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生病
上了車,老錢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給邱綏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br> 邱綏微擰了下眉心。 “你是沒看見,剛剛馮淼被你說得都要哭了?!?/br> 邱綏把旁邊的煙盒朝他砸過去,“不是你說的嗎,以前沒發現,老錢你可以啊?!?/br> 煙盒落在老錢手上,他順勢取了根出來,“什么?” 見他要抽煙,邱綏把兩邊車窗降下來,“想不到你嘴這么能嘚吧?!?/br> 老錢手護著火點燃香煙,深吸了口又長長的呼出來,微瞇起眼來,只覺得渾身舒暢,“媽的,總算揚眉吐氣了一把?!?/br> 倒也真不是什么欺不欺負馮淼,實在她跟王婕一丘之貉,他真來不了什么好臉色。 老錢憋著這口怨氣好久了,今天算是逮著機會發xiele一通,怎么都爽快。 “我覺著,要是沒你和小許這一遭,指不定那馮淼又得纏上你?!?/br> 邱綏說他會嘚吧不是假。 對許在在的稱呼,從小姑娘到未婚妻再到小許,邱綏勾了勾唇。 “你看我像不像冤大頭?” 老錢還當真坐直了身打量著他。 摸了摸下巴,“不像?!?/br> 邱綏:“那就行了?!?/br> 老錢據理力爭:“可不都說的,初戀都特殊么?!?/br> 邱綏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人有點痞,“誰跟你說的她是我初戀?” “嗯?”老錢瞪大了眼,煙都快掉了,連忙夾著抖了抖煙灰,“她不是誰是?你什么時候偷偷背著我搞了?” 邱綏抹著方向盤打方向,又迅速的溜轉回來,聽見他帶笑的嗓音:“我幼兒園就摸了小女孩的臉蛋兒,二年級獻出了初吻,五年級寫了第一封情書,初一早戀有點苗頭就被我媽發現打了一頓?!?/br> 老錢咬了咬煙頭,嘖嘖搖頭,“真渣?!?/br> 他說:“我告訴小許去?!?/br> 邱綏沒太所謂,“你去?!?/br> 邱綏估計,許在在吃醋的可能性不大,大概率會是覺得驚訝,指不定還會問,比如他寫了情書,是什么樣的?對方接受了嗎?又或者,初一就早戀嗎,也太早熟了之類的。 邱綏打小就混,背對著她媽叛逆,當著面才老實。 不過早戀這件事還真是在他媽的鎮壓下,沒掀起什么風浪,以至于他從初一開始到高中結束,被身邊不知多少人嘲笑過,這其中還包括了老錢,說他跟個和尚似的,不問情與愛。 邱mama盼著他成為人中龍鳳,怎么能讓這些小情小愛阻擋了他的路。 可惜了,可惜事與愿違。 …… 許在在忙,忙到期間邱綏就沒讓她出校。 五月過了大半,中下旬的時候,她才周末去找了邱綏。 連著好幾天,瀚海市都下了雨,還是暴雨。 駕校那邊停了教學,邱綏閑得自在,自在到把自己整感冒了。 他身體素質一向好,這次感冒他是栽了大跟頭,起初是發燒,然后喉嚨痛,他沒怎么在意,想著過不了兩天就好,結果最后燒半退,喉嚨發炎,聲音直接嘶啞到不能說話。 在學校的時候,邱綏在不打擾她的情況下,會跟許在在保持一定的聯系。 感冒這事,他沒跟許在在提。 到了去學校接她的那天時,許在在坐在車上,發現他異常的安靜。 她好奇的看了他好幾眼。 見他臉色不太好看,有些病態,連胡茬的痕跡都有些深,整個人看上去很頹。 最后沒忍住問出了聲,“你怎么了?” 邱綏偏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只搖了搖頭。 許在在垂下眼瞼,手抓著安全帶,低聲道:“你是不是很忙?要是不空,不用過來接我的,我自己也可以過來,如果不想我來,你跟我說一聲也沒關系……” 她聲音越說越低。 邱綏苦笑了下,她腦袋瓜都在想什么。 騰出一只手去握住她的,男人的手掌一如既往的溫熱,捏了捏,示意她看自己。 而后帶著去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隨之他啟唇,嗓音格外嘶啞,幾乎是氣音:“啞了,發不出聲兒?!?/br> 說完就轉頭看向她,男人漆黑的眸眼很沉靜,還帶著淺淺的笑,有幾分戲謔的意味。 許在在愣住,隨即又摸了摸,“怎么啞了?看醫生了嗎,拿過藥了沒?” 有點癢,還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邱綏滾了滾喉嚨,避開她的手,不讓她摸了。 卻是把她的著急與擔心都收進了眼里。 他無聲的張合唇:拿了,沒什么大礙。 都不能說話了,還叫沒大礙。 許在在皺了皺秀氣的眉,心里有點悶悶不樂,“你怎么都不跟我說,我還以為你不高興我來找你……” 的確是許在在主動提起來找邱綏的。 之前她忙,兩人有兩周的時間沒見面。 平日里就只是微信上聊天,都聊得不多。 邱綏偶爾會混不吝的開兩句玩笑話,許在在面皮薄,經不起他逗,容易羞赧,邱綏逗過了便收手。 倒是沒有多逾越。 宿舍里,就許在在一個人談了個外校的男朋友,還是年齡差最大的那一個。 這么多天沒見面,許在在自己不覺得有什么,其他室友倒是替她急了起來,在她耳邊念叨著什么外面的野花多著呢,邱綏又如何如何,她要是不看緊點,人可就被別的女人勾走了。 許在在每每聽過只是笑笑,不放在心上。 只有時和邱綏聊天結束后,她會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那種感受怔怔的,讓她有點不太好受,她和邱綏好像除了日常,也沒其他可聊的,她好像離他很遠很遠。 有天晚上許在在夢到邱綏了,醒來后發現自己似乎很想他。 這種念頭一旦形成,來的就愈發洶涌,然后她就有點控制不住的想要見他。 這周末其實還是時間緊張,但她卻主動跟邱綏提起,說她有空。 男人按照往常的慣例過來接她。 只是她沒想到之前跟她講很多話逗她的人,竟然一句話也不說,這讓她不由得聯想到室友們說的話,讓她心里惴惴不安,都往下沉了沉。 哪里能想到,他竟然是因為生病了,不能講話。 許在在有點生氣,他怎么能不跟她說呢。 他不是她的男朋友嗎。 邱綏:“不是?!?/br> 他解釋:“我沒這么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