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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嘻嘻哈哈笑成一團。 * 而在審訊室里,卻是全然不同的一副光景。 桌子上素的喂兔子似的盒飯早已經涼透,卻沒有打開過的痕跡。 程之揚抱著手臂低垂著頭,全然一副戒備警惕的樣子。她如此鮮明的前后對比,實在是不引起懷疑都難。 之前進來過的警官態度溫和了許多,甚至都有點諄諄善誘的意思了,可是程之揚就像是失了魂,要么就不安的不吭一聲,要么就暴躁的要手機,拍著桌子質問還要扣留她多久。 這下原本已經動了放人心思的警官們,一時間又有點不敢輕舉妄動了。 * 程啟明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的難纏程度。 他派人去查沈枕來的那天晚上,有誰去過那間酒店。 有人在接近凌晨的時刻預定了那間酒店剩余的全部的房間,但是他查不出是誰。酒店那一晚的監控,也離奇的因為一場數據整修而導致服務器大量緩存內容被清空。 換句話說,就是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做了一件事情,但程啟明卻查不到是誰。 何方神圣? 就是沈枕還是另有高明? 這種做事風格甚至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而在另一邊,三天時間,沈枕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把“澄光”明面上可以被發掘到的所有信息摸了個底掉。程啟明再也不相信什么外科醫生只會做手術的屁話。明面之下,沈枕的幾個動作讓子公司和分部門一片手忙腳亂。 她這那里是請來做顧問的,分明是對頭公司送來添亂的吧! 只是礙于壓力,程啟明卻不得不在項目中讓沈枕這個第一發起人參與進來,本是想利用沈枕做個擋箭牌,卻沒想到這人自帶刺猬屬性,將“澄光”上下扎了個鮮血淋漓。公關部比應付媒體時還要轉的迅速,集團下屬各個公司的人員也是加班加點的防備沈枕下一次會查些什么。 “程董……不然就直接軟禁起來吧……” 助理很是為難,專業的人和什么都不懂的領.導下來視察那是全然不同的,對付門外漢,一個漂亮的門面足矣。但是對付內行,你永遠不知道她會提出些什么問題,要求去哪里,調出什么資料。 她要什么,就得給她,拿不出來就會引起懷疑。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別說這個項目了,就連集團原本產值都會受到影響。 “她問的問題實在是太刁鉆了,好幾次都幾乎要被她發現什么了,還好我們這邊處理及時,沒露出破綻。只是程董,尾大不掉,她那邊當然靈活,我們這邊卻是每動一下都……” 但其實沈枕也并不好過。 這幾天她一直都在留意著每一個細節,甚至是賬務稅務方面的可疑之處。但是一無所獲。本來她還以為這么大的集團,這么龐雜的體系,之么多子公司這么多部門,運作起來難免會有疏漏。所以她耐下心來做這些她其實不感興趣的事。只要有一點紕漏,她相信她能揪出冰山藏在海水之下的全部細節。 但是三天下來,她并沒有發現什么。 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蚍蜉撼樹或是真的無辜。 沈枕寧愿承認是她的無能,也不愿意相信程啟明是個好人。 反而是許文博對她這種工作方式提出了不止一次的異議。 許文博說的沒錯,她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她只能速戰速決,持久戰她拖不起。 這是一場無聲的交鋒,兩邊都在等,等對方先沉不住氣。 就能贏。 * 時間一晃就到了周末,沈枕沒有忘記她和程之揚有約。 前幾天太忙,她又是那種忙起來忘我投入的性子,所以自那天把程之揚送走以后,她倆還沒有聯系過。程之揚也意外的相當安靜,這讓沈枕也有些難以置信。 在返程的飛機上,她又見到了某個熟悉面孔。 “嗨,沈醫生!好巧?!?/br> 傅晴挎著一只精致的手包,踩著金色的魚嘴小高跟,點著小碎步,隔著很遠就向著沈枕揮手。她聲音不大,但揮手倒是揮的挺起勁的。 “傅小姐?!鄙蛘頀炝讼滦?,倒是旁邊的許文博相當熱切殷勤: “傅小姐也去s市嗎,昨天也沒聽你說啊,你是哪一趟航班?” 傅晴掏出登機牌和許文博比對,眼睛卻瞄著沈枕。她趁著許文博比對座位的時候湊近沈枕,刻意壓低了聲音說:“沈小姐把我的名片給別人了?妥善保管別人的名片應該是社交中最基本的禮節吧?!?/br> 沈枕看了她一眼,“無意義的社交于我而言只是浪費時間,我也無意恪守生意場上的禮節?!?/br> “噓——”傅晴把手指豎在了唇前,示意她小聲一點?!澳銢]聽過一句話,’多一個朋友多一條生路’么?!?/br> 說完這句話,傅晴也不等沈枕回答,便自顧自的走開,遠遠的站到了另一邊。沈枕四下看了看,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她沒發現有什么需要特別噤聲的理由。 許文博原本就和沈枕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現在看到傅晴走遠,更是樂呵呵的跟了上去,和她有說有笑起來。 登機后,傅晴意外的發現,她與許文博都在頭等艙,但沈枕竟然向飛機后面走去。旁敲側擊之下,她才從許文博得知,原來第一次能和那個醫生同排,還是因為當初是許文博一起買的機票,而這一次是沈枕自己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