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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納德有些不耐煩道:“7:00的時候,我還在辦公室里加班,同事薩瓦納老師能證明。后來快8:00的時候,埃里克就來了。他又來糾纏我,說學校無權辭退他,說著說著他還要打我。我推開他叫了學校的保安。薩瓦納老師覺得不安全,就回去了。 我一直忙到快9:00,覺得有點累,聽到外面嘩嘩的水聲。見窗外下雨了,就趕緊回家了?!?/br> 警方調閱了當時辦公樓一樓大廳和六樓樓道內的監控錄像。部分證明了薩瓦納和唐納德的說法。 因為在教學樓一側的衛生間旁邊,有安全通道。這邊的樓梯比較窄,光線昏暗。平時很少有學生走,并沒有安裝攝像頭。 埃里克就死在行政樓下的花壇里。只要唐納德從安全通道溜下樓,迅速殺人返回,再從一樓大廳出去,讓攝像頭拍到他就可以,這一點做不了他的時間證明。 然后,警方在學校車庫里,查到了唐納德后續的監控視頻。他大概是一路步行到車庫,約9:20,開車從學校后門離開。 布蘭科頓了頓,道:“唐納德先生,你再好好想一下。薩瓦娜老師回家,到你獨自離開學校之前的這段時間,有人能做你的時間證明嗎?” 第23章 死亡拼圖(3) “我為什么要時間證明?我為什么需要有人證明我沒有殺他?” 唐納德一改平時給學生們文弱平和的印象,咆哮道:“你們現在有什么證據,能證明我殺了人嗎?!” 布蘭科聳聳肩道:“那不好意思,唐納德先生。我們只能先請你回去協助調查了?!?/br> “沒關系,你們根本沒有證據,最多只能扣留我48小時!” 唐納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故意向前伸出雙手道:“我要請律師為我辯護!” 布蘭科點頭道:“當然,這是你的權利?!?/br> 警方將唐納德帶走之后,焦旸就悄悄跟在陸沅離身后,回了他的辦公室。 陸沅離扭頭看著他道:“你跟著我干什么?不要社交了?” “社交當然得要?!?/br> 焦旸甜膩膩的笑著湊過去,“但是老婆更重要嘛!寶貝兒,晚上一起吃飯嗎?” 陸沅離扭頭看著他道:“為什么?” 這還有為什么?當然是想跟你在一起??!但是,焦旸把這句話硬生生咽了回去,一臉正直道:“討論案情?!?/br> “切!” 陸沅離鼻子里哼一聲,就轉身走了。 焦旸趕緊跟上去道:“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似乎是一語成讖,雖然現場被破壞殆盡,警方還是在埃里克身上找到了證據。 經過法醫詳細檢驗,警方在埃里克右手的指甲縫隙里,找到了一些人體纖維組織。經過DNA檢測,被證明這些人體纖維組織,恰好屬于唐納德。 這基本上就能證明,埃里克最后一個接觸的人,正是唐納德了。 接著,警方又在唐納德的履歷里,找到了一些沉痛的經歷。幾年前唐納德的獨生女兒被人引誘吸毒,兩年前因為注射過量的海/洛/因而死。死時還不滿18歲。 唐納德的多位同事和朋友都可以證實,之后唐納德便開始厭惡每一個癮.君子,覺得他們都是殺死自己女兒的劊子手。 相比較哈德森這種偷偷吸食大/麻,偶爾才能從身上的大/麻臭味中泄露真相的學生,埃里克這樣面黃肌瘦,神情萎靡,一嘴爛牙,整日里哈欠連天,身體不受控制的擺動,明顯就是癮/君子的人,當然更叫唐納德厭惡。 查到這些信息之后,布蘭科等人很興奮。 只要再找到殺人兇器,警方似乎就可以釘死唐納德。 隨后,警方對唐納德的家跟辦公室,展開了地毯式搜索。但是,并沒有發現什么。 困頓中,布蘭科就準備再次對案發現場展開搜查。 但是,這時,案發已經好幾天了。 布蘭科并沒抱太大的希望,他就先來到了陸沅離的辦公室,想聽聽他的想法。 焦旸下了課,剛偷偷溜進來,就聽到辦公室外走廊上有腳步聲響,接著陸沅離的門鈴就響了。 焦旸回頭看了一眼陸沅離。 陸沅離點點頭,“開門吧,是布蘭科?!?/br> 布蘭科坐下說了來意,“我們提審了唐納德多次,他都不承認犯罪。但是我們從埃里克的尸體上,找到了唐納德的皮膚纖維組織??赡壳拔覀兎榱水斕鞂W校里以及校園周邊的垃圾桶,也沒能找到兇器。既不能消除唐納德的嫌疑,也不能釘死他?!?/br> 陸沅離沉吟道:“我并不覺得,唐納德是兇手。你們詢問他的那天我也在。他說的,的確是有道理的。在有多人能夠證明,他剛跟死者起過多次沖突的情況下,在自己的辦公室樓下殺人,還把尸體隨便往花壇里一推。這和當街殺人,然后大喊‘我是兇手’有什么區別?據我所知,唐納德一向性格溫和,又是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這實在不像,是他會選擇的殺人方法?!?/br> “可是那天,我們也都看見了?!?/br> 布蘭科道:“也許唐納德平時性格很隨和,可一提起埃里克,他的情緒就很激動。至于殺人方法這個,在埃里克多次糾纏他,他又非常厭惡癮/君子,不勝其煩的情況下,激情殺人,似乎也能說得過去?!?/br> “準確一點說,” 陸沅離笑道:“是你們提起他殺了埃里克,他的情緒很激動。就是因為我看到了當時他的反應,我才覺得,兇手不是他。他的表現特征,微表情,都是一個受到誤解,威脅,侮辱,遭遇不公正對待時的一般性反映。在我的感覺上來說,那不是做賊心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