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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母笑道:“剛定了親,來年才成婚呢?!?/br> 婚事是前幾日定下來的,定在來年六月,因為霍青行雙親故去,又是阮家二老從小看著長大的,便沒太講究三書六禮,只保留了納征、請期,定親那日,霍青行除了基本的大定之外,還把隔壁屋子的房契交給了阮家二老,二老不肯要,他又私下給了阮妤,并著這陣子積攢下來的銀錢,全都給了阮妤。 阮妤那會還笑他,都給了她,他可就兩袖空空了。 “這關系瞧著可真好,我還以為已經成婚了呢?!鼻锵闵珚A襖的婦人稱嘆一句。 她們在這待了好一會了,這會見人家女兒都回來了便沒再待下去,阮母送她們出去,路上還在說,“回頭等他們成親,兩位jiejie可一定要過來?!?/br> “那是自然的,你若有什么需要也盡管和我們說,我們整日在家也沒什么事干?!?/br> …… 阮妤和霍青行朝過來的兩個婦人點點頭,客客氣氣喊了一聲“嬸子”,待阮母送完人回來,阮妤便按捺不住問道:“阿娘,你和她們怎么認識的?” 阮母看她一臉詫異的模樣,嗔她,“傻孩子,這能怎么認識?出去聊了幾句便認識了。正好我午間多做了一些咱們家那邊的吃食,給她們送過去,一來一往便熟了?!?/br> 阮妤在這住了快有小半年了也不知道這里究竟住了多少人家,沒想到她娘幾日的光景就和她們混熟了,都開始稱姐道妹起來了。 她不由有些驚嘆。 “對了,小行,你先去書房一趟,你老師今早在小善讀書的書齋謀了個差事,讓你回來幫他去看看有什么缺漏的東西?!?/br> 這下就連霍青行都有些驚訝了。 兩人對視一眼,阮妤問道:“爹爹在書齋謀好差事了?” 見阮母笑著頜首,阮妤又是驚訝又是感嘆,她本來還擔心爹娘來了長安會不習慣,沒想到他們完全不需要她cao心。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上前挽住阮母的胳膊,把頭靠在她的肩上。 心里卻高興。 不管如何,爹娘比她料想的要適應得快。 這樣就算平日他們忙碌不著家,也不用擔心他們在家不習慣了。 …… 又過了一陣子。 李璋并著竇文、馮賓知道她爹娘來了便拿著禮物登門拜訪。 午膳結束后,三個人辭別二老去了隔壁,那道墻壁前不久已經鑿開了,請了工匠弄了個月亮門,還在月亮門里弄了一扇小門,平時關上,有事就打開,反正都沒落門栓,來去也方便,兩座原本不大的屋宅合并在一道后便大了許多,也變得亮堂了許多,阮妤打算等天氣好些再請人把兩個院子重新修繕一番。 剛剛李璋幾人就是從這道月門過來的。 幾個人轉了一圈,又說要喝酒,這會四個人就坐在院子里一顆大樹下的石桌處,阮妤拿著糕點過去的時候,聽見竇文舉杯說道:“說好了,不管考試成績如何,咱們三人的感情可不能因為這勞什子的名次損害?!?/br> 馮賓嗤他,“你這吊車尾的成績倒也關心起會試的名次了?” “馮賓!” 竇文氣得臉上的rou也跟著一顫一顫,作勢起身要去打他。 馮賓往李璋身后一躲,笑道:“好了好了,不過是個考試,今年不行還有來年?!彼f完,忽然變得正色起來,“兄弟的情分可就只有這一遭?!?/br> 他平日不像竇文那樣愛說話,這會卻十分認真地看著霍青行說道:“明光,我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你對我而言,和阿文、阿璋他們沒有什么區別。咱們一起好好準備,若有幸能一起高中,自然最好,若不能,也不可因此變得疏離起來?!?/br> 霍青行原本眉目溫潤看著他們玩鬧,聽到這一句,看向馮賓,正色頜首,“好?!?/br> 他亦舉杯。 三個人正要碰杯,李璋也跟著站了起來,舉起酒杯,嚷道:“我也要我也要!” 四個十六、七八的年輕人在這一方天地笑鬧著,而立于月門處的阮妤看著他們,眉梢眼角也染起明媚的笑意,等四個人喝完盞中酒,她才揚聲,“糕點來了?!?/br> 竇文聽到這話,第一個跑過去。 “胖子你給我們剩點!”李璋也跟著跑過來,和竇文爭搶起來,霍青行和馮賓依舊對坐著,看著遠處笑鬧的幾人,兩人臉上也都掛著笑。 * 光陰似箭。 阮妤在十一月的時候回江陵府參加了岳青霓和許宿的大婚,又陪祖母待了幾日,這才辭別回到長安。 沒幾日,就到了年節。 這是阮妤一家人第一次在長安過年。 早早的,阮母就帶著如想、小善他們開始布置起家里,窗上、門上全都貼了窗花和福字,門前的對聯是阮父親自寫的,燈籠也全都更換了一批,整個家里都透著一股子煥然一新的新年氣息,半點不見從前人家的痕跡,仿佛又回到了青山鎮。 酒樓在大年三十傍晚也正式關門了。 阮妤給他們放了七天的假期,其中有一部分人是跟著她從青山鎮一起過來的,阮妤怕他們在長安沒有親友,過年冷清,便邀請張平、鄭松他們來家中過年。 知道張平這次來長安還帶了他meimei,阮妤讓他晚上過來吃飯的時候把他meimei也帶上。 早在解決阮卓白的時候,張平就帶著他meimei過來給她賠禮,她不覺得小姑娘做錯了什么,被男人騙不是她的錯,只要幡然醒悟,不要再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的時候還泥足深陷,連累身邊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