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驚華:一品毒醫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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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她的身份 炙熱的匕首瞬間剜入慕瓏淵手臂的皮rou,這男子眉頭不由得一蹙,看著那鮮紅的血液瞬間涌出,沾染在了夏淺薇青蔥般的手指之上,可她的眼神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明明是一件極其駭人的事情,可這十幾歲的少女卻好像習以為常般,眼神里除了專注再無其他。 雖說慕瓏淵經歷過無數次的死里逃生,這等疼痛在他看來算不得什么,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這堪憂的速度讓人忍不住懷疑起這丫頭莫不是故意的? 要知道方才她幫自己的屬下剔rou的時候可是手起刀落毫不遲疑,怎么到了自己這兒,卻跟繡花一樣精細緩慢? 被藥效激起的癥狀越發難以控制,慕瓏淵那布滿血絲的瞳眸跟此刻漸漸蒼白的面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起來越發駭人,呼吸也狂躁急促了起來。 “這傷痕已經出現疫毒感染的現象,手上經脈復雜繁多,若不謹慎待之恐怕一不留神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王爺要是忍不了這疼痛不妨讓齊侍衛……” “閉嘴!”慕瓏淵低聲冷喝了一句,索性閉上眼不再看她的動作。 夏淺薇早就料到他不會接受自己好心的建議,榻上的那名男子情況危急能保住一條性命已是運氣,就算今后手腳不便又如何?可慕瓏淵不同,堂堂幽王若廢了條手,今后怕是會有諸多不便。 她暫時不想讓衛玄麒最頭疼忌憚的對手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此時慕瓏淵的意識已經有了些許模糊,他緊咬著牙根,忽然眼前一暗,鼻間傳來了一絲淡淡的藥草香,其中薄荷的冰涼之氣讓他有些混沌的精神多了幾分清爽。 他深吸了口氣抬起眼,便看見一頭柔順的烏發,夏淺薇已然換了個姿勢,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見她濃密的睫毛精致的眉眼。 少女吹彈可破的肌膚泛著一層薄薄的香汗,臉頰微紅如桃花般美好,精美的五官像是用柔軟的細毛筆描繪過,慕瓏淵的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從前的夏三小姐那庸俗滑稽的妝容,再與眼前的人一對比…… “呵?!?/br> 慕瓏淵竟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夏淺薇手中的匕首不由得一頓,疑惑的抬頭看向這莫名其妙的男子。 “你不是夏淺薇?!?/br> 他蒼白卻依舊俊美的面容帶著一絲犀利的神情,慕瓏淵從未像現在這般肯定過,他的直覺向來準得厲害,在雷若寺山下見她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種感覺,如今越接觸,這個想法就越是強烈。 “王爺,您說笑了,待臣女為您清除疫毒之后便不會有這等胡思亂想了?!比欢臏\薇的眼中并沒有任何的慌張,反而十分平靜的笑了笑。 慕瓏淵看著她絲毫不受影響的動作,分明感覺到了這少女的有恃無恐。 倒是挺能裝的,她這般確信自己不會殺她? 興許是來了興致,慕瓏淵竟覺得沒有那么疼了,他索性開始猜想著夏淺薇最有可能的身份。 懂得云國方言,好似對兩國之間的機密情報了如指掌,又有這等高深的醫術,全然不符她這個年紀的城府…… 或許是個跟夏淺薇長得極其相似的jian細,可她怎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在他的眼皮底下晃悠?究竟是鋌而走險,亦或者無心插柳? 可轉念一想,若說她動機不純,這女子總是配合著給他十分重要的線索,卻從不打聽點別的事情,除了花他的銀子花得狠了些,幾乎沒有別的古怪把柄落下。 她究竟圖什么? 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陣爭吵的動靜。 “若我三妹不在里面,為何不肯讓我進去?” 夏淺薇眼中一閃,這聲音是……大哥?! 她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天色漸沉,春誦會早就結束了,可后院里發生的一切定是傳得沸沸揚揚,夏故新怕是已經聽說了。 守在屋外的齊侍衛很快進來稟報,語氣有些為難,“王爺,是夏家大少爺尋人來了?!?/br> 慕瓏淵只是輕輕瞥了夏淺薇一眼,“麻煩,殺了吧?!?/br> 話音剛落,眼前的少女手中一用力,一股鮮血瞬間噴了出來,那刺骨錐心的疼痛讓慕瓏淵立刻倒吸了口涼氣! “有勞齊侍衛暫且安頓下我大哥,王爺這傷很快就能處理妥當?!?/br> 夏淺薇無視著慕瓏淵仿佛可以殺人的眼神,回頭給了齊侍衛一個友好的笑容,可他的臉色早已被嚇得發青,這三小姐竟然敢…… 身后的侍衛一動不動,似乎在等著自家主子的命令。 夏淺薇挑了挑眉,慢條斯理的開始為慕瓏淵纏上紗布包扎傷口,毫無波瀾的聲音傳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相信王爺應該明白臣女身上的利用價值是無人可以替代的,從前的夏三小姐在雷若寺的時候就已經死了,而我選了一個新的方式活下去?!?/br> 慕瓏淵眼中一閃,死了?她的意思是否可以理解成,在雷若寺的時候發生了什么才讓她有了這般翻天覆地的變化? 確實,從前他聽得最多的便是她與冷玉寒之間的糾葛,也不能證明從前那個任性妄為的三小姐就不懂醫術,畢竟這世間深藏不露的人太多了。 夏淺薇說的就是實話,可有時候面對一個天性多疑之人,實話反而會有驚人的效果。 果不其然,慕瓏淵許久之后才給了齊侍衛一個眼神,對方當即退了下去,很快屋外的吵鬧聲便漸漸消失,顯然夏故新被帶走了。 夏淺薇知道自己方才的一句話不能徹底打消幽王的疑慮,她隨后故作深沉的望向榻上的男子,“王爺以為這是意外嗎?” 慕瓏淵果真收回了原本的思緒,“你的意思是……” “據臣女所知,當年華佗子之徒給了云國太子一份用于馬匹的藥方,從而徹底杜絕了這種馬瘟,以此得到了云皇的信賴,這么多年過去了,究竟是藥方失了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夏淺薇的提醒讓慕瓏淵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眼神不由得一冷,該不會是有人蓄意散播馬瘟? 如今看起來四海升平,可各國從未松懈過馴養精兵,但倘若爆發一場人畜皆可喪命的馬瘟,那對于一個國家的戰力來說無疑是摧毀性的損失! 再往深了想,只有云國有藥,其余三國豈不等于受制于人?! 第七十三章 meimei知錯 慕瓏淵陷入了一陣復雜深遠的思慮之中,他望向榻上昏迷不醒的男子,這是自己安插在云國之內多年的眼線,一直以來若非有重要情報絕不輕易聯絡,就在前陣子卻傳來了封只有一半內容的密信,莫非與這馬瘟有關? 這些年行走四國執行機密任務,他掌控了無數不為人知的消息,可夏淺薇所說的那場馬瘟他只有一絲模糊的印象,可見當時云國掩藏得極好,那么她又是從何得知? 慕瓏淵已經不打算追問夏淺薇的身份,她說的沒錯,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利用價值,她是牛鬼蛇神又如何? 此時眼前的少女已經轉過身去,看著她的背影,慕瓏淵沉默了片刻試探的開了口,“這華佗子行蹤詭秘,他的徒弟本王倒是有所耳聞,是個可惜之人,至于那副藥方,你知曉多少?” 不想話音剛落,慕瓏淵敏銳的察覺到夏淺薇的動作一頓,這瞬間似乎連鼻息都消失了,一股難以言喻的低沉之氣莫名的從她身上散發開來。 可惜之人 沒有想到幽王竟是這般評價她的,要知道在云國,自己已經成了叛黨一流,她曾經的付出與功勛也已隨風散去,或許還有不少人覺得自己欺騙了他們,認為侯府夏家死有余辜。 她的一生可笑可恨,根本不值得任何人的憐惜。 一抹燭光照亮了她的背影,夏淺薇久久的立在燭臺前悄無聲息的收起了那一絲意味深長的落寞,縹緲的聲音傳來,顯得異常不真切。 “她雖死了,但留下了本醫書?!?/br> 醫書?她說的莫非是那本傳聞中的華佗秘典?! 慕瓏淵當即微瞇了雙眸,這丫頭莫不是想說她知道秘典在何處?又或者,正巧在她手上? 然而夏淺薇卻是不再言語,她很快平息了自己的情緒,隨后迅速的寫下了另一份藥方遞到了慕瓏淵手中,“王爺脈搏強健有力,可見體內疫毒尚未有進一步的發展,這份藥方只需連服四日,多加休息便可痊愈?!?/br> 她微微理了理自己鬢間的發絲,明知慕瓏淵想問些什么,卻已然轉移了話題,“時辰不早,臣女也該告辭了,否則家中長輩又要有所擔心,怕是會給王爺增添麻煩?!?/br> 一陣沉默之后,慕瓏淵卻是淡笑出聲,“本王究竟該說你無畏,還是說你惜命?” 竟敢這般吊他胃口,但轉念一想他也就明白了夏淺薇的狡猾之處,保命的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倘若她的手中真握有那本醫書,慕瓏淵別說是動她,恐怕還得派人將她好好的保護起來! “王爺就當臣女貪生怕死好了?!?/br> 聽著這有些戲謔般的坦誠,慕瓏淵眼底不由得一沉,冷冷的丟了一句,“或許,你會是第一個在本王身邊長命百歲之人?!?/br> “多謝王爺夸獎?!?/br> “滾吧?!?/br> 他索性將那張藥方重重的拍在了一旁的桌面上,夏淺薇挑了挑眉,十分識趣的在慕瓏淵耐心用完之前緩緩的轉身離開,相信今后,幽王不會再執著于她身份的真假。 此時正在另一間屋子里焦急候著的夏故新一看見夏淺薇的身影立刻迎了上去。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緊跟在后的齊侍衛,全然把對方當成了危險之人,壓低了聲音扯過夏淺薇護在身后,“三妹,我們回府?!?/br> 夏府的馬車早已在風雅樓閣前候著,車廂內不等他追問些什么,眼前的少女卻是搶先開了口。 “聽聞大哥的詩在今日春誦會上令人耳目一新,博得不少好評?!?/br> 興許是憋著那一口氣,本想低調做人的夏故新卻一改往日做派,若不是夏淺薇離席太久分散了他的心神,怕是全然可以博得頭籌讓那些人啞口無言。 “現在是說詩的時候嗎?那幽王有沒有為難你?” 一想到幽王竟把一個姑娘家困在屋子里如此之久,此事若是傳揚出去,鎮國府會怎么看待? “大哥放心,幽王私下與冷玉寒交好,此事對我不會有所影響,況且,我也只是治病救人罷了?!?/br> 夏淺薇似是看出了對方的擔憂,別有深意的解釋了一句。 治病救人? 夏故新目光一閃,聽及此處果真不再追問什么,反而陷入了一陣沉思之中。 當二人回到將軍府,晚歸的夏淺薇想好了說辭便獨自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夏故新拖著自己那條不聽使喚的左腿緩緩回到了云泉院,不想蘇姨娘早就在那里等著他。 “大少爺,你可算回來了?!?/br> “姨娘,我”夏故新勉強揚起了一個笑容,卻聽一道輕柔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大哥!” 他身子一僵,不由得皺了眉頭望向此刻站在蘇姨娘身后的夏蘭初。 “四小姐送了好些東西過來,等了你幾個時辰,不論發生了何事,兄妹之間有話還是要好好說?!?/br> 蘇姨娘通情達理的在他耳邊勸著,一想起夏蘭初方才在自己面前抹著眼淚一頓懺悔的模樣,便不忍心責怪她。 只見那滿臉自責的少女突然撲倒在夏故新的面前,楚楚可憐的拉著他的手,“大哥,蘭初知錯了!” “四小姐快起來,實在不必” “不,大哥若是不肯原諒蘭初,那蘭初便在此地長跪不起!” 原諒? 夏故新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誰會想到名揚京城的才女夏蘭初,竟是憑著夏故新的幾首詩才進了風雅會社! 那回廊上掛著的字畫,她的成名詩,但凡印上夏蘭初名字的,全部都是從他書房中塵封多年的詩作剽竊過去的! 若非三妹帶他去了風雅社,恐怕自己此生都會被蒙在鼓里! 夏故新不知道的是,當初劉沁兒在鎮國府門口不慎掉落的詩軸讓夏淺薇瞥了一眼,后來,她在他的書房里看見了極其相似的詩詞,就立刻明白了一切,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事。 “大哥,那江筵已經壞了蘭初的聲譽,倘若又讓他們知曉蘭初的才學都是假的,今后,蘭初就真的無法在京中立足了!難道大哥忍心看自己的meimei走到這一步?” 見夏故新沒有說話,夏蘭初抽泣著,忽然決絕的從袖中拔出了一把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