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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燒紙干什么?莫不是念書念壞了腦子?” “胡說什么!他是給他死了的娘燒!” “這……書院里如何能行祭奠之事?” “是啊,也不知山長知道又該如何處置他!” …… 梁樂與李軻剛走進學堂便聽到有學子在議論此事。她眉頭微蹙,那天夜里她分明注意避開人了,怎么還是被人看見? 何況這學子所說也并不全對,他們選的地方并非后山,而是醫館不遠處的一處空地。 而且他們言辭之中只有李軻一人,從未提起過與他同行的梁樂…… 她正要去與那幾位在背后說三道四的人好好說道一番,卻因為她今日起得晚了,只比身后的蕭夫子早了一步進學堂。在書院最為嚴厲的蕭夫子的威勢下,她只好安靜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想著課后定然要找那幾個學子麻煩。 今日要講的是《禮記》。 蕭夫子背著手,走到他們身邊:“故圣人參于天地,并于鬼神……” 他念完一篇,便準備點學子起來提問。 莊方站起身來,朝蕭夫子問道:“先生以為,‘子不語怪力亂神’,該如何解之?” 這句話出自《論語》,與他們所說的《禮記》并無太大聯系。 蕭夫子并不作答,反問道:“莊學子方才可有聽課?” 莊方自然沒注意,他一心想著怎么把李軻的事“無意地”告訴蕭夫子,方才到底上課說了什么他也并未認真聽。 但他不可能直接回答出實話,否則蕭夫子定會怪罪。他只好支支吾吾,含糊道:“學子心中為此句所擾,一時之間有些走神?!?/br> “《禮記》有云:養生送死,事鬼神之大端也,所以達天道,順人情之大竇也。不知莊學子以為何解?!?/br> 畢竟是熟讀四書五經的讀書人,這種釋義的題難不住他。莊方對答如流:“贍養生者,送發死者,與敬奉鬼神一般重要。此事上達天道,下順人情?!?/br> 蕭夫子頷首:“正是。既如此,你方才之問,心中可有答案?” 莊方不解,問道:“先生何意?” “可有哪位學子愿意替莊學子解惑?”蕭夫子不做解釋,轉而想要再尋一位學子起來。 “學生淺見:子不語怪力亂神,非不信也,敬鬼神而遠之?!崩钶V主動起身作答。他平日里上課時極為沉默,雖然夫子們的提問都能答上,但若非點到自己頭上,是不會回答的。 今日倒是轉了性子。 蕭夫子看他一眼,心中知曉究竟是何事了。 李軻雪夜祭母一事,夫子們與山長都清楚。 這件事不算違反院規,夫子們也不愿管,只打算讓它過去便是。 可近日流言四起,愈演愈烈。他久居朝堂,對這些事情背后的陰私看得分明,顯然是有看不慣李軻的人搞了什么動作,要他們這些夫子們出面“主持公道”了。 莊方見李軻起來,正合他意。他向李軻問道:“若按李學子所言,我等需敬鬼神而遠之。那在書院之中行鬼神之事又該如何?” 進門時李軻便聽到他的議論,知道他這話意欲何為,卻不說破,反問道:“在下不知莊學子所指為何?!?/br> 莊方偷偷看了蕭夫子的神色一眼,確定夫子不會生氣,這才繼續道:“李學子何必裝模作樣。書院清凈地,眾位同窗都是來此念書求學的,可李學子卻于夜里燒紙,求神弄鬼,豈不荒謬?” 聽他這么說,梁樂幾乎要站起來反駁,但她被李軻按住。她看了眼身邊站著的少年,他一臉淡然,并未被莊方的話所激怒:“在下以為,莊學子知曉在下為何燒紙?!?/br> “能是為何?許是來了甲班,發現自己才疏學淺,倉促間只好弄些旁門左道之事了?!鼻f方雖然知曉他是為了祭奠自己娘親,但他估計李軻不愿將此事于眾人面前說出,便干脆胡編亂造起來,說些更不入耳的話來污蔑一番。 李軻雙目冰冷,緊盯著他,看得莊方都開始回想自己是否編得太過。畢竟即便是祭奠燒紙,也不是什么吉祥事,在書院也不該做,他照實說李軻也一樣討不了好。 被他如此潑臟水,李軻亦是不惱:“在下燒紙那日,正是吾母忌日。親兒遠赴異地求學,母親孤墳留于家鄉。在下思親情切,這才祭拜一番,以全孝道,以表孝心。莊學子以為不可?” 莊方被他說的噎住,接著想起這是書院,任他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仍然是書院里頭的異事:“李學子需要祭奠母親,人之常情??蓵寒吘故莻€求學之地,平白染上鬼神之氣,擾了同窗們進學做文章,又該如何是好?” “看來莊學子這學求得不算好?!绷簶啡滩涣肆?,站起來反擊莊方,“莊學子方才尚言‘子不語怪力亂神’,可此時無時無刻將‘鬼神’掛在嘴邊的,恰恰是莊學子你??!所謂‘百善孝為先’,李兄這是孝行,卻被你紅口白牙詆毀中傷,你可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目的?” “你!”莊方沒料到梁樂會幫李軻說話,他們背后雖然說了李軻的壞話,可從未將梁樂帶上,這人竟然自己硬要攪進來,“此事又與梁學子有何干系?莫非梁學子也要祭奠娘親?” 這話說得太惡毒,連蕭夫子亦是無法放縱他們繼續下去,呵斥道:“莊學子慎言?!?/br> 莊方亦是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不得不向梁樂道歉;“梁學子恕罪,在下方才一時嘴快,還望你莫要在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