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過來拍了下他的頭，說：“一個寒假玩野了，成績脫了?！?/br>
    小衛摸摸自己的頭笑：“成績跳躍太大了嘛?！?/br>
    陳墨也不多說，系上圍裙就準備去洗菜。

    到底不是自己住處，不熟悉，各種也不方便，雖然他給小衛弄的這住處也挺大，但好歹不是熟悉的廚房，有些地方還挺不那么得心應手。

    陳墨平?？粗?，系上圍裙卻也看著溫柔了不少，特別是額前稍長的黑發，一低頭，往下遮，襯著那雙眼特別有味道。

    衛松說：“平常不見哥這么溫柔的，一到嫂子面前就像變了個人?！?/br>
    楚憐道：“嫂子這兩個字別瞎喊?！?/br>
    衛松回頭嬉笑，挽住她胳膊：“怎么不能喊嘛，哥跟我說了，你們偷偷領證了，那就是結婚，結婚可是大事?！?/br>
    楚憐扯扯唇，也不語。

    小衛又不滿足，問：“嫂子，你什么時候和陳墨認識的，之前沒見到過你，是這幾個月的事？”

    楚憐回：“差不多吧，問這個做什么?！?/br>
    “就好奇?！?/br>
    “有幾個月吧，以前只聽說過對方，沒見過，怎么？”

    衛松盯著她的臉，道：“也沒什么，就是覺著……”

    他還想問什么，肩被人摁住，回頭，是陳墨那雙眼。

    “屁話真多，復習去，等會還想不想吃飯了?！?/br>
    衛松噎住，趕緊屁顛屁顛走了。

    知道楚憐看過來，他又移開視線，道：“他小子話多，你也別當真?！?/br>
    楚憐說：“還好，小孩子，也不知道說什么?！?/br>
    陳墨嗯了聲。

    他端著菜去了廚房，一邊道：“今個兒下廚露一手，你嘗嘗我手藝?！?/br>
    楚憐來了興致，跟著進去，看到陳墨在廚房忙碌的背影，就饒有興致地靠到一邊去看著。

    她是不會做飯了，如陳墨所說，十指不沾陽春水，可陳墨不一樣，他各種摸爬滾打過來的，有時候又很玩味風趣，楚憐還確實想試試他的手藝。

    她走了過去，垂眼瞧著他準備好的各種菜，問：“你什么時候學的做飯？”

    陳墨道：“老早之前了吧，要吃飯總要學著做，怎么？”

    “沒，就是覺得你多才多藝?！?/br>
    “這算什么?！?/br>
    楚憐走到他側面，盯著他的側顏看。

    陳墨明明沒看她，卻還知道她看著自己，道：“怎么突然有興致看我?！?/br>
    “因為你好看?！?/br>
    之前他送給她的話，被她原封不動送回。

    “不，看一個人是對那個人感興趣，或是覺得這個人有可探尋的地方?！标惸f：“我好歹還有那個自知之明?！?/br>
    “那我很好奇，你之前兩次盯著我看是什么意思？”一次是車上，一次是客廳，都被她給抓包了。

    要不是他那雙純澈的眼，楚憐都要覺得自己是不是他什么仇人，他想背地里掐住自己脖子弄死她。

    陳墨彎著唇笑了。

    他轉過頭睨了楚憐一眼，卻沒說。

    而是掂了掂勺，漫不經心道：“廚房油煙大，小心燙著，出去吧?！?/br>
    雨下了。

    起初是淅淅瀝瀝的小雨，聲音微弱不聞，可馬上到了夜里會是傾盆大雨，豆大的雨珠砸在窗戶上能擾得人夜不能寐。

    楚憐站在窗臺邊看雨，手機響了。

    她接到了電話，是裴厭的。

    他好幾個月沒給她打過電話了，要么是談生意各種場合周旋，要么是各種聲色場所玩樂，卻突然記起她。

    楚憐接了起來，電話里依舊是裴厭那成熟的聲線：“阿憐?！?/br>
    他聲線偏啞，估計是剛抽過煙，他這段時間抽的煙越來越多了，一到陰雨天就沒完，連帶著嗓子都能啞個幾分。

    “跟陳墨相處得還好嗎?！?/br>
    楚憐盯著下邊濕漉漉的道路，語氣頗淡：“還行，怎么?！?/br>
    “沒怎么，就是記起了你，想來關心關心你?！?/br>
    “那我大概是沒什么空的，最近忙，沒事我先掛了?！?/br>
    “忙？忙著陪陳墨，給那個小孩過生日么？”

    楚憐的手兀的停住，不在意的視線也警惕地直視一塊地面。

    裴厭也不在意，笑著：“那小孩十八了，也挺有意思的，陳墨他性子很好啊，還愿意給你做飯，你們在廚房聊得很開心呢?！?/br>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也沒什么惡意，只是想問候問候我的阿憐，我怕，你在那受什么欺負?！?/br>
    楚憐站不住了，開始看向四周，電燈、墻壁、壁畫、或是外面的路燈。

    裴厭布了監視器在這兒。

    “你瘋了？”

    “這有什么，曾經那么多人我都能掌控的，一個小孩，我怕什么?！迸釁挼溃骸澳悴宦犜?，我說了要搞陳墨，你還和他這么親昵，就不怕我看見?！?/br>
    他笑了。

    “可是時間不多了，你出來，我有事找你?！?/br>
    電話掛了。

    陳墨做好一大桌子菜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收拾好包換好鞋子的楚憐。

    他訝異：“去哪？”

    楚憐淡道：“有事，你們吃吧?！?/br>
    “都做好了?！?/br>
    沒等他說完，楚憐已然走了。

    一如她以往的風格，冷得如冰，淡得如風。

    陳墨站在原地，面上所有神情漸漸斂去，他伸手解下圍裙放到桌上，又盯著門口，變為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