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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珞靈閉了閉眼。其實剛才邢家軍潛伏進來那會,他察覺到了,可他卻并沒有說出來。 這時謝元祐才抱起豆蔻,一步一步來到竇正榮跟前,冷著眼不屑地望向他。 “國舅,你不會真的認為,皇上已經駕崩了吧?” “你...你這話什么意思?”竇正榮震愕地看著他。 “不過是孤邀請父皇幫忙演的一場戲罷了,從皇后讓傅大人藏起太子妃,逼迫孤做事開始,這兩年間,其實一切都還在孤的掌握中?!?/br> “你和皇后當年如何設局誣陷洛姬,又是如何扒下她的皮,如今證據都在,還有,這些年皇后偷偷通過鄰國的關系,在外募私軍,而你,又協助謝靖庭犯下了多少樁罪,這一切全都記載在案呢?!?/br> “皇后和五皇子如今大概已經伏案了,只剩你而已?!敝x元祐眸色冷漠地看著他,看著他這位親舅舅。 這位還是與他母后一母同胞的舅舅啊,怎么就蠢得竟然投靠庶室靠踩著他母后上位的竇羨梨? 他是太子,盡管他先前多不受皇上重視,皇上看他有多么不順眼,那他也是名正言順的太子??! 竇老夫人也閉了閉眼,不想看他地旋過了身。 可是回程上京的路上,竇老夫人卻不慎從馬背上摔下,摔折了一條腿,然后,豆蔻便明顯看見哥哥的眼神某處驀地暗淡了下來。 “元祐,外祖母她只是不小心,并非是你的原因,你不是刑克的命格,那都是皇后在你出生之前搗的鬼,不能怪你,這一切不能怪你,你記住了嗎?” 豆蔻還是不放心,不停地在他耳邊反復強調著。 謝元祐微微抿唇對她笑了笑,將她很緊很緊地摟入懷,嗅著他懷里熟悉的氣味,聽見他嗓子啞沉道:“好的,知道了,我的太子妃?!?/br> 豆蔻眷戀地靠在他懷里,她知道他是哄她才那么說的,盡管知道當年之事,但內心是否真的完全信服,需要完全解開從小到大、甚至兩輩子的心結卻不是一件輕易的事。 豆蔻還想到,太子體內的蠱毒還差一點,沒有完全解掉呢,不知道他這兩年時間里,有沒有難受? 果然,夜里他躺在她身邊,疼得開始腦門冒汗,口中囈語。 豆蔻在旁搖著他,好不容易才將他搖醒,然后他大汗淋漓地坐起,看著帳頂,突然瘋了似的跑了出去。 豆蔻在他身后追起了他。 謝元祐茫然地看著四外的荒野,兵馬在周圍駐扎著,篝火星星點點。 一回頭,就看見豆蔻氣喘吁吁地跟在后頭。 “元...”祐字還沒說出口,她的身子就被跟前的男人結結實實地摟緊在懷,幾乎深入骨髓。 然后,豆蔻感覺自己脖頸處有涼意泛起,竟然是哥哥的淚。 “我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聲音無助而抖顫,看他剛才驚醒過來撒腿就往外跑的身影,豆蔻仿佛看見了這兩年來無數個夜晚,他都是怎么過來的。 “你不要怕,我回來了...”豆蔻從來不曾見過他的脆弱,在她眼中,哥哥一直是堅強地抵在她前方,永遠對她溫柔地笑著,從不曾見他害怕過什么。 在下一刻,謝元祐摸索著她的唇就吻了上去。 幾乎要失控之下,豆蔻還以為這次一定就能成功將他體內的蠱毒全部清掉了。 可到臨門一刻,他突然擁緊了她,輕吻她額頭一下,然后就牢牢圈住她睡了。 豆蔻渾身是汗,自己也從情迷失的理智中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怎么忍得住的啊... “喂...起來?!倍罐⑼妻?。 她今兒非要拿下他不可了。那回一拖,這余下的毒就拖了兩年之久,不能再拖了。 “你就那么忍住了,我可不能忍啊...”說著豆蔻又俯身去吻他,吻他的額頭,他的鼻梁、他的唇、耳垂、頸項,小狗狗似的,流連不止。 最后謝元祐被誘得無法,翻身一把將她壓了過來,用力吻了幾下后抵著她的額頭沉聲告誡著:“別鬧,這兒可沒魚泡呢?!?/br> “沒有就沒有了,又不是不能活?!倍罐h手抱住了他,又調皮地朝他扮了個鬼臉。 “想好了?不會后悔了?”謝元祐閉了閉眼。 豆蔻滿不在乎道:“你若是要后悔的話,我也是不許的,我告訴你你可逃不了?!?/br> 謝元祐長嘆一聲,“只要是你要的,都盡管拿去,日后你后悔了,可就別怪我纏你了?!闭f著,他就輕輕將她攏了起來,像東宮偏院那兩棵連理的樹。 間隔兩年之久,終于將太子體內剩余的蠱毒轉移殆盡。 在終于圓滿的那一刻,豆蔻感覺體內七脈有種融會貫通的感覺,然后心頭一直變得很熱。 這大概就是怪老頭說的,靈竅開了的感覺。 然后在下一刻,她感覺腦海里突然涌出了世間萬萬千千的事物,她終于明白到,真正的大巫,該是什么樣了。 也難怪老頭說,靈竅是不能隨意開的。 自打十三歲那年,哥哥帶她偷走出宮至今,豆蔻終于又能游闖在外面的山水間。 那天全軍浩浩蕩蕩過汾水,路過大巖礁的時候,豆蔻突然望著卷起白浪的水失了神,趁著謝元祐不備之時,豆蔻竟然喪失理智一般跳了下去。 后來她被撈上來的時候,太子抱著她一言不發,吃飯睡覺也不再肯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