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火 第19節
但還是點開了陸遲歇的微博評論,熱評里都在問是什么提議,也有起哄嗑cp的,好在陸遲歇沒再繼續胡言亂語。 他給陸遲歇發了條消息:“你為什么要在微博上說這些有的沒的?” 陸遲歇:“你在擔心什么?” 陸遲歇:“你放心,不會壞了你頂流的名聲?!?/br> 凌灼懶得再搭理他。 陸遲歇傍晚過后就回了酒店,來敲凌灼的房門。 “凌老師,吃晚飯了?!?/br> 凌灼看到他略微驚訝:“你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 陸遲歇:“你沒看通告單吧,我今天沒夜戲,來吃飯?!?/br> 見凌灼有一瞬間的遲疑,他直接改了口:“那就在凌老師房里吃吧?!?/br> 凌灼發現自己現在連把這人拒之門外的底氣都沒有,只能讓他進來,還好有他們各自助理在,不至于太尷尬。 餐桌上凌灼說起自己今天想了一整天的事情,問陸遲歇:“陸老師你有什么想要的禮物嗎?” 陸遲歇挑眉:“你送我???” 凌灼:“嗯,感謝你見義勇為?!?/br> 雖然他覺得陸遲歇這人應該什么都不缺,他挑的東西也大可能看不上,干脆直接問了。 “見義勇為?”陸遲歇嗤了聲,“你說是就是吧?!?/br> 凌灼面不紅心不跳:“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嗎?” 陸遲歇看著他,但不回答。 凌灼平心靜氣,等著他說。 楊明和小錢各自低頭吃東西,只當自己不存在。 陸遲歇慢條斯理地夾菜,仍是不理他。凌灼有些泄氣,這人還真是難伺候。 晚餐快吃完時,小錢提醒他們一起錄的那期《天南地北》今晚播出,楊明去客廳開了電視機。 凌灼坐到電視機前,順手泡茶。 再遞了一杯給陸遲歇:“陸老師要喝茶嗎?” 陸遲歇在他身邊坐下,屏幕里的節目已經開始播放,陸遲歇接過茶杯,和凌灼指尖相觸,在凌灼縮回手時彎了一下唇角。 凌灼只做沒看到,端著茶杯慢慢喝茶,目光落向電視機屏幕。 節目一開始就把陸遲歇說的那句“不要作弊”放了出來,后面陸遲歇和凌灼之間的暗潮涌動、和仲一然的爭鋒相對也被這個節目放大成了噱頭,貫穿整期。 凌灼看也看得心不在焉,身邊人忽然問他:“凌老師想好送我什么了嗎?” 凌灼轉頭,陸遲歇仍盯著屏幕,仿佛隨口一說:“你不是想送禮物?” 凌灼:“……你想要什么?” 陸遲歇:“你自己想,凌老師好歹有點誠意吧?!?/br> 凌灼訕訕閉嘴。 他低頭看手機,今晚節目相關內容上了好幾個熱搜,其中就有#凌灼陸遲歇仲一然修羅場#這條,一看就是節目組買的,點進去里頭除了營銷號起哄,就是兩邊cp粉撕逼,竟然還撕了個不相上下。 “zyr這種被大魔王吊打的廢物吸血鬼,不配和頂流捆綁?!?/br> 身邊人忽然彎腰湊近過來,一字一字念出屏幕上這條。 凌灼劃掉界面,緊擰起眉。 陸遲歇側頭看他:“這些話讓你不舒服了?” 凌灼憋著氣不出聲。 陸遲歇嘖了聲:“你脾氣怎么這么軟?要是有人敢在網上這么罵我朋友,被我看到了一定直接罵回去?!?/br> 凌灼:“你無所顧忌,不是人人都能跟你一樣?!?/br> 從他出名第一天起,這樣針對他、針對他身邊人的惡言惡語就沒斷過,剛開始的時候他確實很生氣,也想過要解釋澄清,是仲一然跟他說沒有必要、不要去看,他才慢慢學著去忍耐去無視,但是這些他不想跟面前這人說。 陸遲歇笑看著他,凌灼瞥開了眼。 十點,節目播完。 小錢先就走了,楊明也有點事十分鐘前去了樓下,房間里只剩他倆,凌灼下逐客令:“不早了,明天還要拍戲,陸老師也回去吧?!?/br> 陸遲歇笑笑站起身,凌灼將他送到房門口,關門之前,陸遲歇忽然道:“想不到送什么就先欠著,不用著急?!?/br> “以身相許是逗你玩的,不過你要是愿意我也不介意?!?/br> “凌灼,晚安?!?/br> 凌灼一愣,房門已在他面前闔上。 第21章 白眼狼 一周后。 凌灼和劇組請假半天,進棚錄制新專輯里的另一首新歌。 早上戲份一拍完卸了妝發,他便直接離開了片場,中午飯就在保姆車上吃。路上有些堵車,仲一然發來消息說他們已經到了,凌灼回復:“堵車了,我可能要稍微晚點,不會超過半小時?!?/br> 楊明坐在一旁翻雜志,凌灼放下手機目光掠過去,一眼看到陸遲歇占據整頁的硬照。 他問:“你在看什么?” 楊明:“早上湊單買的《時尚cicele》,這期有陸老師的專訪,我靠啊,他最擅長的運動竟然是馬術,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太子爺?!?/br> 凌灼順手拿過雜志,快速掃了一眼,陸遲歇在雜志上提到喜歡玩馬,有自己的馬場,養了上百匹頂級品種馬,炫富炫得毫不清奇。 陸遲歇還說到喜歡收集各類馬具,凌灼心思微動,他想了快一周都沒想好給陸遲歇送什么禮物,忽然間就有了靈感。 “你幫我做下功課,看什么牌子的馬具比較好,”凌灼話說到一半改了口,“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br> 要不被陸遲歇知道,又要說他沒誠意了。 進錄音棚是一點四十,凌灼比約定時間晚了二十分鐘,其他人都已經到了。 張尋也在,說好了發完這張新專輯再走他也很配合,齊良櫟對他還是一副愛甩不甩的臉,仲一然和鄧嵐洛倒是態度如常。 凌灼不提這個事,笑著和所有人打了招呼,對張尋也一樣。 之后話不多說,節省時間直接開始工作。 一小時后,暫停休息二十分鐘。 劉濤給他們買來下午茶,幾個人吃著東西說說笑笑,都沒再提那些糟心事 劉濤坐了一會兒要先走,離開之前把鄧嵐洛叫出去,有事單獨跟他說。 齊良櫟去上廁所,幾分鐘后還在休息室里的幾人聽到外頭齊良櫟拔高的聲音,質問鄧嵐洛:“嵐哥你什么意思?劉哥剛為什么說你十二月份要進組?那我們明年初的巡回演唱會怎么辦?” 仲一然出去門外,走廊上只有鄧嵐洛和齊良櫟,劉濤已經走了,齊良櫟瞪著鄧嵐洛,語氣沖得很:“你說話??!” 仲一然喊他們倆的名字:“進來里面說?!?/br> 鄧嵐洛回頭看他一眼,先轉身進去了休息室里。 齊良櫟氣呼呼地跟進來,仲一然帶上了房門。 不等鄧嵐洛說,齊良櫟先開口:“我剛從洗手間回來,聽到劉哥說你的角色已經定了,十二月中進組,我們一月下開始演唱會,一個月的時間中間還有過年你拍的完戲嗎?而且演唱會開始前各種準備工作至少得做一個月吧?你人在劇組你打算怎么辦?” 鄧嵐洛鎮定說:“尚訊s級的定制劇,原著也是大ip,給的角色是四番,我試鏡過了,陳副總那邊的意思是希望我抓住機會?!?/br> 齊良櫟的聲音瞬間又提了起來:“那我們演唱會怎么辦?!” 仲一然看著鄧嵐洛問:“是《明容傳》那個???” 鄧嵐洛:“嗯,劉哥說是陳副總認識尚訊內部的人,別人賣陳副總面子才給的機會,陳副總給他們推了你和我,他們一開始覺得你形象更契合角色,但你跟劉哥推掉了試鏡是嗎?” 一直沒出聲的凌灼聞言輕蹙起眉。 齊良櫟激動道:“然哥推掉了所以你去試鏡了?為什么然哥愿意為我們的團考慮,你們一個個的卻都這么自私?跳槽的跳槽,拍戲的拍戲,我們這團還有存在的必要嗎?不如趁早解散算了!” 張尋囁嚅道:“……那凌灼也在拍戲,誰有好機會會不想要?!?/br> 凌灼還沒說什么,齊良櫟已經快氣炸了:“灼哥又沒在演唱會期間去外拍戲,更沒有招呼都不打說跳槽就跳槽了!” 鄧嵐洛道:“拍戲和演唱會我會兩邊兼顧,都不會落下?!?/br> 齊良櫟冷笑:“你能怎么兼顧?劇組能讓你請幾天假?演唱會開始之后一周兩場,全國各地到處跑,提前排練要不要?你是打算當天去當天回,然后上臺劃水嗎?那這演唱會還有任何開的必要?” 鄧嵐洛皺了一下眉,也冷了臉:“戲是陳副總推的,劉哥也同意了,他們既然都覺得沒問題,那肯定沒問題,我說了能兼顧就一定能兼顧,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br> 齊良櫟還要說,被仲一然打斷,他接著問鄧嵐洛:“你已經決定了嗎?” 鄧嵐洛:“劉哥剛說我試鏡過了,過幾天簽合同,實話說唱跳組合在內娛沒有出路,走演員路才能長久,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多的我也不想再說了,就這樣吧?!?/br> 仲一然低頭,沉默片刻,輕輕“呵”了一聲。 齊良櫟氣道:“誰說就一定要做演員?你以前是怎么說的?你是vocal你要做歌手,現在呢?我們都不是科班出身一窩蜂跑去演戲有幾個人能演出頭?而且你就算要做演員,就非急著這一時半刻嗎?就不能等演唱會結束等幾個月都不行?” 鄧嵐洛沒再解釋,不想再跟他說。 張尋幫腔道:“歌壇也不景氣啊,而且機會不等人,演唱會隨時可以開,好的角色錯過了就不一定再有了?!?/br> 齊良櫟憤怒瞪他:“你連演唱會都不參加打算走人了,你在這里說什么風涼話?” 張尋大約也被這段時間齊良櫟的態度搞出了火,之前是一直憋著,這下也不想再忍了:“你說話能不能別這么沖?你是小孩子嗎做事情不考慮現實的?我是合約到期正常走人,我沒欠你們什么吧?公司讓我配合宣傳完這張專輯再走我也答應了,你還要我怎么做?我們公司資源就這么點,僧多rou少輪不上我我能怎么辦?誰不是人往高處走,你難不成還能在這個團里待一輩子?” “而且,”他說著看從頭到尾沒吭聲的凌灼一眼,繼續道,“凌灼有周總監的團隊力捧,一早就有大制作男二演你怎么不說,是,他是比我們紅,甚至我們成團三年外頭人都說嵐哥搶了他c位,可大家都清楚得很,嵐哥的c位是我們五個人一起開始訓練時就定下的,嵐哥不委屈嗎?他和凌灼都是vocal,怎么當初公司就送了凌灼去參加那個比賽,不讓嵐哥去呢?” 齊良櫟:“你有沒有良心???!要不是灼哥當初一夜爆紅,你跟我到今天都未必有機會借他東風出道,現在你在這里說公司捧他不捧你,白眼狼也沒你這樣的吧?!” 張尋還要爭辯,仲一然冷聲提醒他:“當時參賽名額有限,凌灼是周總監親自點的,就算換個人去,換成我們隨便誰,你能保證就一定能和凌灼一樣拿第一、能一炮而紅?凌灼能紅能有今天是他自己的努力和實力,我們確實都沾了他的光,這一點難道你也要否定嗎?” 被仲一然一頓說,張尋臉漲得通紅,嘴唇翕動,支吾道:“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鄧嵐洛打斷他們:“都別說了吧,我根本不想因為這個事吵架,為這種事情起爭執有什么意思?” 工作人員已經來敲門提醒他們繼續,沒有人動。片刻后凌灼第一個站起來,平靜說:“走吧,繼續錄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