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桂芝 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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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吧?!?/br> 桂芝聳聳肩,剛才還嫌棄人家,轉瞬就是上門的買賣能做一筆是一筆。 “桂芝,你父親呢?” 旁邊一個熟悉的身影自顧大步跨進了攤子里面,找了個馬扎坐下。 田桂芝忙轉身過來熟稔的道, “羅三伯,我爹去那邊看殺羊的了,你找他可有急事?要不我去喊一聲?!?/br> “不用不用,” 羅老三喊住了她,又對著攤子外面招招手, “寧兒,進來坐會,你田叔叔要等會才回來?!?/br> “寧哥哥,快坐?!?/br> 桂芝馬上又打開一個馬扎放在羅三伯身邊。 兩條大長腿跨過攤子,剛剛和田樹根在外面聊了幾句的羅寧進來后對著桂芝笑的雙眼瞇成了一條縫, “多謝桂芝meimei!” 羅老三家離這個集市遠,長久的買賣不在這邊,這個集來擺個攤主要目的卻是為田樹滿的竹針而來, “我一看那竹針就是你家的手藝,我也懶的開那竹子,就打算從你家進些貨帶著賣賣?!?/br> 這位羅老三一年多進了田樹滿家不少彩色辮子,他不但編草帽還編各種秸稈籃子,那彩色的秸稈辮子在他的巧手下煥發著不一樣的亮光,即便是有人跟著學也沒用,他編的籃子就是和別人不一樣,所以這一年他的買賣越做越好,此時那竹針他就想順帶著賣些。 田桂芝打開一個竹筐,羅寧連忙上前幫著抬到父親近前,桂芝拿出里面的兩扎竹針, “羅三伯你來看,我家的竹針有兩種,這種是現在市面上都在賣的,這種就我們一家有,織帽子專用的棒針?!?/br> “拿貨價多少?” “細的四文,賣五文,粗的五文,賣六文?!?/br> 這竹針可不同于那粗糙的竹簽子,桂芝把那竹針對著陽光照照,表面散發著一層柔潤的光澤, “這竹針都打過蠟,若是人家買竹針最好和她們說一聲,等到夏天不用時最好打上一成蠟,等秋天拿出來還跟新的一樣?!?/br> 羅老三心里暗自盤算本錢,這定價對田樹滿來說自然掙得多些,再便宜點的話這買賣就壟斷了,但是他卻沒這么做,他自己算過這價錢用手工開竹子也能賺一文。 所以聽說京里竹針供不應求,周圍好多村子擅長編竹器的匠人都開始打磨竹針,價錢都跟他家一樣,也趕上了一波好買賣。 田樹滿背著半扇羊rou回來時,田桂芝已經剛給羅老三裝好貨,正好九百文錢就給了他手里,他數出來五十個銅板高興的招呼道, “今日羅三哥難得帶著兒子來趕集,我請你們爺倆喝羊rou湯去!” 第76章 觀念碰撞 借著這股羊毛衫流行的東風…… 借著這股羊毛衫流行的東風, 田樹滿的竹針賣出了名氣,打聽到他在集市趕集, 那些走村串巷的貨郎,離的遠的野集上賣雜貨的小商販都找了過來,三十根二十根的來問的人不少,田桂芝直接劃了條線。 “三十根起拿貨價?!?/br> 幾個婦人湊一湊十根二十根的很簡單的事,但是桂芝不想破壞這個新興的市場,靠自己能多賣多少,從自家拿貨多才是長久。 她這么一說,那些小商販更放心了, 十根二十根好湊, 三十根卻不好湊的,有的一大家子就用一幅針就夠了, 一個村里一下子湊十五個人家一起買那可不容易。 田桂芝把京城的貨壓了壓,要先把周圍的市場占下來, 她年底還要賣年畫, 這些小商販們先打打交道以后好做長久買賣。 不要小看那些貨郎的能力, 多么偏僻的村子都能被他們找到,有的靈巧的貨郎還擔當了傳消息的信使,外面流行什么,有什么大事發生, 都靠他們的嘴傳到那些偏僻的村子。 而隨著天氣入了深秋,那羊毛衫羊毛褲的保暖能力得到了穿上人的大力稱贊,特別是黃河以北, 入冬前要入關換一些食鹽茶葉的商販都帶著各個部族首領的千叮嚀萬囑咐, “要竹針,越多越好!” … 田樹滿還不知道賺大錢的買賣已經在路上了, 他終于等到了自己雕版做好的消息,照舊帶了半車貨先到了李記雜貨鋪,那掌柜的在里面聽到毛驢的‘昂昂’聲往外探頭一看,大郎來了!忙招呼兩個小伙計一聲, “快、快去卸貨?!?/br> 田樹滿剛拴好驢車,掌柜的就來到了近前,笑容可掬道, “大郎,這天怪冷的,快屋里坐?!?/br> 一年前誰能想到眼前這人會把買賣做的如此之大呢?東家就是東家,不得不服! 田桂芝從后面車廂上跳下來,跟兩個小伙計說了聲這次帶的貨, “那蒲包里的是竹絲,那麻布兜里是竹針,筐子里是竹簽子…” 田桂芝在京里那烤串只賣了幾天,卻帶來了固定的用竹簽子的客戶,大家都是要用了提前來雜貨鋪下單子,過十天八天的那竹簽子就到了貨。 那竹絲都是李云石的好友們定做的,有了自己需要的各種竹絲,他們一個個能懶也就懶了。 只這竹針就讓李記雜貨鋪的買賣在這兩個月里更上一層樓,你看那多了個小伙計就知道了,這是忙不過來新添的人手! 掌柜滿面笑容的打著算盤把賬算給田樹滿聽,桂芝雙手捧著熱乎乎的茶碗在旁邊心里跟著默算,田樹滿對女兒的心算比對自己還信任,看著女兒點頭,田樹滿就接過了掌柜的賬本在上面簽了字,還是老規矩上批貨賬結清,下批貨給一半的錢,隨著合作日久,他竟覺得這種方式很不錯。 “李大哥可在?” 收好錢的田樹滿隨口問道。 “在的” 掌柜的臉上的喜色漸漸隱去,對著田樹滿抹了把臉,苦笑道, “早上和夫人拌了嘴,心情不太好,臉色是黑的?!?/br> 說來李云石的性子放蕩不羈了些,又好結交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和世家大族出身的凡事講規矩的妻子就有些格格不入,在那位李夫人心里可能覺得相敬如賓就是理想的夫妻,讓李云石如火的性情碰到了冰,還是捂不熱的冰,就會常常生悶氣,躲在這自己的天地里做油紙傘排遣。 知道李云石心情不好,田樹滿就站在門外打了個招呼, “李大哥你忙你的,我改天再來找大哥聊天?!?/br> 李云石看見他后臉色陰轉多云,卻也沒讓他進去坐,只在門口說了句, “今晚天香樓我做東,你若無事早點過來,我介紹兩個朋友給你認識?!?/br> 坐上驢車,桂芝在父親后面嘀咕, “李伯伯看起來真的心情不好的樣子,這過日子啊不是看起來般配就般配的,三觀不一致可太糟心了,想想你買回來一把大師精雕細琢的玉壺,轉頭就被另一個人沏了茶,那日子能過好才怪?!?/br> “啥三觀???我咋沒聽說過?” 牽著韁繩慢悠悠走在巷子里的田樹滿對女兒時常冒出來的陌生詞語已經習以為常了,有的猜不到意思的還會主動問一問。 “就是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對金錢的看法、對活著的看法…” 田樹滿聽了女兒的一番高談闊論,點頭道, “難怪都說夫妻越來越像,還挺有道理的,你看樹根他娘本來挺勤快的一個人,現在也隨了丈夫了,想當初她剛進門時兩口子經常吵架,那是三觀不同起的矛盾,現在兩人三觀同了就是日子過瞎了?!?/br> “……” 這個例子比自己舉的好多了,桂芝服氣的。 *** 因為晚上有人請吃酒,田樹滿到了就和舅母說了自己晚上不在家吃飯。 “好吧,今晚你們幾個大男人都不在家吃飯,我們娘幾個更要燒幾個好菜燙壺好酒?!?/br> 李氏賭氣道,決定晚上家里的女眷們也吃香的喝辣的。 因為晚上有飯局,明早又想回家,田樹滿很快就到了譚木匠家,六張雕版一一翻看一遍,用手摸了摸表面的凸紋,非常的光滑順手。 知道大郎是第一次接觸這雕版,譚木匠熱心腸把六塊木板都拿到了自家的書房里,把桌子上的墨刷到雕版上,又用白紙覆到上面教他驗貨。 看著揭下來后白紙上那宛若自己親手所畫的線條,自己這六貫錢花的值得,田樹滿贊道, “譚叔好手藝?!?/br> 譚木匠看他滿意也樂的做順水人情,他指著案子上的墨指點道, “大郎可知這印刷的墨汁和你們寫字畫畫的墨汁不一樣?” “聽說過,就是這上等煙煤我沒用過,更沒有調過這種墨?!?/br> 田樹滿坦然道。 “你跟我來,” 譚木匠這售后真是一流的,不但帶田樹滿看了自家的煙煤,還教了他調墨的方法, “我做這行多年,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秘密,倒是你才入這行,若是回去印不好別怪我刻的版畫不好?!?/br> 譚木匠和孫木匠是同社好友,對這晚輩照應的很是盡心、 田樹滿把所需的材料都一一記下,隨后背著雕版準備順路買那譚木匠說的零散物品。 出了胡同口,喧鬧的人群擁擠的人流,各家鋪子門口小伙計的招呼聲,一下子涌入了耳朵里,桂芝住了腳看向父親, “爹,我們去哪里買那上等煙煤?” “譚木匠說出胡同右拐百十丈有一家大的雜貨鋪,專門賣這些書畫用的雜貨店?!?/br> 又是雜貨店,賣油鹽醬醋的是雜貨店,賣手工編織的是雜貨店,賣書畫用品的還叫雜貨店,區別只是李記、楊記、方記,看著那幌子上大大的方字,桂芝跟著父親后面進了鋪子。 這個鋪子很寬敞,入目都是些斯文的讀書人,田樹滿背著背簍進門就很吸引人的目光,他若無其事的直接走到柜臺前, “小哥,可有棕刷?” “棕刷?是裝裱用的還是印書用的?” “印書用的?!?/br> 田樹滿接過了小伙計遞過來中間用棕絲纏的緊緊的兩頭略微炸開的棕刷,這兩頭都能用,倒是巧心思,接過棕刷在自己掌心里試了試,柔軟卻有韌性, “多少錢?” “五十文?!?/br> “給我拿兩個?!?/br> 這刷子兩頭用固然好,可田樹滿還是寧愿一個刷子刷墨汁,一個刷子刷紙,不然用著用著拿反了就麻煩了。 那伙計麻溜的又取了一個過來,看著穿的挺普通的,還背著個背簍,誰想是個不差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