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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不會特別偏心誰,而損失別人的利益。 方氏輕笑著點了點頭:“你想到這里就算不錯的了。你們現在還小,但是有些事情應該學起來了。你們日后嫁人,到了夫家一開始上手管家,就跟你大jiejie這種情況有幾分相似,都是外人插手,最怕的就是偏心,明面兒上的一視同仁反而好管理。當然你心里怎么想的,要偏著自己婆母房里的,還是偏著哪位長輩身邊的,那就不是旁人能管得了的。最忌諱二姑娘這種,剛上手急于立功,匆匆找個同盟的,往往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聽到方氏提起嫁人的事情,兩個小姑娘都羞紅了臉。她們才多大,方氏就cao心這么遠的事情了。 “還有,徐姨娘都已經離開望京那么多年了,這侯府的天早就變了,她自己現在的地位不尷不尬的,還敢確信有人依然會效忠她?愚蠢之極,今兒這場戲就是那媳婦子故意演的,要對我投誠表決心呢!” 方氏見她們臊得慌,也不再逗她們,只是又把其中的另一層隱秘說了出來。 謝明珠二人都有些愣神,心底對于這管家一事,又有更深的見識了。之前謝明珠愛玩兒,根本沒往管家方面想,前世她嫁的是嫡幼子,管家也輪不到她,所以這彎彎繞繞還真沒在乎。沒想到這次只是看兩位未出閣的jiejie斗法,就有如此百轉千回的隱秘。 二姑娘管家一事,一開始還真是形勢大好,她一上手就把大姑娘給壓下去了。方氏那邊隱忍沒發作,大姑娘也不急不躁的模樣。 倒是何氏伺候老夫人的時候,婆媳倆說了幾句。 “二姑娘平日里在母親這里,最會討巧賣乖,我還以為她不會回大嫂那邊去了。沒成想一個學習管家的機會,就讓她頭也不回地走了?!焙问蠌你~匣子里挑出一個玉簪花棒,里面貯藏著白色的細粉,往老夫人臉上輕輕一抹,有些暗黃的膚色立馬變得潔白瑩潤了許多。 老夫人輕哼了一聲:“也不看看她是從誰肚子里爬出來的,跟她那個姨娘一樣,墻頭草見風使舵。二姑娘那鼻子就是屬狗的,聞見骨頭的香味兒立刻就跑了。她會討巧,恐怕三言兩語就能把人哄住,而且那些管事中傳出話來,她去的頭一日就把大姑娘給壓住了?!?/br> 老夫人的話音之中,充滿了對二姑娘的不屑。徐姨娘當初為了把二姑娘留下,可是狠狠地打了方氏的臉面,所以這些年除了必要的年節禮,方氏根本沒有多管二姑娘,很顯然是讓她自生自滅了。老夫人和三房對二姑娘倒是有些照顧的意思,但是這二姑娘現如今的舉動,明顯是吃苦不討好。 大房不會承認她,反而又傷了老夫人和何氏的心,里外都不是人。 “母親消消氣,這些小姑娘年紀不大,心眼兒倒是不少,不過沒用對地方,讓人寒了心。還得您老人家好好教教她們才是!” 何氏眼神一閃,臉上就多出了幾分真心實意的笑容來。她實際上也是為了試探老夫人,二姑娘那么個玩意兒,是當時徐姨娘找她留在望京的,但是二姑娘會做人嘴巴會哄人,無論真假都把老夫人哄住了。相比較性子激動易怒的謝明嬌,顯然二姑娘更討喜,何氏也是怕老夫人把疼愛分給二姑娘,反而冷落了謝明嬌。 雖說這想法有些偏頗,二姑娘再如何討喜,也不可能比親生孫女還得寵,但是何氏心里總惦記著。 “我倒是想好好教她們,可是有人瞧不上我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啊??纯茨愦笊┙痰膬蓚€姑娘,一個比一個會耍心眼使小性兒,一點兒侯府姑娘的樣子都沒有,日后定是個大禍害!”提起這些,老夫人就有一籮筐的話要說,她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顯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老夫人口中的大禍害,不必指名道姓,何氏都清楚她說的是誰。除了謝明珠和謝明顏姐妹倆,也沒旁人了。上回老夫人和三房在賬本上栽了一個大跟頭,可不就有這兩位姑娘的影子,還帶得謝明嬌把堂閣丟了,甚至在侯爺面前都沒臉。 “母親,咱不與她們一般見識。今兒兒媳幫您輸個朝天髻,家里來人了,讓他們瞧瞧我們謝侯夫人的風采?!焙问狭⒖虒⒃掝}扯開了,笑吟吟地說道。 老夫人微微一愣神,轉而也呵呵笑開了,手指著她道:“又胡說,我這把老骨頭了,哪里能梳那么年輕的頭?!?/br> 婆媳倆有說有笑的,倒像是親生母女一般。若讓方氏看見了,必定要感嘆一句,這同姓家族里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比她們這些兒媳婦,可貼心多了。 “姑娘,何家來人,怎么還讓您也過去?”白芷走在前頭引路,忍不住輕聲嘀咕了兩句。 綠芍一聽這話,立刻跟著打抱不平:“就是,平日里就算了,這大熱的天,還專門指名道姓要見幾位姑娘。何家又不是您正經舅家,理應避開才是?!?/br> 先侯夫人的娘家不在望京,去世之后也不常往來,倒是老夫人的娘家何家經常進府。不過大房回來之后,何家似乎知道大房與三房要有一戰,所以一直憋到現在才過來。何家跟謝明珠的確搭不上什么關系,不過想見她一面也無可厚非。 謝明珠到的時候,總感覺里面氣氛有些不對勁兒,方氏并不在場。何氏的親嫂子來了,除了何氏之外,就只有幾個姑娘了。不過何氏的面色極其難看,盯著手中的茶盞,嘴里含著一口茶愣是沒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