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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朝堂上發生了爭執,下朝后,戰清在大殿外叫住了戰堯,各種強詞奪理,一番小人之論,戰堯氣得發抖,可一身的君子氣卻敵不過戰清的巧舌如簧。 這場戲的重頭戲在楚星云,慕羽只是配合他。 可是拍了好幾遍,程立軒講戲都講得累了,楚星云就是把握不住情緒。 江讓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見這條來來回回的拍了七八遍,眉心緊緊的蹙著,臉頰有汗流下來。 正要說話,那邊穿著玄色繡金線華袍的慕羽卻突然晃了兩下,暈倒了。 那一瞬間,江讓下意識的就抬了腳,想過去看看。 可在周圍忽然而起的嘈雜聲中,他又冷靜了下來。 有什么好看的? 他抬起頭,瞇著眼睛看了眼正當空的太陽。 蕭遠著急得不行,一直念叨:“哎呀,老板,慕先生是不是中暑了???” 江讓心里煩,卻還是一副淡漠的口吻:“不是要簽名嗎?把人背去休息室,正好是個機會?!?/br> 蕭遠怔了怔,突然一拍大腿:“是??!我怎么沒想到!” 然后就不管不顧的沖進了人群里。 楊曉剛回來,正想讓助理小柯背慕羽去休息,蕭遠卻已經扒拉開了別人,把慕羽扛到了自己的背上,背起來就飛快的往前跑。 其他人都給看呆了。 年紀不大,力氣倒不小。 楊曉卻顧不上發呆,趕緊跟了上去。 江讓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盯著傘下的楚星云看。 楚星云已經叫了助理過來給自己擦汗,同時左看右看,正好視線跟江讓撞在一起,想往這邊過來,江讓卻已經轉身,去了慕羽的休息室。 蕭遠站在門口,耷拉著腦袋。 “你怎么站在這兒?”江讓問,“他人呢?” 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在里面,楊小姐一過來就把我給趕出來了,里面就她跟慕先生?!笔掃h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又換了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老板,天氣這么熱,慕先生身上穿了好多層衣服啊,不中暑才怪?!?/br> 江讓靠著墻抽煙,“演員就是這樣?!?/br> 當年他還看著慕羽數九寒天里就穿著一件單衣拍戲,耳朵凍得通紅,他在旁邊心疼得不行,又沒有辦法。 所以一聽導演說可以了,立刻抱著大衣跑過去,巴不得把慕羽全都裹在里面,連個腦袋都不露出來。 煩躁的把只抽了一半的煙扔到地上,用皮鞋碾碎了,江讓剛要說話,卻見楚星云過來了。 他手里拿著小風扇,吹著臉,不疾不徐的到了江讓面前,怡然開口:“江總,我們又見面了?!?/br> 江讓別了頭不看楚星云。 楚星云有些尷尬。 他也見過不少富商,不管背地里怎么樣,面子上總是過得去的,況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江讓就被江讓這樣對待,難免心里有點兒不舒服。 但是在利益面前,什么都是可以忍耐的。 那天他去秦云開的辦公室,正好年錦華火急火燎的過去,說玉色的代言人已經定了,還說了玉色的老板是江讓。 他看到秦云開的臉色馬上就變了,甚至還砸了一個茶杯,像是在懊惱著什么。 也因為這樣,他本來想問那個江讓是不是蘇氏的江讓,但是沒敢問出來,生怕倒霉。 不過,今天既然看到江讓了,他正好問問,萬一是呢?萬一他能把那個代言談下來呢? 想到這些,楚星云不由的又在臉上扯出了一個笑容,對著江讓問:“江總,玉色也是您的品牌???江總果然厲害,年紀輕輕就能有這樣的作為?!?/br> 江讓不知道他是不是沒有打聽清楚自己的背后是蘇家,又心煩得厲害,依舊不理他。 楚星云也不氣餒,又說:“我聽說這個品牌很高端啊,之前都是找一些豪門太太試用,現在既然要面向市場的話,是不是得找個代言人???” 見江讓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楚星云堅持不懈道:“要說找代言人,這其中的講究,江總一定比我明白,比如……” 他叨叨個不停,一直待在一旁的蕭遠像是有些受不了了:“楚先生,你太娘了,當不了玉色的代言人?!?/br> 楚星云:“……” 蕭遠仿佛并沒有覺察到楚星云的窘態,把他打量了一番,越看越覺得他跟徐可期的氣質差太多了,又連連搖頭。 楚星云暗暗咬了咬后牙。 這話要是江讓說出來的他也就認了,可偏偏只是一個助手說出來的,而且那助手說話的時候,還一臉的不屑。 他雖然皮膚好了一點白了一點,但是也不娘吧? 楚星云想爭辯一下,可嘴才剛張開,江讓出聲了:“楚先生不琢磨著好好演戲,倒是想著別的工作了?!?/br> 他看了楚星云一眼,那眼神既冷且涼。 冷不防接觸到江讓這樣的眼神,楚星云噎了一下,干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江總……” 江讓卻不聽他解釋,涼涼道:“這么熱的天,楚先生還是想想怎么把戲拍好,免得連累那么多工作人員跟著你曬太陽?!?/br> 蕭遠就在旁邊不停的點頭:“就是啊,慕先生都中暑了呢?!?/br> 楚星云瞥了蕭遠一眼,不服氣的揚聲道:“做演員不就是這樣?現場那么多人,誰都沒事,就慕羽中暑,他自己吃不了苦,也不能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