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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在小辭那里,你放心,我答應了把錢還給你,不會食言?!?/br> 江岷把礦泉水扔給趙安陽:“為什么放我走?不怕我一回到津州立馬報警?” “你在津州報警有用,還會被我們帶過來?” “不提詐騙的事,給我下藥,騙我和那個女人發生關系,這些事都是你們做的吧?” 說起這個,趙安陽也很后悔。 誰知道江岷是個這么惹不起的人。 “你想甩掉那個女人,卻在指使她犯罪,想過后果么?” 趙安陽沉默了。 他不太懂法,也不太在乎。 要不然,怎么會走這條路。 趙安陽的手摸進口袋里找煙和打火機,沒找到。江岷從玻璃茶幾上拿起煙盒,遞向他。 江岷已經看穿了趙安陽的矛盾。 不過,同他沒什么關系。 回到津州以后,他不會再和這些人有任何關系。 趙安陽狠狠吸了口煙,說“小江,那晚上的事是我出的主意,我當晚喝多了,鬼迷心竅出了餿主意。你要么忘了那件事,反正你是男人,不管怎么樣都是你不吃虧。要是忘不掉,恨就恨我?!?/br> “你和她什么關系?” 趙安陽想說謊搪塞,但是當江岷黑沉的眼睛盯著他時,氣氛如法庭般肅穆,他不知不覺就說了真話。 那雙眼睛,讓人不敢對他說謊。 趙安陽嘆了口氣:“我不留著她她還能去哪兒?都是可憐人,出了門,互相照應?!?/br> 他試探問:“你們是老鄉?” 趙安陽憋了半天,憋出兩個字:“網友?!?/br> 正當江岷試圖打探更多時,“那個女人”穿著睡袍,頂著滿頭濕發刷開房門推門而入。 “我房里吹風機壞了,前臺不肯給我拿新的,用你的?!?/br> 見兩個男人站在一起,傅佳辭她敏感地意識到他們正在談論自己。 她將頭發一甩,頭發上的水珠飛濺向江岷的身上,江岷側身向后躲去。 傅佳辭故意將自己沒有頭發遮擋的那半邊臉朝向江岷,展示她清水出芙蓉的美麗。 她微微仰起下巴,嘴角彎起篤定的弧度,調戲江岷:“你們?;ㄓ形移羻??” 趙安陽拼命給江岷使眼色。 一定要說沒有。 傅佳辭是典型的沖動型人格,在比美這件事上,她格外敏感。 江岷無視趙安陽的眼色,顯然不屑于回答這個問題。 趙安陽和老四都吃過這種虧,他很怕傅佳辭突然發瘋。 但沒想到,她只是輕飄飄翻了個白眼,說:“怕,忘了你瞎?!?/br> 江岷不和她計較,傅佳辭自顧自進了浴室去吹頭發。 聽到吹風機的聲音響起,趙安陽松了口氣,危機解除。 傅佳辭擁有一頭濃又密的長發,她吹了十幾分鐘才徹底吹干頭發。 她對著鏡子擺出各樣的表情,又一會兒盤發,一會兒將頭發披散下來,自顧自感嘆,她真是天生麗質。 她心里盤算,等再掙兩單,她就可以去演藝學校進修,以她的美貌,搖身一變成為女明星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飛去一個吻,又俏皮地眨了眨眼。 可一想出門要面對一心只想推開她的趙安陽,還有那個僵尸臉的高考狀元,她興致全無。 出了浴室,她發現房間里只剩江岷。 二人無意間對視上,空氣冷寂了大概三秒左右。 傅佳辭邊走邊問:“你要是趕不回去填報志愿,會怎么樣?” “沒有那種假設?!?/br> 傅佳辭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他盲目自信呢,還是該說他狂妄自大。 傅佳辭有些口渴,正好玻璃茶幾上放著兩瓶各剩一半的礦泉水。 她不愿意喝江岷喝過的水,便問:“哪瓶是你喝過的?” 江岷的目光落在傅佳辭手中的那瓶礦泉水上。 她意識到那是江岷喝過的,手忽然像觸電一般被彈開,嘴里碎碎念說:“晦氣死個人啦!” 江岷也不在意,目光如舊,幽深,寒冷,彌漫霧氣,如同夜里的海面。 不能太久地盯著他的眼睛,要不然,會迷失其中。 傅佳辭走到江岷身邊,他比她高許多。 她抬起頭,也只能正好看見他的喉結。 傅佳辭起了壞心思。 她的手忽然搭上江岷肩膀,借力踮起腳,花瓣形的嘴唇向江岷靠近,劃過他的嘴角:“江同學?!?/br> 江岷沒來得及躲,也沒來得及推開她。 她身上有淡淡的奶香氣,這是一種很舒服、令人有安全感的氣味,它和傅佳辭咄咄逼人的氣勢毫不符合,甚至不該來自于傅佳辭的身上。 似乎是賓館沐浴乳的味道。 他們距離過分接近時,江岷才能稍稍看清楚她的樣子。 她素顏時皮膚很好,像嫩出水的豆腐,五官也很柔和,沒有任何攻擊性。 這張臉,除了她的眼神,沒有任何銳利的地方。 “你根本不是來討債的,對不對?”傅佳辭看向江岷的手腕上帶的銀色手表,“你這一只手表就價值不菲,怎么會為了兩萬塊錢來和人拼命呢?” 江岷抬起手腕,“假的?!?/br> “騙我,當我是白癡呢?!?/br> 江岷毫無欺瞞道:“嗯?!?/br> 不多不少,不輕不重,一個字,傅佳辭的自尊心被擊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