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翠湖微h
月籠窗紗,銅壺更漏聲聲。他疲軟的男根留戀著她花xue的溫暖,遲遲未有拔出,手徐徐捏著她的臀瓣。 “郎君還想再要一次么?”雁兒臀rou輕抖,淚痕未干的臉上笑容淺淺。 他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她屁股,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她羞怯地別轉臉。 玉莖滑落,擦過她臀縫,汩汩體液流到榻上。驟然空蕩的xiaoxue讓她心連同著失落。 程靖寒抽過軟枕,欲將她安置在枕上。她推開軟枕,腦袋擱在他左臂上。他愣了愣,隨即扯來衾被將她堪堪蓋住。 “適才為何哭了?”他沉郁磁性的聲音劃破夜間沉寂。 雁兒卷翹的睫毛顫顫,手撫上他胸口瘡疤,沒有回答他。 “您真的要去嗎?” 他笑笑,握住她于裸露胸膛摩挲的手。自他做下決定以來,她已顛來倒去問了無數次。明知是傻話,仍是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問。 “你希望我去嗎?” “殿下明知故問?!?/br> “難道你不是?” 今夜的她似與以往大相徑庭,可她安靜靠著自己的模樣又與往日無異。 他們彼此再無深問探究,相擁沉默著。 少頃,雁兒輕聲問道:“南國成親是什么樣子的?” 他思忖片刻,刪繁就簡道:“嗯……女子綠衣執扇,男子紅衣束冠。男方于昏時駕車接新娘,請娘子卻扇,喝合巹酒?!?/br> “殿下當年也是如此嗎?” 當年?綿長記憶里的清越在眼前浮現。那時娶她不過是為利益謀算,并無多少情意可言。他只盼著她能以王妃之儀,入主中饋。難得她溫婉端莊,任勞任怨,于他身后將諸般事宜料理妥貼。他并非木石心腸,一來二去竟添了兩分真心。 可如今的她身懷六甲,被困于宮禁,到底是對不住她。 雁兒見他良久緘默,身子緊緊貼著他,手觸上他頸項,有力的脈搏聲自她指尖于她心上震顫。 “皇子的婚禮更為繁復冗長,一天下來真真是傷筋動骨?!彼鋈婚_口了。 她“咯咯”笑了兩聲,玉乳在他身上輕搖??少咳婚g她的眸子暗了暗,收了笑意。 “怎么了?”他察覺出她舉止有異。 “合巹酒的滋味好么?” 廂房復又闃然,燭火微爍,月色傾泄投下一道光暈。 他沉默著將她摟得更緊。 “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br> “你今夜問題倒多?!彼旖巧蠐P,語氣一如平常,“說吧?!?/br> 雁兒輕啟朱唇,在道出的那瞬被她用舌尖卷起,最后只余一聲算了。 她既選擇不說,他亦不盤根究底。 她凝著窗扉明紙上月光的投影,忽地翻身下榻。彎腰赤足將兩人的衣物一一拾起。她自憑幾上撈起那片玉色芙蓉訶子,將玉峰遮好。 程靖寒見狀一頭霧水。他支頤上身問道:“你做什么?” 她穿戴完畢,將衣袍遞給他。 “殿下想看看更闌時分的翠湖么?”她笑容怡然,眼眸中藏著難以道明的情緒,讓他無法拒絕。 房門方啟,雁兒便聽得草間輕微的踩枯枝聲。她面色微變,此時程靖寒一把扯住她。 “夜深了,不若改日再去?!?/br> 她俏皮地眨眨眼,于他耳畔嬌道:“妾朝思暮想許久了,郎君便縱妾這回可好?” 紅鬃馬一路疾馳,馬蹄踏上廣袤草原,于人聲闌寂的夜里聲音悠遠。 遙遙的,一泓迷蒙湖水粼粼映入眼眸。雁兒下了馬,皮靴小心地踩在青草上。 兩人駐步在湖畔。月色籠罩下的翠湖靜影沉璧。水面時有清風拂過,仔細能聽見沙沙的水聲。 “草原游牧遷移頻繁,但終究離不開水源。這面翠湖是神明的饋贈,也是情人的見證?!?/br> 他側頭望著她的清淡容顏,憶起那年元夕她便是這般談起翠湖。 “孤記得你曾唱過一首歌謠?!蓖找?,星光疏朗,唯有漠漠蒼穹閑掛的明月不減清輝。 她閉上眼,篳篥高亢清脆,胡笳低沉哀凄,樂聲交錯于她耳畔回響。 “一輪明月,兩個人兒,叁圈漣漪,四聲號角。低吟淺唱的姑娘啊,暮暮又朝朝,朔風里我的思念綿綿?!?/br> 暖意從右手蔓延至胸腹,她一個激靈。程靖寒握住她的手,含笑道:“那姑娘可有等來情郎?” “嗯……”她低首松開他的手,默默從懷中掏出兩只羊皮水囊,勾身去盛湖水。待得她再度揚起臉龐時,臉上笑意嬌羞。她遞給他一只水囊。 “妾無緣與殿下結為連理,今晚可否請天地做媒,以湖水為酒,圓妾一個念想?” “好?!彼灰捎兴?,奉囊而飲。頃刻間水囊已空,他探手攬過雁兒纖腰,水囊落地,雁兒張皇無措。 月光宛如碎在他眸中,他的淺笑似要將她融化。平靜下來的雁兒凝視著他。他偏頭送了她一個綿長的吻。四周肅殺,圓月照映,相擁的兩人,于湖畔留下剪影。 這個吻長久得讓她心神恍惚,讓她生了錯覺。她甚至妄念世間美好抑或可以挽留。 濕冷的風撲在雁兒臉龐,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夜涼了,回罷?!贝烬X相離,他仍是摟著她,似是詢問她的意思。 雁兒未有反對。程靖寒旋即牽了馬來,并于馬腹邊向她伸出手。 她的后背貼著他渾厚溫暖的胸膛,回首處翠湖澄凈依舊。她十指扣住他執韁繩的雙手,眼中起了迷蒙水霧。 紅鬃馬飛馳,程靖寒只覺得被顛得有些混沌,眼皮越來越沉。終于捱到住處,雁兒扶著步履不穩的他下馬,目光掃見兩個黑影閃過。她眼神一凜,若無其事地扶著他,小心推開房門。 一進廂房,他撥開雁兒,踉踉蹌蹌地用手撐在案上,試圖保持清醒。 “我這是……怎么了?”失去意識前,他看見雁兒笑容凄楚。 她將倚案沿倒地的他扶到榻上,為他蓋上被衾。睡夢中他面色安然,濃密的睫毛無意識地微顫。 “對不起?!?/br> 再婉轉的樂曲終有休止,再精妙的文章終有句點。 路遙終有盡頭。 孤燈曖不明。她再不敢多看他一眼,滿目悲涼,滾下淚來。壓抑的哭聲使這個寂寥的夜晚平添哀色。 “一彎碧水,兩只淚眼,叁聲馬蹄,四面狼煙。埋骨他鄉的情郎啊,歲歲復年年,翠湖旁我的琴聲顫顫?!?/br> 不曾唱出的下半闕,是她的自欺欺人。 涼風起,翠湖寒。 — — — — — — 對不起,rou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