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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背起的時候,沈枕怕她墜下,一只手輕輕在她身后一托。程之揚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那語氣拘謹又畏縮,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沒事?!鄙蛘砜戳搜鄯诩绨蛏下裰樀娜?,感受著她發聲時候喉嚨輕輕的震顫,心里面無聲的嘆了口氣。 然而就在這時,樓道里突然傳來輕微響動,像是有人在上樓。沈枕一怔,進來的時候她就覺得那男人似乎在等著什么人,想著盡快解決,卻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必須要做最壞的打算,不是什么住客,是男人的同伙。 本來她過來的時候就渾身虛弱,背著程之揚更是會束手束腳的。沈枕決定先把程之揚放下。她放輕腳步走向床,在把人放下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么。遲疑一秒,她蹲下,跪倒,將程之揚塞進的床底下。 “噓,別出聲?!?/br> 沈枕比了個口型,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抬手,就在程之揚的脖頸處切了一下。 程之揚只覺得眼前一黑。 沈枕做事向來干脆利落,決斷從不拖泥帶水。剛進來的時候,她判斷自己對付一個白條雞男人綽綽有余。但剛剛聽到的腳步聲雜沓,眼前形式不明,她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安全。如果自己遭遇緊急狀況,程之揚哪怕是發出一點聲響,都會暴露。雖然說這地方絕對算不上什么安全寶地,但自己起碼能分走對方注意力,那程之揚就多一分安全。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有事,無論如何。沈枕想著,多補了一句。我答應過宋熙的,讓程之揚好好的。 她又給宋熙發了消息,說明情況位置以及程之揚被她藏在床底下,然后飛快刪掉記錄。想了想,又把手機也塞進的床底下,這才起身出門。 能減少一個敵人是一個,沈枕快步出房間,直接給了還在地上發出“嗯嗯”聲響,企圖示警的男人一下。放倒了男人,她才湊近了房門,手里拿著之前這男人企圖襲擊她的那只瓷瓶。 聲音近了,起碼有兩個人。 沈枕能想到最好的做法是沖出房間,隨便敲響別人家的房門,或者,多敲幾次。 但一想到這些人的做派,沈枕還是沒這么做,一來,她怕給旁人帶去麻煩,讓人家惹禍上身。二來如果旁人報警,程之揚也會被捕。她答應了宋熙,事情沒搞清楚之前,私下解決問題,絕不能讓程之揚落在警方手里。 沈枕只能祈禱來的人不是什么厲害角色,最好像之前那個身材,那個智商就好。然后就是宋熙看到消息,趕緊帶自己人過來,她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然而,在貓眼里見到男人的時候,沈枕就只祈禱后者了。像是怕她看不出來似的,男人臉上有個碗口大的刀疤,眼神兇厲。這種人一般人走在路上,人們怕是都不敢直視的。 沈枕暗叫不好,心里卻已經有了對策。她貼墻站穩,在男人進來的瞬間,掄起花瓶,直砸向男人膝窩。沈枕動手時,其實是不愿拿東西的,最多拿把手術刀。 但今天不同,平常能讓人眼前一黑的拳頭這時候就算專撿對方肋骨,小腹這種脆弱的地方下手,怕是都難見效果。所以當時砸椅子也并非她多狠,但借著去勢,多少會更有些威力。若是她直接踹對方小腿,這壯漢下盤穩沒倒的話,她就被動了。 事情順利的出乎想象,她看準時機,狠狠照著對方受力腿的麻筋將瓶子掄了過去。這一下男人果然踉蹌,加上花瓶是圓的,這一滾一絆之間徹底讓刀疤臉失去平衡,重重的砸在地上。 進門處窄,后面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還以為這位兄弟是自己絆在門檻上摔倒了呢,一時間全沒警惕甚至還有些想笑。 “怎、怎么了啊,大哥你喝高了???摔這么沒譜?!?/br> 沈枕卻借著男人倒地的功夫,又拿出了那把唬人的槍來,她指著男人的頭,冷笑著威脅道:“都別動?!?/br> 還好她當時沒把這槍扔在倉庫,否則自己對付這三個,可就要險了。 外面還站著的兩個男人卻都呆住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一個人反應還算快,沖著沈枕怒喝,聲音卻不算大,看來也有所忌憚: “我cao,賤人想拿個模型槍糊弄你管爺,沒門!“ 話是這么說,心里卻也是突突的跳,心說這臭娘們可別走了火。 然而,不等沈枕說話,讓她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倒在地上的男人哼了一聲卻是笑了,甚至還伸手握住了槍口,替她把話答了∶ “不,程小姐手上這把,確實是真槍?!?/br> 沈枕心里一動,這些人并不認識自己,看來和綁架程之揚的,并不是一伙人呢。所以程之揚是有多少仇家? “但是啊………”男人笑著看沈枕:“程小姐你敢開槍嗎?“ 說著,他突然拉進槍口,直接抵在自己太陽xue上。沈枕一個不查,槍差點脫了手。 “你別動。我開槍了!“ “有種你來啊……”男人嘿嘿的笑著,“哥哥這不是在教你?照著這兒打,死得快?!?/br> 下一刻,他突然一松手。原本繃著勁的沈枕一怔,身子差點失去平衡,對方竟然伸手一把捏住了沈枕的手腕。然后對著外面的人命令道: “都傻站著干嘛,還不快過來給我摁住這娘們?!?/br> 外面男人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對視幾秒然后沖進屋子。沈枕沒想到會有這種變故,想不到還撞上個不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