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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膠帶被扯下的一瞬間,程之揚痛的8牙咧嘴,心想自己臉上一定是被撤下一層皮了,她像是發了狂的獅子︰ “程啟明!你他媽這是什么意思!“ 在掀開頭套的一瞬間,光線的大量涌入,刺的程之揚眼前出現了短暫的炫光,她不自禁的瞇眼。適應了片刻,程之揚才發現在她不遠處,竟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程之揚的心臟突然停跳,整個脊背都沁出一層粘膩的汗。然而她馬上發現,這個人并不是沈枕,而是.……傅晴! 她一頭長發被血粘在一起,亂哄哄的散在臉上,身上的衣服滾在泥濘里,沾滿了廢棄工廠地面的機油和灰塵。一股刺鼻的味道混著血腥氣,讓人幾欲作嘔。 不過她還有氣,那具身體還在地上起伏顫動,甚至時不時發出一兩聲游絲般的口口。 程之揚再顧不得自己的處境,她手腳都被人綁縛,試著一點點挪向女人,并大聲招呼:“喂!” 只不過她突然心念一動,“傅晴”兩個字被她生生忍下,她問:“你還好吧!” “都是她自己活該,要長點教訓才行,要是不疼的話,永遠都記吃不記打呢?!币慌詡鱽沓虇⒚饔挠牡穆曇?“不還是jiejie看出的這叛徒么?” 程之揚猛的回頭。 剛剛四下里隨意一看,她并沒有見到程啟明,只有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直到聽到他的聲音,程之揚這才發現,聲音來自其中一個壯漢,他手里恭恭敬敬托舉著的一只手機。 這時候,有人走上前來,用一只鋼鉗鉗開了程之揚手腳的束縛。然后竟是將手上的一只鋼管遞給了她。程之揚這會倒是行動自如了,只是她卻不再動了,也不向傅晴接近了。 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暗暗謀算要怎么趕緊送她去醫院,程啟明這個畜生,下手真是一點不留情,看博晴這樣子,再不送去救治怕是要死在這里了。 原來還真有叛徒,程之揚皺眉,真是這女人告訴沈枕的么?可是,為什么呢?她有什么目的?只是單純的為了幫助沈枕?澄光倒臺對這人有什么好處? 腦子里轉念飛快,但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哦,呵呵,原來是傅小姐,突然鉆到地上滾了一身黑,我倒是沒認出來呢?!?/br> 頓了頓,程之揚輕輕揉著有些淤青的手腕,對著電話冷聲說:“只不過程啟明,你這是什么意思,把我弄暈了帶到這來,你是在玩我呢?” “這不是為了先給jiejie點甜頭么?!彪娫捘穷^的聲音非常愉悅。 “甜頭?”程之揚都笑了,“這種’甜頭′你還是留著自己滿滿消受去吧?!?/br> “這個?這不是的,這只是小小的開胃菜而已。你們幾個,還不把家伙給程小姐,讓她也出出氣泄泄火是吧哈哈?!?/br> “程董,家伙已經給程小姐了?!逼渲幸粋€男人沖著程之揚手中還帶著斑斑銹跡的鋼管示意:“程小姐,您可以親自動手,注意這點位置,鐵棍入rou的手感比入骨的好些,否則震的疼?!?/br> 程之揚的心“咯噔”一聲,自己再動手,傅晴怕是真的要被打死了。 正在這時,傅晴身子又顫了一下,她頭發散落,露出半張臉。那里很有些青腫,嘴里甚至還翻著血沫,但露出的眼睛卻是直直的瞪著程之揚的。那目光分明再說:“救我?!?/br> 程之揚抿唇,移開目光。 “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程之揚聳了聳肩,cao著一副特別無所謂的戲謔語氣:“萬一這女的死在我手里變成鬼不放過我了,我下半輩子還得常往道觀走著了?程啟明,你當我傻么,我走馬上任,你就先給我背條人命當甜頭接風的么?“ “還在計較甜頭呢,jiejie,我都說了,這就是個前戲而已,你的甜頭現在應該正在過去的路上呢。沒事,如果jiejie不愿意臟了手,那讓你的保鏢代勞也是沒問題的?!?/br> 保鏢?程之揚都氣樂了,保鏢能給她弄暈了?保鏢能給她頭上套麻袋?保鏢能給她把手腕腳腕箍青了?不過……等等,什么叫甜頭正在過去的路上? 電光石火間,程之揚突然一激靈,她……猜到了。 一旁的男人聽了老板的話,走上前準備去接程之揚的棍子自己下手。然而,卻見程之揚手臂一揮,沒有要把棍子交回的意思。 霎時,還帶著粘稠鮮血的鋼管被程之揚甩的再空氣中虎虎生風,甚至還有一兩滴飛濺的血: “不過……我輕輕的,敲幾下,應該也不打緊的吧?要不,也確實不好咽下這口氣?!背讨畵P笑著,滿滿的朝著躺在地上的傅晴走了過去。 傅晴的表情看起來更驚恐了,她拼命轉著身體,試圖遠離程之揚,然而,這一切幾乎徒勞。程之揚一步一步逼近的樣子,就像是電影里獰笑著的變態殺人魔。 程啟明隔著電話哈哈笑了幾聲。程之揚倒是在她身邊停住了。她不緊不慢的對著不存在的人說:“程啟明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么甜頭,在路上又是什么意思?“ 她才剛說完這話,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鐵門開合的聲音,那種尖銳刺耳的“刺啦”聲,就像是電流直擊天靈蓋,讓人恨不得立時就縮起脖子。 來了,程之揚心想。她沒抬頭,在所有人都被聲音分神,盯著遠處那道氣喘吁吁的人影看去的時候,她突然狠狠的揮出了鐵管。 “咚”的一聲悶響,站在程之揚身邊的人都是一個哆嗦,這他媽不是說隨便敲敲打打?這女的下手簡直比他們幾個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