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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慶洋打電話說:“知知,江家的老爺子今天下葬,我們都要去,你mama讓我把你也喊上?!?/br> 就僅僅幾天光景,老爺子就去了。 虞知恍惚了一瞬,應下,沒過多久虞家的車就來接她了,虞暖也在車上。 看到她的時候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手機開著直播,不知道在直播什么。 一個勁地在那里撒嬌賣萌,虞知也懶得看。 虞慶洋開車,路月晴在副駕駛座,還叮囑虞暖:“暖暖你別直播了,不太好?!?/br> 虞暖說:“我開我的直播,你們參加你們的葬禮,不沖突?!?/br> 路月晴說:“那你最好別進墓地?!?/br> 虞暖說:“我才不進去,晦氣?!?/br> 虞知自始至終沒說話,虞慶洋問虞知:“知知,聽說你得獎了?!?/br> 虞知說:“三天后去帝都,老師帶隊?!?/br> 虞慶洋問:“那要爸爸陪你去么?” 虞知拒絕了:“不用,我自己可以?!?/br> 虞暖在一邊道:“爸爸,我也得獎了,你怎么不問問我呀?” 虞慶洋說:“你mama不是陪你去么?” 虞暖說:“我想要爸爸一起去,我想給你個驚喜?!?/br> 虞慶洋說:“也行,我和你mama一起去,你和知知也好有人照應?!?/br> 虞知什么話都沒說。 * 參加葬禮的人很多,然而葬禮不像葬禮,人們說說笑笑,喝的老高興了。 虞知等人按著步驟去靈堂獻了花圈,只有江佞跪在那里頭也沒抬。 跪拜的人都要說安慰的話,江佞好像聽不見似的,一直都沒抬頭。 直到虞知跪拜完,獻了一捧菊花,喊了一聲:“江佞?!?/br> 江佞才抬頭,虞知看到他猩紅的眼眶,還有那隱忍著不肯掉的淚。 他看了虞知一眼再次低下頭,好像沒事發生一樣。 虞知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輕聲道:“會好起來的?!?/br> 本該覺得他活該的,可是這一刻,虞知還是覺得莫名其妙地心酸,難受。 還沒等她起身,她忽而看到江佞的淚“吧嗒”打在了他的腿上,虞知心里一揪,什么話都沒說。 吊唁的人都出去地差不多了,虞知才又返回來,陪在江佞身邊,將瓷盆里滅了的紙火又續上。 江佞回頭看她,她穿著黑色的毛呢大衣,圍著黑色的圍巾,頭發扎成了低馬尾,鼻尖被凍地有點紅。 她將冥幣扔到瓷盆里,冥幣很快就燃了起來。 前來吊唁的人很多,但是沒有一個人能感同身受他的悲痛,所以他說什么也沒用。 可是虞知跪在一旁,對他說:“想哭就哭吧,沒人生來就是堅強的,爺爺也不想看著你這樣忍著,江佞,哭過之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世界上的人那么多,他卻只喜歡了一個,也只有她在這個時候會跟他說這樣的話。 江佞反而不想哭了,只是道:“不想哭,讓他安心地走吧?!?/br> 一個老人的去世,沒人當回事,也只有江佞明白,爺爺一走,他的天徹底塌了,沒人再給他撐腰了。 這個江家,始終不再是以前那個江家了。 第33章 表白了? 默默地燒完剩余的冥幣,大家都已經去吃酒席了,靈堂里還能聽到外面的歡聲笑語。 江佞看起來很虛弱,一點情緒都沒有,路月晴回來喊虞知,說要開席了,吃完要回家。 虞知扯了扯江佞:“去吃點東西吧?!?/br> 江佞沒動,搖頭:“你去吃吧,我吃不下?!?/br> 爺爺去世的這幾天里,江佞壓根滴水未進,幸虧身體結實,不然早就瘦地脫了相。 江佞不去,虞知本想起身去的,但是想了想還是對路月晴說:“你們吃吧,我不餓?!?/br> 路月晴看了江佞一眼,像是在打什么壞主意,走到虞知身邊去拉虞知:“有人想見你,你得去啊知知,走啊?!?/br> 虞知推開路月晴道:“誰要見我讓他來靈堂?!?/br> 路月晴有些無奈,但是也不好當著江佞的面說是林子衿,只得走了。 路月晴走了,江佞才問虞知:“你怎么不和他們一起去吃飯呢?” 虞知說:“我來的時候吃過了?!?/br> 虞知在說謊,江佞的樣子看起來很糟糕,來吊唁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能感同身受江佞的悲痛,其實也挺慘的吧。 林子衿回到江家,江一銘和柳燕所有的心思應該都放在他身上了,唯一庇護江佞的爺爺奶奶也去世了,他在江家的處境將如履薄冰,她原本以為再怎么殘忍,江一銘也是江佞的親爸爸,虎毒不食子,可是今天來吊唁,他壓根沒看見江一銘的人。 老爺子的死可算是讓這夫妻如愿以償了吧? 也或許巴不得老爺子早點死,虞知上輩子壓根不知道江家的情況,江佞也從未對她說過,江佞不說的事情她從來都不會問。 而且上輩子的她自己都如履薄冰,就很少去了解過江佞的家庭。 路月晴有什么事都瞞著她,虞慶洋也不會和她說這些,只叮囑她好好學習。 況且,上輩子她和江佞結婚的時候,老爺子還健在,林子衿還沒有回江家,她和江佞結婚以后就被江佞控制了,壓根不知道外界是什么情況。 現在想來那時候江佞肯定是做了什么,不然好端端地怎么會把她囚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