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惡毒jiejie 第6節
校門口。 司機老李眼睛快瞪出來了,不是說這瞿家這兩姐弟感情不好嗎?關系差到極點。為此,他還專門向瞿宅里的其他人取經,得到的建議都是:如果想做這份工作做長久的話,就別管瞿溪川的閑事。 現在看來,感情不是挺好的嗎?傳言真是害人。 開車門,和瞿溪川一起坐上車,俞月開口說道:“李叔,我們先去理發店吧?!?/br> “好的,小姐?!崩侠钏实卮鸬?,他本來就是個直腸子,這一兩個月小姐冷冷不說話的樣子,都快把他給憋壞了,心里還琢磨著這份工作是做不長了。 “少爺,還沒坐過我老李的車吧?嘿嘿?!崩侠罡糁笠曠R搭話道,“不是我自夸,我老李開車的技術是又快又穩,方圓百里內,就沒人能比得上我車速的?!?/br> 瞿溪川只是望著車玻璃,一句話也沒答,冷得像一尊雕像。 這兩姐弟初次見人的樣子咋都一樣呢?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悶葫蘆,老李郁悶了。 俞月不滿意了,皺了下眉頭:“溪川,李叔跟你說了半天話,你至少回個‘嗯’吧?!?/br> 瞿溪川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對著李叔答了一個:“嗯?!?/br> “……”俞月是徹底無語了。 司機老李卻大笑了起來:“這么聽jiejie的話啊,日后一定也是個會聽老婆話的?!?/br> 誰聽她的話,他不過是反射性答了一句而已,瞿溪川在心里反駁,雙頰微鼓,好像獨自生著悶氣。 俞月乘機用手指頭點了他的臉頰一下,很快就收回來。 “?!”瞿溪川瞪眼看著她,又是一副警惕的樣子。 俞月神情自若地說道:“臉上原本就沒幾兩rou,還不吃早餐,真想餓成竹竿嗎?” 瞿溪川不明白她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么。 “以后和我一起坐李叔的車上學好嗎?”她溫和地問到。 他看著她,長長的睫毛觸上他細碎的劉海,有點陰郁也有點可愛。 或許把劉海剪短一點,陰郁就會少一點吧。 俞月勾唇,玩笑似地補上一句:“或者,你想讓我每天去你教室門口送早餐,讓你的同學們每天都可以欣賞jiejie的美貌,可以哦,jiejie我是最不怕麻煩的?!?/br> 瞿溪川的睫羽顫了顫,掩住一片黑暗的眼: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她! 第7章 理發店到了。 剛進門,店長就笑開了花。 身為店里的頂級vvvip,瞿雨月享受的是最優質的服務,辦的卡據說終身有效。 店長拍胸脯保證道,就算這家店倒閉了,他都會從家里拎著tony那個蹭白飯的,去給尊貴的大小姐做造型。 tony中文名叫王小尼,店長為了讓他和客人拉進距離,特地重新給他起了這個接地氣的中文名。 于是他的工牌上就寫了: tony 王小尼 王小尼有一個極好的身材,肩寬腰窄,身高腿長,sao包的玫紅色開領襯衣與他一雙桀驁的桃花眼搭配,真是相得益彰,多一分則過,少一分則缺。 他耷拉著眼皮,抓了把栗色頭發往后梳,神情懨懨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平平說了句:“哦,來了,坐?!?/br> “……”說好的精致服務呢?她想聽吹破天際的彩虹屁。 來來來,顧客就是上帝,夸我。 小祖宗,店長頭疼地揉揉眉間,說了多少次,這位大小姐是他們的鐵飯碗,要給她春天般溫暖,夏天般的火熱,這懶散態度遲早逼退大金主的。 他趕緊上前招呼著:“瞿小姐,還帶了人來啊,這位客人是……” 俞月答道:“是我弟弟,他是要剪頭發的?!?/br> “哦,這樣啊,沒問題?!钡觊L向后對一位學徒吆喝到,“小杜,來,先帶瞿小姐的弟弟去洗一下頭?!?/br> “好的,店長?!?/br> 瞿溪川看了她一眼,眸光閃了閃,好像想說些什么,可最終還是閉嘴沒說,跟著小杜走了。 俞月坐在鏡子前,王小尼指尖撩起她一縷頭發,慢悠悠地卷了兩圈:“來個魚骨盤辮吧,尾端盤起,兩側劉海卷彎,嗯?” “嗯”字可有不少深意,激起俞月不少雞皮疙瘩,原來瞿雨月喜歡這種調調。 笑而不語的我。 “好?!庇嵩曼c頭答到。 收到店長一旁的眼色,王小尼心領神會,開始干巴巴地背著:“瞿小姐,我店最近推出新產品針對vvvip頂級會員,購買之后,您的后代可在我們這里享受88折優惠,只需……只需多少錢來著,店長?”王小尼轉頭大聲問到。 天啊!店長一巴掌拍在自己的俊臉上,這災星專門來克他的吧,昨晚睡覺前不是還叫他默背一遍嗎?怎么又忘了。 這他媽是賣保險,還可以隔代賣?俞月隔著鏡子,給了王小尼一個“你以為我是煞筆嗎?”的眼神:“無聊,不如你換一個東西講吧?!?/br> 王小尼挑眉,今天的瞿大小姐有點不一樣:“換什么嗎?” “說段相聲來聽聽唄,當然freestyle我也不介意?!?/br> “……” 俞月給了他一個假笑:“要不就閉嘴,欣賞我美麗的容顏,謝謝?!?/br> 有趣。王小尼頑劣地笑了下,嗓音慵懶:“要不我給小姐來段銀名《山坡羊》?” 俞月微微挑眉,沒搭話。 他就開唱了:“冤家你不來,白悶我一月,閃的人反拍著外膛兒細絲諒不徹……” 惹得店里的伙計想笑不敢笑,紛紛憋個臉紅。 “……” 是個會玩的主,俞月乖乖認慫:“得了得了,剪頭吧?!?/br> “店長,店長!不好了……”學徒小杜哭喪著臉跑出來,兩手都是泡沫。 “瞎嚷嚷些什么,沒看見客人在這嗎?平時教你們的行業素養呢?”店長趕緊止住他,把他拉到一邊,小聲問話,“怎么回事?!?/br> 小杜無奈地說道:“那位客人開始就問能不能自己洗,我說不行店長看見會罵,他就點頭答應了。洗到一半,泡沫不小心進他眼睛了,我想拿水幫他沖,他就掙扎起來,我使勁按住他,他就掙扎得越厲害,我沒法子,就跑出來找您了?!?/br> “得了,我去看看?!钡觊L還沒踏進去,瞿溪川就自己出來了。 他的頭都是水,濕噠噠地往下滴,滲透了半個上衣,唇色發白,睫毛微斂,看上去像個大病一場的人。 俞月也注意到那邊的動靜,側眼瞟去,瞿溪川又變成個無助的小可憐,她撐起手準備站起來,就被tony給按下去了。 “嘶……”俞月皺眉,不解地橫了他一眼。 王小尼按在她肩膀上的手還是沒松開,微微躬身,在她耳邊低沉地說道:“我做造型必須得有連貫性,麻煩瞿小姐理解?!?/br> 有一瞬間,俞月感覺自己變成他手中任他擺弄的洋娃娃。一個控制欲很強的人,不喜歡食物脫離他的掌控,潛意識中,她給王小尼下了一個這樣的定義。 店長讓小杜拿了兩條干毛巾過來,一條搭在瞿溪川的頭上,一條搭在他身上,瞿溪川低頭不語,默默擦拭著。 他招呼瞿溪川坐下,拿了個吹風機幫他殷勤地吹著,似乎竭力想讓客人忘記不愉快,但瞿溪川絲毫沒有一點想提起剛才事的欲望。 店長松了口氣,不打算追究就好,開逼格店就是有這樣一個麻煩,來店里的任何一個客人都有能力砸了他家的店。 媽蛋,老子干到四十三歲就退休,買個小島天天在上面燒鈔票玩,去你媽的破工作,老子要頤養天年。 為了避免再出差錯,店長親自上手:“這位小哥,你想剪什么發型呢?我們這洗剪吹,染燙直一條龍服務,你的頭在我手上包你滿意?!彼e極推銷著。 “剪短?!?/br> “嗯嗯,除了剪短外,還有呢?”店長眨巴眨巴眼睛,期待地問到,他親自上手可是盟主級別的,一般人求都求不來,一定要來個驚艷全場吊炸天的,給店員們膜拜膜拜。 “沒有?!?/br> “……” 俞月的發型并不復雜,tony老師奉行“簡約就是極致的時尚”教條,技術嫻熟做好了頭發,又幫她化了一個妝。 “可以了?!蓖跣∧嵬碎_,讓俞月能看清鏡子中全部的自己。 發型很好地將她的臉部輪廓凸顯出來,紅唇妖艷,眼線細長,將一張還略帶少女氣的臉完完全全隱去了,變成一個嫵媚成熟,待采摘的飽滿女人。 一個最富有誘惑力的年紀,一個男人最想得到的夏娃。 俞月眉頭微蹙,有些不喜,下意識地用手背去擦,還未碰到唇,就被王小尼鉗住了手腕:“別動,會花?!彼M了一雙男人狂熱的眼,像欣賞藝術品一樣看著她。 打扮好的洋娃娃得小心點才是。 這下,她總算知道自己的不舒服從哪來了。俞月用力地掙脫掉他的手腕,語氣略冷:“不好,重畫?!?/br> “為什么?挺好的,你以前一直想化這種妝,我覺得還不到時候,今天我發現她來了,我的直覺沒錯,她屬于你,你完全能夠駕馭這種美?!?/br> “我是顧客,我說不好就不好,重畫?!彼肓讼?,又補充了一句,“和以前一樣就好?!闭Z氣還是緩和下來。 “好吧?!蓖跣∧釘傞_手妥協了,“希望你不要后悔?!?/br> 呵呵噠,后悔個屁,她以后又不是沒機會畫了。 當俞月重新畫好一個淡妝時,瞿溪川的頭發也已經剪好了。 因營養不良而微黃的發尖,已經被剪掉了,剩下是柔而軟的黑發,額頭露出一雙有棱角感卻不過分張揚的眉。他的眼沒了劉海的遮擋,不再躲藏,隱隱顯出屬于少年特有的朝氣。 俞月左右打量了他,拳往掌心上一錘,判下結論:“不錯,看上去清爽了許多?!睕]有那么多的陰郁了。 瞿溪川有些不自然,側過身,捋了捋額前的劉海。 “那是,店長我出手,即使是最簡單的發型,也是業內最上乘的。這頭看起來就貴,特別貴,對吧?”店長得意洋洋地說到,尾巴快翹到天上去了。 “……”她發現這家店的人都特愛自吹自己的彩虹屁。 “所以,瞿小姐真的不考慮一下店里新推出的套餐嗎?會員有特價哦!” “店長,你是不是干過人壽保險?” 店長一臉懵逼:“沒有啊,為什么這么說?” 俞月可惜地搖了搖頭:“人才,就是這樣埋沒滴。這邊建議您跟他們公司跨行合作,深入交流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