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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剛回來…據她了解,回來至少有兩個半月了。 “一起吃飯么?” “不必。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需要再陳述一遍么?” 傅佳辭沒穿高跟鞋的情況下,仰頭看他,只能看到他凌厲的下頜線。 她以前也只看得到他這處,可那時,從不覺得他是這樣不近人情。 當所有人都說他是個自私冷漠的人的時候,只有傅佳辭的感受是不同的。 從他們因為臺風被困在青溪的第一夜開始,她在江岷身上所感受到的,一直都是淡淡的溫熱。 江岷已經有要走的打算了,傅佳辭看出他的意圖,一步不離地跟著。 他走了幾步,無奈轉身,“傅佳辭,你到底想要什么?” 傅佳辭想當街問個清楚,但是她幾次三番告誡自己,江岷不喜歡這樣嘈雜的環境。 她不想他剛回來就不開心。 也不想鬧得自己這么不開心。 “可以去你家里說么?!?/br> “我已經說清楚了?!?/br> “你沒有?!?/br> 在分離第四年的時候,傅佳辭曾決絕地想過,江岷讓她等了這么久,以后就算求她回頭她都不會的。 她也以為自己足夠灑脫,能夠像當年和趙安陽分道揚鑣那樣告別江岷。 眼下,就在此時此刻。 她真想抽這個當街死纏爛打的女人兩個巴掌。 她執拗地拽著江岷的衣袖,工整熨帖的襯衣被她捏出了難看的褶痕。 “回去說?!?/br> 江岷不愿意當街和她撕扯,最終松了口。 傅佳辭一路跟著他來到一間高端公寓,從進園區到進入大樓,一路都有穿制服的保安打招呼。 這是一棟冰冷的玻璃建筑,比起住宅,更像一棟寫字樓。 園區里健身房、游泳館、跑道應有盡有。 江岷住在頂樓,電梯抵達需要一段時間,傅佳辭跟在他身后很安靜,他不愿意開口,她就固執地等。 她怕自己情緒上頭,一沖動又作出不可理喻的事,把他推得更遠。 傅佳辭極力忍著,終于忍到了他住的地方,望著冷冰冰的房間,她失神了。 她永遠忘不了第一次看到江岷家里的情形,眼下這間房子,比八年前那一間好不到哪里去。 江岷換上拖鞋,對站在玄關的傅佳辭說:“柜子里有一次性拖鞋,你自己找?!?/br> 傅佳辭蹲下身,在鞋柜里找一次性拖鞋。 她今天穿了一件墨綠色的寬松襯衣和緊身牛仔褲,蹲下來的時候臀部緊致圓潤,江岷的視線停了一秒,立馬移開。 終于找到拖鞋了。 傅佳辭換上拖鞋,才敢踏入他的領地。 本來正要去倒水的江岷,忽然折回。 傅佳辭對江岷沒什么防備,如果這世界上有一個人值得她百分之百的信任,只會是江岷。 他的靠近帶著壓迫感,傅佳辭不由向后退了一點。 身后就是玻璃櫥柜,她背抵在那里,退無可退。 江岷捏起她的下巴,沒有言語,吻了上去。 傅佳辭眼睛瞪圓:還可以這樣??? 不不不。 她還清晰記得八年前江岷的吻,他所有的熱情,對她的珍惜都蘊含在吻里面。 這個吻,不如八年前有占有性,它很輕,也很慢。 江岷的舌頭用一種磨人的方式撬開了她的牙齒,慢慢廝磨著。 傅佳辭并沒有因為這個吻而發熱,反而不寒而栗,他好似一把刀子,在她脖子上溫吞地摩挲。 傅佳辭雙手無處放置,只能抵在兩人之間,在江岷看來,這是一種拒絕的、防備的姿態。 她退縮了。 在傅佳辭急促的呼吸中,江岷結束了這個吻。 他的手掌捧著她的臉頰,“你認為和從前一樣嗎?” 他的答案,語言信服力不足,再加上這個吻就很清楚了。 “以后別這么隨便的跟到男人家里?!?/br> 眼前這個人和她記憶里的江岷明明一模一樣,同樣干練的寸頭,同樣冷冽的眉眼,同樣一副眼鏡,同樣的白襯衫,還有抖動的喉嚨…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江岷轉身去倒水,片刻后,他端著兩杯水回來,傅佳辭仍靠在玻璃柜上,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誠然她十八歲的時候就是美麗的,江岷還能記得她故意用濃重的化妝品遮住的那張臉,再厚的粉飾都遮不住她眼底的天真和樂觀。 那些都消失了。 他把玻璃杯塞進傅佳辭的手里,水里放了冰塊,傅佳辭被突如其來的冰冷嚇到,忽然松了手,水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玻璃炸裂的聲音喚回了傅佳辭的魂。 江岷的喉嚨抖了抖,這女人…真是一出現就要破壞秩序。 “你站那兒別動,不要踩到?!?/br> 他用命令的口吻說,然后拿來掃帚掃了碎片。 江岷常年一個人生活,做家務的時候十分干練。 傅佳辭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掃地,回來不久的魂又沒了。 “江岷,我這些年沒別人?!?/br> 江岷掃地的動作停頓,他微微轉頭,狹長的眼睛露出一抹冷漠的諷刺。 岷倒掉垃圾,洗過手,江岷一邊用紙巾擦手一邊走向傅佳辭。 傅佳辭仍站在原來的位置,他讓她不要動,她倒真乖乖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