墅一共是兩棟,分主棟和次棟,中間有回廊連接。 按莫青延的遺囑,房子是在莫謹名下,但白粟和莫涵擁有次棟的居住權的。 莫青延一直希望他們兄弟兩能守望相助。 許嬌難堪的整張臉都燒起來。 白粟也沉了臉,道:“許嬌,我是阿瑾的繼母,都沒資格說這種話,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和夏夏這樣說話的?” 許嬌眼淚別在眼里,求助的看向莫涵。 莫涵淡道:“在我們家有很多規矩,我四歲的時候,就知道,什么場合,什么身份說什么話,你是該學學,否則,我也跟著你丟臉?!?/br> “知道了?!痹S嬌和著眼淚,低低說一句,放下筷子,走向回廊,回了她的房間。 莫涵反常的沒追過去。 三個人,都若無其事的吃早飯,仿佛沒人注意到許嬌的離去。 吃完飯,阮夏讓保姆打包了一分早餐,拿起包,拎著食盒出門。 莫涵擰開門,許嬌的眼淚還跟線珠子是的往下掉,莫涵指腹替她擦眼淚,道:“別哭了,以后別招夏夏,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br> 許嬌抬眼看向莫涵,“不是你先招她的嗎?你怎么不給我夾燈影魚片?你是不是還愛她?” 莫涵:“你想多了,我沒愛過她,畢竟是一家人,我只是不想和她關系一直這么僵,被人看笑話?!?/br> 許嬌:“真的?” 莫涵:“真的,我去上班了,你在家好好照顧我媽?!?/br> 許嬌破涕為笑,“好?!?/br> 莫涵出了門,白粟讓秦管家拿出一套很小的小刷子,指著客廳三米乘四米的地毯,道:“這是波斯地毯,這是清洗工具,你拿出去洗?!?/br> 許嬌:“家里不是有保姆嗎?” 白粟:“你如果以為嫁進豪門,只管享受那就錯了,錢是能招來保姆,但招不來忠誠度。他們只會把這當工作,敷衍的完成。這是200萬針的高密度地毯,很容易損壞,保姆只是外人,當然還是自己人洗起來盡心?!?/br> 許嬌咬牙:“能不能用吸塵器?” 白粟:“不能,這線都是純蠶絲,吸塵器既會影響地毯的壽命,更容易讓地毯的花紋變形,別廢話了,快去洗?!?/br> 地毯的厚度是1.2米,足有八十斤左右,許嬌光是從客廳搬到外面,就累的氣喘吁吁。 洗地毯只能彎下腰,用小刷子一點點唰,這個姿勢很累人,重點是,這個姿勢也很丑。 保姆門之間,對這個工作都是能推諉就推諉。 其他的保姆,司機,都是人精,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白粟壓根看不上許嬌,只想把她欺負走。 保姆,司機紛紛迎合白粟的心思,和許嬌說話都夾槍帶棒,明著諷刺。 許嬌在莫家成了連保姆都不如的人。 大冬天的,她穿著膠鞋,手里拿個小刷子,刷著地毯,白粟一直坐在客廳,隔著玻璃窗看她。 她連偷個懶都不行。 終于刷完,酷刑終于結束,手麻腰酸腳僵。 她打電話給莫涵,想傾訴自己的辛苦。 一如阮夏的猜測,男人,在沒有得到之前,你便是千好萬好,為此,甚至不惜和父母對抗。 一旦被定義成妻子,天生的母子情,立刻將男人和親媽綁到一條繩上。 無論自己對親媽態度如何,老婆一定得是二十四孝好兒媳。 莫涵這個大少爺連個襪子都沒洗過,洗地毯這樣的活更入不了他的眼。 聽見她這抱怨,覺得她有點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