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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歲的男人和二十歲的身體是不同的。 過去的時候傅佳辭很喜歡他那層薄薄的肌rou,纖美和力量并存,但當時貪歡,忘了記住那些細節,唯一能回憶起來的,是他的皮膚略微比以前黑了一些,但程度不大。 江岷的膝蓋扣住在她腰側,腳蹬在沙發墊上,跟腱修長。 傅佳辭回憶過往的片刻,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剝了下來。 她沒什么好拒絕的,踹掉自己的牛仔褲,雙腿直接纏到對方腰上,“來吧,我檢查檢查你技術有沒有進步?!?/br> 十八歲,二十歲,二十八歲。 每個時間點的傅佳辭都是不一樣的,那江岷呢。 他是個吝嗇真心的男人,想要通往他的心,身體是有效途徑。 傅佳辭正自顧自地想,能上床,那說明他關起的那道門正在慢慢打開。 臨門一腳,江岷忽然離開。 傅佳辭空洞地長了張嘴巴,不理解他的意思。 “我去買安全套?!?/br> 傅佳辭心生懷疑:“你是不是想跑?” 江岷被她的念頭惹笑了,他抬起自己纏著紗布的手:“我這樣跑去哪里?” 傅佳辭說:“要不然我去?” 天這么晚,她才回來,江岷不放心,他單手穿好牛仔褲,隨便找了條襯衣穿上。 傅佳辭腦子還沉浸在旖旎里。 江岷低頭看向她潮紅的臉,伸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頭頂:“幫我系扣子?!?/br> 傅佳辭撿起他的浴袍披在自己身上,認真地幫他一顆顆系好扣子。 穿好衣服,戴上眼鏡,他正要出門時,傅佳辭跟上來,“就在樓下的便利店?!?/br> 江岷向她投去淡漠的目光。 傅佳辭立馬解釋:“我平時去買東西看到的!” “你不用跟我表忠心,我沒興趣知道你這些年的事?!?/br> 傅佳辭瞬間心冷。 江岷不留情面地關上門。 他用了二十分鐘,回來的時候,傅佳辭已經冷靜下來了。她沒了那個心思,但一想起江岷出門前說的那句話,生出莫名其妙的報復心。 她脫掉身上衣服,直奔主題去。 江岷對她身體的認識,大部分來自于撫摸,縱然她的身體年輕妖嬈,在他視野里,只是凝結的色塊。 這一次他們很直接地抱在一起,用身體的接觸代替了所有的話語。 不需要語言了。 語言,只會讓我討厭你更多一些。 傅佳辭也沒有再去和他爭控制權,江岷壓過來的時候,她只是抱住他的后背,把自己調整到舒服的姿勢。 傅佳辭磨蹭了兩下,江岷有了反應。他解開拉鏈,將自己的褲子向下拉去釋放出來。 前戲很少,他們之間也不需要更多的前戲。 他進去的那一刻,傅佳辭緊緊扣著他的背,隨著他的動作,她的指尖或輕或淺地陷進他背部的肌rou里。 傅佳辭迷茫地望著天花板,燈晃來晃去,她的眼睛花了。 索性關燈。 視線一片黑,靜謐的夜晚,也沒有聲響。 她忽然感覺到一只有力的手游走在她的身上,帶著炙熱的溫度和極強的侵略性,從胸口摸到下腹。 這撫摸沒有讓她的身體熱起來,反倒更令她迷茫。 一時間,她好像游走在一個廢棄的游樂場。 這里空空蕩蕩,沒有燈光,沒有玩偶,沒有鮮花和音樂,浪漫消失了。她四處走,四處都是路,可她找不到出口。 她真正地意識到現狀:二十歲那年,她和江岷就分道揚鑣了。 時間會走,人會變老,感情會散。 世界就是這樣運行的,不會因為遇到某個人而改變。讓現在的傅佳辭去回憶當年的母親,還有她高中時喜歡過的男孩,都很陌生了。 她空洞洞地睜開眼,配合江岷提住她腰的動作,兩手搭在他肩頭,似笑非笑地說:“技術沒以前好了?!?/br> 這種戲謔的話絕對不會真正影響到江岷,他不論做什么是都有他自己的節奏,旁人無法干涉,更無法改變。 傅佳辭沒能找回當年的感覺,反倒深深意識到,自己體力到底不如年輕的時候。 她怕再做下去情況會越來越糟,推開江岷的肩,“我不想了?!?/br> 江岷也不因為她的抗拒而不滿,他匆匆沖了幾下解決掉,出來的時候,面色一如往常冷清,沒有喜,沒有悲,讓人猜不透,就像剛剛離開法庭的樣子。 傅佳辭以前認識的那個江岷,也冷冷清清的,可那時和現在不同。 堅硬寒冷的冰川,能被一艘小小的船只撞裂。她癡迷冰川的裂痕,如果船毀掉,冰川會一起毀掉。 她總單純地以為,不去見江岷,不去碰八年前,就能讓她心里的那段感情完美地保存下來。 這些年身邊有不少人被她吸引,向她靠過來,她一個都不稀罕。 她有過最好的感情,其余的一切,都太俗氣。 江岷去找煙,傅佳辭也想抽,但她懶得開口問他要。 她躺在沙發上,拿毯子蓋在身上,發呆的片刻,江岷一根煙已經抽了一半。 傅佳辭問道nongnong的煙味,又想起以前。她天性樂觀向上,并不為現狀惋惜,而是想,她有好好把王子藏在心里。 江岷見傅佳辭一動不動盯著自己,明明在看他,又不是在看他。他的手摸到她臉上,濕濕的,涼涼的,才發現她竟然掉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