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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S7。 釜山一夜,讓所有人知道了原來所謂的神明,不過也是一副凡人的血rou之軀。 那顆發光體熄滅了,掉了下來,滾落在雪泥地里。 作者有話要說: 小藺:沒事,三秒定律,撿起來吹吹還能吃 唯一能讓我變得更傳奇的方式,就只有登基為王了——德瑪西亞皇子 第41章 石頭 釜山決賽夜后,新一年的新賽季NOG五個首發換了四個,還是四個在LPL都基本查無此人的,甚至還有倆是從次級聯賽提上來的——次級聯賽也有優秀選手,但次級聯賽和正式職業聯賽本身的水平差距如同小學生打本科生。 一八年,上半年春季賽,上來NOG就不負眾望地給觀眾們來了個五連跪,連輸五場Bo3,五個隊一個隊都沒贏。 這時候的離譜程度,只有后來S10,二零二零年NOG的夏季賽水準堪堪能相媲美。 打得不好理當是全隊挨罵,但俞奪是那個粉絲最多的,于是贏了他永遠是那個被吹捧得最厲害的,輸了他同樣是那個被罵得最狠的。 于是藺回南眼睜睜地看著那顆發光體不再發光了,它僅僅是塊仿佛誰都看它不順眼,誰都在怪責它的普通石頭。 舊時代的“神”隕落了,并將從此一蹶不振。 這是所有人給他寫好的劇本。 可惜么?心疼么?替俞奪覺得不甘心么? 藺回南僅僅覺得憤怒。 這是一種幼稚、不講道理的置氣。當一個人發現自己少年時曾經以為無所不能,所向披靡,總是意氣風發的某個人從云端跌落,而后失敗,失敗,不斷的失敗,在失敗面前無能為力,他是憤怒而害怕的。 既像個小孩子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憤怒那個人怎么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又害怕,發自內心地恐懼那個人真的就此將一蹶不振,再也回不去了。 夏季賽NOG以聯盟倒數第四的成績最終結束,更無緣季后賽和季中賽。 藺回南以為這就結束了。 NOG漸漸退出了英雄聯盟職業聯賽的舞臺,而他或許會再玩一兩年英雄聯盟,就徹徹底底卸載了?!A回南清楚的知道他是有游戲天賦的,玩什么游戲都是贏多輸少,甚至沒輸過,英雄聯盟在這其中,如果沒有俞奪,對他也沒有特別的吸引力。 但藺回南并不以為意:這不是多大不了的事,他不打職業,贏得多了,反而這個游戲就沒意思了。 直到一八年五月。 勞動節放假三天,春季賽的季后賽也剛剛打完,成績好的隊去國外打季中賽,成績差的、倒數的就算提前進入休賽期了。 藺回南晚上開了一把排位,艾歐尼亞一區王者局——那時候國服的最強大區“峽谷之巔”還沒開放,艾歐尼亞就是公認的最強大區,更有夸張的說辭說連艾歐尼亞的河道蟹都不同凡響,絕非凡蟹。 這把藺回南打野,拿的死歌打野?!栏枋莻€短腿的傳統法師,但當時死歌打野盛行一時,勝率也非??捎^,彼時藺回南還是皇子打野用的場數最多,但那時候他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再用過皇子了,反而是死歌熟練度最高。 而這把還沒進游戲,隊友就查數據小助手查出來了對面的打野是YU。 這把YU用的是永獵雙子,千玨。 千玨后來重回野區,統治一時,但那個時候的千玨還屬于下水道中的下水道,冷板凳中的冷板凳,強度不高,勝率也不高,反觀死歌倒是版本強勢打野,藺回南本人的死歌勝率更是百場82%勝率——在他印象中,如果他拿了死歌,他基本就沒輸過。 但藺回南萬萬沒想到,就是這么一場弱勢打野對版本T0打野,一個俞奪連在職業賽上用都沒用過的英雄和一個他玩了一百多場的英雄——他完完全全被吊起來打。 什么叫打野的統治力? 打野的統治力就是這個地圖上的所有野區,我的野區,你的野區,大龍、小龍,中立資源,甚至包括你家ADC,都不屬于你。 你敢來看一眼,你要死。 也不要指望隊友來幫你:誰都救不了你。 全局的自家野怪,藺回南就見過雙方剛剛上線,一分三十秒刷出的第一波,此后他敢再進野區他就要死,敢進就死,輔助敢跟他,他家射手就沒了,中單敢來支援,千玨就敢頂著他一打二,死歌的技能需要預判—— 藺回南十次空九次,幾乎一次都打不中,就像個傻x一樣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千玨好像條泥鰍,靈活走位,先殺中單,再來殺他,一打二,反殺兩個。 而千玨的標記始終掛在他頭上,整整一局,二十五分鐘,他被千玨單殺六次。 對千玨來說,好像藺回南與一個普通野怪沒有區別,存在的價值僅僅是掛上他的標記,然后被他單殺,給他攢一層被動標記。 如同養豬。 只是千玨的“養豬場”里除了他家的野怪,還有他自己。 二十六分鐘,四人通過投降。 水晶爆炸前,中單發全部感嘆了一句:“牛啤,王者局他媽打得跟個代練一樣,這就是普通王者和職業選手的區別嗎?” 不是。 這不是普通王者和職業選手的區別。 這僅僅是普通王者和俞奪的區別。 藺回南一路打上王者,贏多輸少,也沒少碰見過職業選手,可哪怕那個職業選手就是這局的對位打野,藺回南也從來沒有輸得這么狼狽不堪過,像是一個大人隨隨便便拎了個小孩子起來,便又隨隨便便地把他踹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