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
書迷正在閱讀:野王誘捕器[電競]、我有一個屬性板、開局召喚一只小骷髏、神醫帝凰:誤惹邪王九千歲、一灣足矣、世界末日是你我的紐帶、帝王的寵妃是個O、從荒島開始爭霸、錯位關系(校園1v1)h、大航海之鋼鐵艦島
是以潘仁才有些擔心梁樂,詢問她是否知曉入學試時間已定的事。 “什么?”完全忘記了入學考一事的梁樂面露震驚,“考什么內容???” 李軻再不愿讓潘仁繼續霸占著梁樂,搶先回答道:“除去帖經與制八股文外,還有數算?!?/br> “若是考校不通過的話會如何?”梁樂面露擔憂,“不會將我逐出書院吧?” 潘仁搖頭:“卻也不至如此。只是恐怕……” 他壞笑兩聲,看得梁樂甚至想抄起桌上的木筷錘他腦袋。 “只是恐怕往后你的休沐日也要被夫子們喊去念書咯!”他補上前一句話。 失去休沐日。 這與被逐出書院究竟哪件事更糟,梁樂一時之間甚至無法比較出來。 她只覺得生無可戀。 昨日李軻說考取功名再談兒女情長果然是對的,這書院事情如此之多,哪有時間想這些旁的事??! 潘仁不過是和她鬧著玩,這會見她似是經受什么滅頂之災一般痛苦,他也有些遲疑,安慰道:“梁樂你別太擔憂。有我這個江南第一才子,李兄這個今年院試案首在此,教你通過小小入學試簡直是輕而易舉,不在話下??!” 聽了他這般大放厥詞,梁樂勉強勾起嘴角朝他笑笑,顯然并不信他。 “別擔心?!崩钶V牽起她的手,帶著薄繭的指腹擦過嫩白的手背,為她帶去信心,“我在?!?/br> 第45章 文學城首發 酒不醉人人自醉?!?/br> 即便入學試近在眼前,書院的課也不會停下。 梁樂幾乎想要抓住一切時間學習。數算對她來說沒有什么難度,因此不在她的計劃之中。但帖經和八股文對她來說十分棘手,前者尚還只需要強記,后者就真的考驗學子功底了。 為了能將休沐日保護好,她這些日子就連去學堂路上都要帶著本書背背——至少帖經這一項不能出錯。 今日下午這堂課是書法課,教課的夫子姓白名運,正是梁樂他們初來書院見到的那名男子,也就是在多艱堂論辯那日與龔夫子同坐于上座之人。 這位白夫子只教學子書法,但他身份卻不一般,他正是這白陽書院的山長。 梁樂得知此事也是偶然,畢竟這位山長神出鬼沒,兩次遇見他都是放浪形骸的模樣,一絲讀書人的迂腐之氣也無。還是有日李軻前去求見山長,將趙學政那封親筆信交過去之時,前者才撞破白運的山長身份,是以梁樂才能知曉。 白夫子行事作風高調得很,學子們都知曉這位夫子嗜酒,不守院規,不講禮節。但他又相當低調,從未大肆宣揚過自己的山長身份,就連潘仁還曾擔憂過“山長是否會無法忍受白夫子,哪天將之趕出書院”。 他的課亦與旁人不同,別的夫子上課時嚴肅得很,戒尺幾乎不離手,學子們都不敢大聲說話,恭恭敬敬;但他的課卻隨性極了,每回來學堂之時,他那酒壺不是掛在腰間,便是拎在手上,喝得醉意盎然,兩頰紅潤之時才會提筆蘸墨,揮毫于宣紙之上留下墨寶。 未時已到,梁樂等學子早已端坐在學堂之中,面前擺著各自的筆墨。 白夫子姍姍來遲,映入他們眼簾的先是那一角衣袖,接著是湊到了嘴邊的酒葫蘆,吞咽的聲音在安靜的學堂之中十分清晰。 幾堂課的相處下來,已經有大膽的學子敢主動與白夫子打招呼:“白先生,今日喝的可是狀元紅?” 白夫子仰頭飲盡,散落肩頭的長發向后拂去,幾縷碎發粘于灑了酒的面上,眼神渙散地望著那名說話的學子。他微微瞇起眼,似是過了半晌才想起這學子的名姓,回答道:“席學子??!狀元紅……自然得等你們赴京趕考之時才能開??!” 另一名學子接話道:“白先生是要我等為書院考個狀元回來??!” “正是正是?!卑追蜃幼吡藘刹?,腳下不穩,但仍是站在了臺上。他把酒葫蘆往木桌上一扔,葫蘆發出滾動的聲響,最后碰到了硯臺,停了下來。 “你們可別浪費我二十年的狀元紅??!我可是埋了許久!” 梁樂聽得好笑,連日來的緊張都被白夫子的動作弄得不知不覺消了去。她與李軻說悄悄話:“李軻哥哥,聽說每回秋闈前白先生都要拿狀元紅為學子踐行,也不知他兩年前喝的又是多少年的酒呢!” 秋闈三年一次,最近的一回便是明年。秋闈便是鄉試,只是因為日子在秋天而被如此稱呼。它雖然只是考舉人的考試,但唯有通過這考試才能有機會參加接下來的春闈,之后才有殿試面圣的機會,也就是欽點三甲。 秋闈離狀元雖然還差得挺遠,但學子們從書院離開,進了京城,路途遙遠,便不會再輕易回書院來了。若是他們想要直接參加來年的春闈,將選擇留在京城幾個月。是以踐行之時白夫子便會提前取出狀元紅,討一個好彩頭。 只是白夫子哪來這么多的酒,還二十年的呢,要她說啊,頂多就是三年了不得了。 李軻知曉梁樂腦子里又在想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看了她一眼:“等明年我們赴京之時,你便有機會嘗嘗了。三年還是二十年,那會便知曉?!?/br> 他的意思是那會到場的夫子學子定然不少,白夫子的酒究竟埋了多少年便能輕易知曉。但他在梁樂心中幾乎要無所不能了,聽了他這么說,梁樂不由得感嘆道:“李軻哥哥,你連喝酒都這么厲害?還能嘗出年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