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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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燕也是個性情中人,不然也不會因為選角問題就跟公司拉鋸了半年,所以定妝照愣是被她拍了一個多小時,還是邢遲看不下去了提醒她,才念念不舍的拉上男一拍其它定妝照。 邢遲若無其事的從后勤那扒拉了一份一次性盒飯,也不矯情,找了個位置便開始扒飯,目光倒是時不時投向霍秋,若有所思。 由于從小到大的生長環境,邢遲并不在意自己的毒舌,畢竟他說的都是真話,當然,他也清楚自己這樣肯定是不受待見的,但他的才華讓他這個缺陷也變得無足輕重,雖然因此也有有脾氣的演員拒絕與他合作,不過他是不在意的,比起啟用現成的演員,邢遲一向喜歡啟用新人自己調-教,更何況能屈能伸的演員往往比有脾氣的要多得多,他家里又有資本,所以邢遲并未因為自己的性格遭受過什么毒打。 現在邢遲卻是有種預感,自己可能會遭遇到滑鐵盧。 他答應邢燕過來,一是看在兄妹的情分上,二則是新劇本的有個角色他已經找了將近一年,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角色,因此順便過來散散心。 這個角色其實并不復雜,簡單點定義,就是一個花瓶,可哪怕是花瓶,也不能美而無魂,還是需要演技的,但長相好看的人,無論男女,大部分都能因為樣貌而走得更輕松,疏于對業務能力的提升,因此邢遲才這么久,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剛才看到霍秋時,邢遲心里其實就隱約有了想法,但還得看她演戲時演技怎么樣,有沒有能調-教的可能,誰知戲還沒看到,就先瞧見了她面對鏡頭明顯外行的鏡頭感,沒忍住出言嘲諷。 這本沒什么,但霍秋代入角色時,他正站在邢燕旁邊,幾乎是最理想的觀察角度。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霍秋入戲時,就像是開了技能光環加持,讓人找不出絲毫假扮古人的不協調感,這種體驗派的做法,細膩而真實,是邢遲目前接觸過的演員當中,最找不出破綻的。 最關鍵的是,體驗派最常面臨的困境就是走不出角色和入戲困難,但這點在霍秋身上卻完全沒有表現出來,邢遲都有些疑惑,這樣的演技,她是怎么讓自己還在偶像圈里打轉的? 邢遲覺得她天生應該呆在大熒幕上。 可惜,這個他才剛相中的演員,顯然氣性不小,比起他國際名導的身份,更在意自己過得痛不痛快,這種情況下,他發出邀請顯然被拒絕的概率很大。 邢遲并不在意自己邀請對方會有多打臉,這種打臉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他的眼里只有藝術,也相當坦蕩,不會認為這么做有什么丟臉的,只要對方能同意出演,條件不過分他通常也都能答應,所以那些‘對家’,雖然對與他拍戲敬謝不敏,但同樣也很欽佩他,不能說化敵為友,至少在不一起拍戲的情況下,和平共處是沒什么問題的。 可他再沒情商也知道,有一類人是相當記仇的,邢遲驚人的直覺告訴他,霍秋就是這種人,因此他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準備留在劇組觀察一番,再決定是放棄還是繼續去找適合那個角色的人。 惡鬼是極度自私且唯我獨尊的生物,不過霍秋還真沒因為邢遲的一句話而記仇,雖然剛剛是有記仇,但在發現劇組里別的男色都不夠香后,霍秋就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大度的。 惡鬼們都喜歡美好堅韌的靈魂,他們哪怕存在于弱小的皮囊中,也很難被掩埋光彩,惡鬼們不會存在這樣美好的品質,卻不影響她們喜歡,因為那足夠美味。 這種類型的靈魂,有著自己的堅持和理想,但又不會過分偏執,不能說是溫柔,但確實是一種很難讓人討厭得起來的品質, 總之,會讓人食欲大開。 誰會對自己的儲備糧生氣呢? 但惡鬼歷來都是得寸進尺的生物,在察覺到邢遲似乎有別的想法后,霍秋便放棄了原本的打算,接著選擇了視而不見,在邢燕拍好定妝照后,便去準備拍戲。 霍秋會演戲,但鏡頭感一般,原身雖也有些經驗,但因為基本都是自己摸索,鏡頭感也一般,畢竟攝影機是沒有人那種如影隨形的視線的,霍秋身為惡鬼,對機器反應并不敏感,所以有時不能將最完美的角度呈現在鏡頭里,看得邢遲連連皺眉。 對一個完美主義者來說,清楚哪個鏡頭完美拍攝出的效果角度卻不完美,實在是一件讓人難受的事,但在不是他的劇組,他不能偭規越矩,更不能對霍秋指指點點,不然那不是進一步加重了對方對自己的意見嗎? 思來想去,邢遲還是沒忍住,開始提醒邢燕,對一個導演來說,其實個人風格都是在一次次拍攝中磨練出來的,旁人最多指導一些系統性的知識,所以邢遲一開始是不打算對邢燕的拍攝手法發表什么意見的,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而邢燕也有自己的想法,認為電影跟電視劇不同的,邢遲的看法并不適用于電視劇,總之,霍秋還什么都沒干呢,兩人就在劇組了吵了起來,也不能說是吵架,因為邢遲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很冷靜且措辭嚴謹清晰,不過偶爾蹦出的幾句毒舌,就足以讓邢燕冷靜不起來。 哪怕是刀子嘴豆腐心,這種人大多數人其實也是不會愿意多接觸的,畢竟誰還沒點脾氣? 霍秋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就差沒磕瓜子了,可惜邢燕戰斗力不行,畢竟他哥已經是國際名導了,哪怕她有自己的想法,但也不覺得邢遲的話會錯得有多離譜,所以吵了一陣后,她就自己消氣了,決定按照邢遲的方法拍一段,不合適再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拍就是了。 由于吵架耽誤了些時間,霍秋八點的時候才吃上飯,好在盒飯還冒著熱氣,倒也不算多難以忍受的事。 邢遲沒有打擾她吃飯,免得影響她胃口,等見霍秋將飯盒扔進垃圾桶后,才走過去坐在她面前,搶先道歉:“對不起,我剛才說話太過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這里有個角色很適合你,請問霍小姐有興趣嗎?” 怕霍秋看到自己過來就立馬走人,邢遲語速很快的說完了這句話,面上卻不帶多少歉意,始終還是很冷靜的模樣。 霍秋眨了眨眼,想了想才問道:“什么角色?” 邢遲:“一個花瓶?!?/br> “…………”霍秋覺得,以邢遲的說話水平,他現在還沒被人套麻袋打過也是奇跡,這確定是來邀請別人演戲,而不是專門來嘲諷人的嗎? 邢遲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么歧義,見霍秋不說話,以為她還在介意剛才的事,便說:“只要霍小姐愿意出演,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只要我能辦到的,都可以?!?/br> 一開始就把條件擺出來,這種談判實在是不合格,一看就容易騙,霍秋笑盈盈看他:“什么都可以?” 邢遲:“盡我所能?!?/br> 他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對看他不順眼的人來說,要求自然不會提得有多友好,當然,也有人氣消之后決定利益最大化,并不會多為難他,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在邢遲眼里都無關痛癢。 霍秋上下打量著他,托腮道:“讓邢導為藝術獻身,陪我一夜也可以?” 他說有什么要求盡管提,霍秋也真的一點不含糊,畢竟邢遲跟別的人不同,他已經找到了愿意讓自己付出燃燒一切的東西,不會過多將視線投注到別的方向,這種情況下,說清楚自己的述求就好,可以就可以,不可以就拜拜。 邢遲聞言皺起眉,戴了美瞳的眼睛讓人不能看清他的神色,但旁邊的小助理覺得他應該是生氣了,一方面佩服自家霍秋姐拔胡須的勇氣,另一方面又覺得戰戰兢兢。 畢竟前者只要一放出點風聲,后者在圈內不能說寸步難行,但也必然很難再出頭。 霍秋卻知道邢遲沒有生氣,他只是在糾結,懊喪了一下才抿唇道:“抱歉,這個要求我辦不到?!?/br> 霍秋問:“為什么?” 邢遲:“我身體有問題,醫生說情緒不能起伏過大,也不能有劇烈活動?!?/br> 霍秋不甘心:“……你不動我動也不行?” 邢遲愣了一下,他不太懂這些,于是他拿起手機:“稍等,我問問我的醫生?!?/br> 霍秋期待的點點頭。 兩人完全都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問題,小助理風中凌亂,覺得霍秋姐在自己心里的形象崩塌了,邢遲的形象更是崩塌的徹底。 他們怎么能毫不臉紅這么坦誠的討論這種事?! 邢遲跟醫生溝通了一會兒,才回來道:“我問過了,醫生說可以試試,不過我們隔壁得備好保鏢,地方得選到醫院附近,要是出現問題你就立馬讓保鏢送我去醫院?!?/br> 霍秋爽快點頭,她是惡鬼,到時動用點鬼氣,完全能讓他堅持到事后再進醫院,至于這會給邢遲帶來什么傷害,霍秋選擇性的無視了這一點。 畢竟這可是雙方同意的‘明碼標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