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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揚也不問,“你長的和阿枕挺像的,不會是我的……岳父大人吧?“ 身后沈枕又咳嗽了幾聲,都說子類父,還沒聽說過有人說你長的挺像你兒子的。程之揚真的是打蛇上棍,一口一個岳父大人叫的脆生生響。而面前的沈中閆卻氣的額角青筋直跳。 “你……胡說八道!” “是啊,別這么叫,我叫她沈先生,你隨我叫就好?!鄙蛘碓诒澈罄淅湔f。 “哦?!背讨畵P從善如流:“那,沈先生,你好哇?!?/br> 沈中閆不理會程之揚,眼神都欠奉,像是看她都能臟了自己似的:“沈枕!你胡鬧,你找這么個人來想做什么,當著那么多人那樣說話,你還要臉不要了?“ 沈中閆說話總愛帶著點文絡絡的調子,附庸風雅。沈枕卻只覺得他文人那點酸腐勁兒倒是帶了個十足,文人風骨卻是沒有半點。 “她要不要臉,我這個女朋友關心著點就好了,不勞您費心?!币贿呎f著,程之揚一邊轉頭,看著一直像是看好戲似的盯著這邊的濃妝女人:“阿姨您不來關心一下沈先生的?再這么罵下去,他可就真就是不要老臉了?!?/br> 沈枕心里一動,看了一眼程之揚的背影,心里卻有個聲音:女朋友啊。 “你!”沈中閆在這種事情上,終究是沒有程之揚的段數高,對方簡直是目無尊長、不懂禮數、毫無家教可言,他慣常都是和沈枕這樣的悶葫蘆打交道,急了沈枕也不會失儀。但對上程之揚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倒是被懟的兵敗如山倒。 “呵,”他冷笑一聲,對付這種人,不能和她對罵,狗咬人你還能咬回去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拿錢攆的越遠越好: “沈枕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陪她演這一出戲?你倒是不錯,真不錯,行頭都有模有樣的呵?還給我裝起同性戀了?沈枕,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最后一句是沖著沈枕罵得。 程之揚手向后面的沈枕一揚,那意思明顯的很,不用你說話。 “怎么,沈先生怕不是要說給我一個億,讓我離開你們家沈枕吧?哎,也不是我說啊,沈先生這劇本,是不是多少有點落了俗套了?這都是幾十年前的瓊瑤劇了?而………”程之揚很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著沈中閆:“沈先生付得起一個億嗎?您這一身西裝,也未免忒寒酸了點吧……” “你!”沈中閆哪里吵得過程之揚,他一陣氣短:“呵,想要錢,想的美!“ “錢?阿枕給我的,可是更好的呢?!?/br> 聽到這,沈中閆臉色變了變,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沈枕那個死在外面的娘,怕不是給她留了遺產了?一想到這里沈中閆頓時氣的牙癢癢,當初有一筆投資,他已經看好,只是手頭拿不出錢來。他沒少費嘴皮子,向沈枕的母親鄭女士借,但對方咬死了自己沒錢。 那一次,人家轉頭就換了合作人。也是那一次,沈中閆錯過了一個賺得盆滿缽滿的機會,連帶著沈枕的母親都記恨上了。這人啊,對著別人的金山銀山也會眼熱;但最為嫉妒的時候,卻是原本是自己的卻終卻失之交臂。那種悔,最為刻骨銘心。 * 但在這一點上,沈中閆倒是誤會了,鄭時毓女士的的確實是個不留財的。 她的工資往往一到手,先是會好好犒勞一下自己,請客身邊人,多的部分鄭女士捐起來眼睛都不帶眨的。那時候她常和沈枕說的話是∶ “立身處世,靠的不是這玩意,而是你自己一顆心。錢這東西吧,實在沒什么好留的,你也沒特別需要,我更希望你能留下媽咪身上別的、更珍貴的一些東西?!?/br> 但這種性子讓鄭女士經常是到了月底手頭緊,只能節衣縮食靠人接濟,有時候,甚至還要小沈枕的“資助”。 當初她與沈中閆結合,也算得上是三觀相投,那時候,英俊瀟灑的沈先生也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青年,二人談的多是家國事、天下事,盡興時甚至要挑燈夜談。 然而時光荏苒,人也在慢慢變化,沈先生開始羨慕別家“賢內助”模式的妻子∶累時能幫他捏捏肩膀、渴時能添盞茶、一回家就有熱乎飯菜…… 而在鄭女士眼里:當初的英氣少年眸中再沒了從前的熱血,被酒色掏空身子,漸漸淪為酒囊飯袋,變成一只軀殼。那不是鄭時毓想要的。她是個頂干脆的女人,既然如此,再生拉硬扯也只徒增嫌隙,沈枕還小,她寧可離開,也不愿沈枕成長在一個終日爭吵的環境里。于是不等沈中閆提出離婚,她就已經干脆抽身。 但這可能也成為被沈中閆記恨,以至于他不喜歡沈枕的緣由之一。 哪個男人能忍受被妻子“休夫”這種奇恥大辱呢?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沈枕她給了你什么,讓你來這胡鬧!“程之揚看著沈中閆笑,“真想知道?” 話音未落,她突然回身,環住沈枕的脖子,拉彎她身子,在她嘴唇上“吧唧”一下,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后也不松手,就就依然保持著環抱著沈枕的姿態,挑釁似的沖著沈中閆笑。 “就這個,沈先生要怎么給啊,先說好啊,我對糟老頭子可是半點興趣都沒呢。我只喜歡年輕漂亮的小jiejie?!背讨畵P像是在和誰賭氣似的,著重點名了“年輕”兩字。 沈枕突然有些好笑,看來還記著她說“年紀大了”這事呢。小姑娘倒是個記仇的。但是好笑之余,她又莫名覺得一陣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