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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果點頭,“也是,憑什么要讓著他們?!?/br> 陸醫生視線在三人身上流連一番,猜到了大概,嘴角微抽。 秦天遠遠朝莫涵笑了一下,若是許嬌不在,他肯定親自跑過去和莫涵打招呼,喝上兩杯。 但,許嬌在莫涵邊上,他實在是膈應。 沒過去。 俗話說,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對方。 陸醫生出人意料的風趣幽默,和秦天一起,桌子上的氣氛很快熱鬧起來, 火鍋是一人一鍋的那種,阮夏點了清湯,幾樣蔬菜,沙拉,水果,就沒再碰菜單。 阮夏和秦天去調料區拿作料,她只要了醋,花生米。 秦天是知道她的口味的,舀著牛rou醬問,“阿姐,來一點?!?/br> 阮夏搖頭,“不要,最近上火,不吃辣?!?/br> 她配好了于果的口味,端著小碟子,轉身,一只盛滿紅辣油的小碟子向自己身上歪過來。 阮夏手腕一番,連著自己手里的調料碗,盛滿紅辣油的調料碗,翻到對面人的身上。 “呀,我的新衣服?!?/br> 許嬌的聲音大,一餐廳的人都看過來。 許嬌的毛衣上,一塊塊都是黑色,紅色的調料,還有幾片香菜點綴其間。 “好可惜,這衣服是我花了半個月公子剛買的,我知道大嫂肯定不是故意的,沒關系的?!?/br> 話是這么說,可她聲音微哽,眼里還包著眼淚,活像被誰欺負了的樣子。 眾人投向阮夏的目光有些不善。 等著阮夏的道歉。 秦天先一步出聲,“阿姐,都是我不好,撞到你胳膊,才害你打翻了調料,許小姐,你這衣服多少錢,我賠你吧?!?/br> “不用了,”莫涵走過來,瞥一眼阮夏,“沒事的?!?/br> 許嬌也笑說:“不用的小天,我就是隨口一說?!?/br> 她手腕上莫涵的胳膊,很大方的樣子。 阮夏走進她,盯著許嬌的眼睛,“有意思嗎?” 許嬌:“大嫂什么意思?” 阮夏拋出左手的調料碗,右手穩穩接住,一滴未落。 跟玩雜技是的。 眾人睜大眼睛看過來。 阮夏幽幽道:“明明是你想潑我,我反應快,才推翻了你撞過來的調料,所以地上是兩只調料碗?!?/br> “憑我的技術,要真是想潑你調料,肯定不會大庭廣眾之下,讓所有人都看過來,給自己留個仗勢欺人的印象?!?/br> 眾人隨著阮夏有理有據的反駁思維被帶著走,再看向許嬌,臉上就帶了鄙夷。 許嬌臉一白。 于果這個資深閨蜜,十分清楚阮夏的做派,及時遞上錢包。 阮夏兩指夾過來,十分優雅高貴的打開,拿出一沓錢,“輪不到你來施舍我,我打賞服務員的消費也不止這點?!?/br> “你?!?/br> 許嬌被噎的臉通紅。 阮夏見她不接,手朝空中一揮,人民幣紛紛揚揚落下來。 阮夏揚長而去。 莫涵看著阮夏的背影直到店門外。 于果捧著肚子,笑的人都要站不住了,她表示自己笑餓了,更有食欲。 這里館子多,選擇也方便,四人利索的換到樓下一家火鍋店。 阮夏仍然點了一鍋清湯。 旁邊鍋里彌漫的rou味,順著煙霧飄過來,阮夏心里輕微犯惡心,手蓋在鼻尖,盡量隔絕。 陸醫生注意到她的反常,問:“阮小姐不舒服?” 于果和秦天都看過來。 阮夏,“沒有啊,就是不太餓,我去下洗手間?!?/br> 阮夏在洗手間慢悠悠補了裝,拖了很長時間才出去。 轉過長長的回廊,陸醫生半倚在商場欄桿扶手。 “阮小姐,曲舍林還在吃嗎?” “不用這么見外,你可以隨果果叫我夏夏?!比钕目聪蛩?,“你放心,我真的沒事的?!?/br> 陸醫生,“糾結于過去,自我憎恨,雖然沒有抑郁癥那么可怕,但這種感覺并不舒服,為什么不試著相信心里醫生呢?” 阮夏有一絲意外,“你看出來了?你們這些心里醫生,眼睛也太毒了?!?/br> 陸醫生:“其實也沒那么厲害,主要是你剛剛和那兩人對峙的時候表現的太明顯,平??床怀鰜??!?/br> “人活著,輕松一點不好嗎?做什么這么讓自己活的這么累?” 阮夏從口袋里掏出煙,“要來一支嗎?” “好?!标戓t生接過。 阮夏點燃,吸了兩口,靠在欄桿,俯身,看向空曠的商場,“其實已經在看心理醫生了?!?/br> 陸醫生眼里有一絲笑意,“你覺得自己的前半生一塌糊涂,愛過這種人是你的人生污點,你后悔,覺得這是你自己眼瞎,是你該受的是嗎??!?/br> “但其實,這種自我折磨并沒有任何意義,除了讓自己活的不輕松?!?/br> 阮夏:“其實道理都懂,白天會好好的,就是晚上控制不住。有人陪著,分散精力沒那么容易想到。一個人的時候容易想起來,會有一股憤怒,惡心卡在胸腔里,吞不下,吐不出。我是不是很矯情?還很弱?” 陸醫生,“你覺得人的悲歡并不相通,不值得為外人道,所以,一刀切了過去,你喜歡這種堅強,或者說你想要這種堅強?!?/br> “但是,你一旦有一絲做不到,就歸結于自己太弱了,你不允許自己弱,所以,反復厭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