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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落拍了拍蘇清也瘦削的肩膀,緩聲說:“錦央她等了你四年?!痹捴荒茳c到為止,看著蘇清也突然朝著公寓大門跑去的身影,顧傾落搖了搖頭,將眼底的復雜隱去,發動了汽車。 一出電梯,蘇清也就看見那個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長卷發松散的挽在腦后,穿著一件寬松的長袖,淺色休閑褲,側著身子看著窗外,手里正端著一份水果沙拉。 看見突然沖進屋的蘇清也,顧錦央有些意外,捏在手里的叉子微頓,眨了眨眼,將手里端著的那份水果沙拉往前推了一下,“要吃嗎?” 蘇清也慢慢走到了顧錦央的面前,指尖攥得發白,卻還是用著輕松的語氣問:“要吃什么?” 顧錦央看了一眼手上端著的沙拉,用叉子叉起了一塊牛油果,“吃這個呀?!?/br> 右手環過面前人的纖腰,蘇清也直接將顧錦央拉進了懷里,頭輕輕地貼在顧錦央的耳側,慢慢呼出一口氣,平息著胸腔里那不安分的跳動,原本放在顧錦央腰間的手也開始往上移,直接放了顧錦央的后腦勺上,把人又往懷里按了些。 蘇清也并沒有回答吃不吃,而是低聲問顧錦央:“不知道jiejie,有沒有聽過這一句話,萬般心事,東風可知?” 被抱得太突然了,顧錦央只好把端著沙拉的那一只手往旁邊側了些,盡可能的放松下來,把下巴貼在了蘇清也肩上,“現在聽過了?!币郧皼]聽過,在今天聽過了。 “呵~”蘇清也輕笑著,抓過顧錦央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這句話是從萬般心事,東風可知,到,東風怎知。東風知不知,那一點都不重要,現在我只想告訴你,讓你知道?!?/br> “我愛你,顧錦央?!辈皇窍矚g,而是愛。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顧錦央有些措不及防,意外的同時,還有那難以言表的欣喜。她知道蘇清也這個人有多冷靜自持,在某些方面可以說是死板固執,喜歡是喜歡,愛是愛,這兩者根本不能混為一談,喜歡的可以是很多,但是愛必須是唯一的。 “還有,對不起?!?/br> 顧錦央不動聲色的轉了轉手腕,端著沙拉的那只手突然有些酸,現在又不好把碗放下來,只能就著這個姿勢勉強維持著。聽見蘇清也的話,微微蹙眉,放在對方胸口上的手在不經意之間捏緊了手下的衣料,不安的問:“對…對不起什么?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對不起,讓你等了這么久?!币矊Σ黄鹚哪昵耙宦暡豢跃统鰢恕?/br> 顧錦央松了一口氣,松開了手里攥著的衣料,故作輕松的拍了一下蘇清也的肩,“我還以為你又背著我干了什么好事了?!?/br> 蘇清也:“……” 頭疼的揉了揉太陽xue,垂眸一瞟才看見了顧錦央另一只手里一直端著的那份沙拉,碗并不算太大,但是就這樣一只手端著,時間久了也有些受不住。 看見顧錦央大拇指都有些發顫,蘇清也趕緊將碗從顧錦央手里取了下來,輕聲數落著:“怎么一直端著這個?手不酸嗎?” 顧錦央翻了一個白眼,“我哪有時間放下來?”也不看看究竟是誰一沖進屋就把人抱住了,根本不給點反應的時間,更別說把手里拿著的東西放下了。 蘇清也咳了一聲,把碗放到了茶幾上,拉過顧錦央就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飛快的認著錯:“我的錯,剛剛只注意到jiejie去了?!?/br> 顧錦央想從蘇清也腿上下來,剛起身就被她環著腰又扯了回去,只好放棄了掙扎,就這樣輕輕的坐著,又不免有些好奇的問:“你剛剛,和我mama聊了些什么?”為什么一上來就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樣。猶豫了一下,最后這句話顧錦央還是沒有說出來,要是說來讓蘇清也面皮上掛不住,又受一遍刺激。 站在落地窗那里往樓下看,顧錦央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不知道兩個人到底聊了些什么,然后蘇清也就急匆匆的跑了上來,思緒翻轉,顧錦央倒是想了很多種可能,她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顧傾落說了些不怎么好聽的話,然后把蘇清也刺激到了…… 蘇清也咳了一聲,不自然的說:“嗯,其實也沒說什么,就是顧姨她說…” “她說什么了?”顧錦央頓時緊張起來,側過身看著蘇清也,“她是不是說你了?還是說她不同意?” 見蘇清也沒有說話,顧錦央就以為她默認了,作勢要起身,“不行,我得打電話說說她,怎么可以這樣說你,還有那會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怎么又出爾反爾了?!?/br> “顧姨沒有說我?!碧K清也拉過顧錦央的手,舌尖輕抵上顎,踟躕著說:“她只是問我當年突然出國的事情?!?/br> 一說到這件事情,顧錦央就直接抓過蘇清也的手腕看了起來,右手手腕上光滑如初,不見任何劃痕傷疤,又不放心的抓起蘇清也的左手。平時蘇清也的左手上都是戴在一塊手表,將手腕那一處的肌膚遮得嚴嚴實實的,而現在因為打著石膏,左手上是沒有戴任何裝飾物的。 顧錦央才握住蘇清也的左手,還不待她把手腕露出來,就感覺到蘇清也有些抗拒的動作,是下意識的想將手給掙開,雖然只有那么一秒,顧錦央還是感覺到了。 蘇清也在抗拒什么,又在遮掩什么,想起之前顧傾落說的那句話,顧錦央就直接冷了臉,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手,自己翻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