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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后悔莫及。 剛開始上課的時候,傅佳辭并不用心。她經常要出差,也沒想認真聽課,每次缺勤次數太多被警告,都是沈晉安請授課教授吃飯,幫忙消除她的缺勤次數的。 一學期下來,沈晉安成了他們院里的紅人。 沈晉安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便找傅佳辭促膝長談。 他們談話的地點,在津州大的那片湖邊。 這座學校的人來來去去,這片湖,還有那些教學樓卻沒什么變化。 沈晉安質問她:“如果你的做事是這樣的態度,當初為什么還要辛苦地參加自考?” “為了文憑咯?!?/br> “你有工作,有錢,非要津州大的文憑做什么?拿錢去揮霍不好么?” 要做什么呢。 她忘了。 她不想記得。 傅佳辭很煩,去摸口袋里的煙,卻忘了幾天前跟沈晉安打賭,要戒煙,于是她把煙都丟掉了。 “拿了文憑,有底氣一些?!?/br> 傅佳辭和江岷那段很隱秘的關系,沈晉安是從方顏那里得知的。 方顏對他們的關系了解也不深,甚至具體說不出傅佳辭曾經和江岷具體是什么關系。 是男女朋友么。 傅佳辭從沒這樣說過。 江岷也沒這么說過。 沈晉安大概知道了,傅佳辭想要這個文憑,有百分之九十的原因是江岷。 被沈晉安批評過以后,傅佳辭開始老老實實去上課。 這一年,對她來說有很多收獲。 她身邊有張芙榮、方顏、沈晉安。他們成了一個小小的圈子,偶爾在酒莊聚會。 傅佳辭也拿到了津州的戶口。 在這年,她終于在津州落腳,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童話里當然是時日如飛的 第59章 膚淺的女人 電視劇和小說里,男女主角分離最久是七年。 等到第六年的時候,傅佳辭告訴自己,第七年之后她就不等了。 第七年的時候,方顏從校友那里得到了江岷的消息。 他現在在美國做辯護律師,江岷本身足夠優秀,通過了三個洲的律師資格考試,又有秦瑗家中幫持,還沒畢業,就在頂尖律所實習,畢業以后順理成章地留下來,打了幾個有名氣的案子,還是和以前一樣順利。 一路順利,好像什么困難都沒經歷過。 就像他以前那樣。 方顏把這些告訴了傅佳辭。 方顏不知道跟傅佳辭提起江岷,是否是個正確決定。 因為當她得知江岷的近況時,也明白了,他沒有要回國的意思。 聽完江岷的近況,傅佳辭咬了一顆花生米,邊嚼邊說:“挺好的,聽起來他過得很好?!?/br> 花生米炸的太久了,很苦,很咸。 第七年里,充滿了期待和絕望。 但傅佳辭沒有讓別人看到這些。 這一年里,她漸漸意識到,沒了誰生活都能繼續。 17歲那年mama離開她,她一時沖動沒有去念大學,后來遇到趙安陽,18歲那年,她和趙安陽分道揚鑣,又遇到康海云,生活平穩地進行,19歲那年,她和江岷在一起… 只要對未來還有期待,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在第七年的時候,她想通了,到了第八年,開始淡忘了。 四月份是她的生日,一大幫人聚在酒莊為她慶生。 這年她28歲,到了被催婚的年紀。 有人給沈晉安使眼色。 沈晉安推開那人,說:“去去去,別污蔑我和傅老板的革命友誼?!?/br> 傅佳辭心里清楚,沈晉安在為自己解圍。 沈晉安喜歡她,她能看出來。 她也不討厭沈晉安。 她骨子里是個不安的人,所以,她能夠欣賞那些和自己一樣反叛的人。 回憶起江岷,他嚴肅地像一本古典法律,并不是和她匹配的人。 張芙榮看出了傅佳辭正在走出來。 以前她好奇,問傅佳辭,你等的究竟是個什么人吶。 第一年,傅佳辭說,他是對我最好的人。 第二年,傅佳辭說,他像童話故事里的王子。 第三年,傅佳辭說,他的內心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溫暖。 第四年,傅佳辭說,他是個很干凈的人。 第五年,傅佳辭說,他很有修養。 第六年,傅佳辭說,他很好勝,也很固執。 第七年,傅佳辭說,他是個混蛋。 第八年,傅佳辭說,我不記得了。 那些關于他的細節、他們在一起的任何場景,甚至這個人是否存在過,她都開始懷疑了。 那個人,也變成了和她遙遠的故鄉一樣的存在,沒有細節也沒有色彩的畫面,每次想起的時候,只是白茫茫一片冰冷。 傅佳辭對學習不是非常上心,雖然她做到了考試親力親為,但沒辦法集中精力上課,在方顏的幫助下混完了今年,終于順利拿到了畢業證。 沈晉安提出要為她慶祝,她嫌棄地說:“花了四年時間,拿到別人兩年就能拿到的畢業證,這值得驕傲嗎?” 就在傅佳辭拿到畢業證的三天后,沈晉安收到了轉正通知。 就在這天下午,透過樹葉的陽光溫溫柔柔的,照在他身上,傅佳辭在教學樓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