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何為神祇后裔?
被冥界遺漏的角落? 我不太能理解飛廉這話的意思,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些鬼魂。 黑白無常手里牽著孩子,不方便對我見禮,白無常翻著三白眼,扯了扯手里的幼稚小鬼,牽起自己猩紅的嘴角說:“冥王妃的糖你也敢吃,我看你這清朝來的小鬼頭膽子倒是不小。是吧,陳離?” “是jiejie給我的,我當然敢吃?!庇字晒沓跎俨慌禄?,在白無常的yin威下竟是臨危不懼。 但站在他身后的一個穿著清朝服飾的女人卻嚇得面露緊張的神色,我猜這女人也許就是幼稚小鬼的mama。 “呦,小饞鬼,你還挺理直氣壯的。是吧,陳離?”白無常尖細的聲音又上揚了個八度,說真的有點刺耳。 “安靜,陳和?!焙跓o常面無表情的制止了白無常。 白無常臉上那兩道半截眉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扭曲著,好像兩只不諳世事的毛蟲,似乎在臉上迷路了,就像他心里也十分迷茫一樣。 “丫頭,你認識他是誰嗎?”飛廉將黑無常手里領著的孩子拉到我面前說。 “不認識?!?/br> “你仔細看看?!憋w廉說。 眼前這個孩子不過五六歲的樣子,和那個幼稚小鬼年歲相當,個頭也差不多,要不是飛廉單獨把他拉出來,我以為他也是這間老宅里遺留的清朝小鬼呢。 但顯然他身上穿的衣服又不是清朝的專屬款式,而且這孩子長了一雙桃花大眼,雖然小小一只,但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小男子漢氣概,我想或許是因為他眉眼間流露出了一股子英氣的關系吧。 孩子手里拿著一張……那不是袁修的面具嗎? 我有些吃驚的看著這孩子,難道?他是袁修的兒子? “告訴冥王妃你是誰!”飛廉對孩子說道。 那孩子看我的眼前似乎有些愧疚,并沒有抬頭,只是單純的把眼皮挑了挑,說:“袁修?!?/br> 啥?……袁修怎么會變這么小了?! 飛廉點了點頭,說:“這是鬼界二王子,被人給下了藥,得了一種永遠也長不大的病,后來鬼界大亂,他就流亡在人間?!?/br> “那個治病的方法,真的是你告訴他的?”我情急之下管不了飛廉不讓我說話的事情,便開口問道。 飛廉忽然有些尷尬,道:“這事怪我,袁修以前上過童子學院,正趕上當時我犯了點事,被罰去童子學院當先生。你都不知道那些神祇仙童有多難搞,其中的罪魁就是袁修。我當時和他們打賭輸了,就要答應他們一個請求,袁修就是那時候找我要的治病方子。其實他的病,就是要找到下藥的人要解藥才行,但他不信,我就隨口說了一句?!?/br> “你說什么了?”??我問。 “我就說找個姑娘,你就長大了。結果袁修當了真,還追問我,要找個什么樣的姑娘。我當時就想讓他碰碰釘子,就說倔強的姑娘?!憋w廉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很是尷尬。 我更是一腦袋黑線,這家伙騙小孩的本事倒是不小,“袁修的實際年齡是多大呀?”我問。 “十八?!痹藁卮?。 我再一次尷尬,原來他真的和我一般大,怪不得我們讀同一所大學呢。 ?“我也是剛剛知道原來天醫之前說的都是騙小孩的……”袁修嘟起了小嘴,還挺可愛。 “傻小子!”袁修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笑道。 “不過我有懷疑的對象,我知道當初是誰給我下的藥?!痹尢痤^,目光迥然的看著飛廉說。 “誰?” “肯定是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大哥?!彼V定道。 “那他人呢?”飛廉問。 袁修搖了搖頭,“鬼界大亂之后,就下落不明了,我也在找他呢?!?/br> “你怎么就不覺得給你下藥的人是孤天行呢?”飛廉聳了聳眉頭說。 袁修差點把頭搖成個小撥浪鼓,“不可能是我叔叔的,我叔叔對我最好了?!?/br> 我心下一緊,十有八九,還真是有可能就是孤天行。 結果我和飛廉馬上就目光一撞,看來他要是這么認定的。 “可是這一屋子的鬼魂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著站在黑白無常身后的那些怨鬼們,怎么看也像與袁修八竿子打不著關系。 “回稟娘娘!”黑無常冷著臉,站了出來,“這些冤魂的家主是清朝的國師,當時大興文字獄,受到牽連,家里百十來號子人全部被處死。由于怨氣極大,再加上他們受國師的指點紛紛掌握了變成懾青鬼的方法,所以半人半鬼就逃過了陰司的收魂和審判,一直在這個老宅子住著,也不曾害人。直到后來袁修流落至此地,也被這里巨大的陰氣給吸引,終究還是袁修的力量更為強大,這才把他們鎮壓住了還把他們當做奴仆來使喚?!?/br> 黑無常講述完了這些事情之后,我才想明白為什么之前袁修和我說這座老宅的仆人都是清朝仆人的后代,感情不是什么后人,就是當時的原班人馬。 “既然如此,你們趕緊帶著這些冤魂回地府吧?!憋w廉吩咐了一句。 “娘娘您一定要多加休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黑無常驟然看了我一眼,語氣中帶著nongnong的關心。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陳離!”我勾起一絲笑意。 黑白無常剛要帶著一票的鬼魂離開。 “等一下!”飛廉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 眾人齊齊把目光投向他。 飛廉拿起那包彩虹糖,對著那幼稚小鬼說:“你愿意去童子學院學習嗎?” 白無常一聽,趕緊上前一步進言道:“天醫大人。這使不得,童子學院招收的可是神祇后裔,這幼稚鬼恐怕不符合條件?!?/br> 飛廉緩緩把目光從幼稚鬼的身上轉移到白無常,眸中泛寒,嚇得白無常趕緊閉上嘴巴,不敢說話。 “誰說神祇都是繁衍而來的?誰說神祇就不能是凡人修煉飛升的?誰又規定童子學院就必須是神祇的后裔!” 飛廉眉黛青山,雙瞳剪水,款款有力的辭藻仿若他身上的飄飄白衣,好似從天地生而有他之時,便是心不曾染塵,情不曾染殤,高高在上,令人望而生畏。